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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嗓音里充滿命令的意味,隱約有種不可忤逆之感。劉漣懶散地說:“我就不。有本事,你就用繩子把我綁走。”想到自己打不過他,姬縝心情越發(fā)惡劣。他悄悄攥緊拳頭,強行壓抑心頭怒意:“你不能拒絕我,小漣。你不可以。”“為什么?”“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姬縝聲音發(fā)顫。劉漣不解:“啥?等我?姬縝,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吧。”他暫時收桿不釣了,轉(zhuǎn)向姬縝坐直身體,認(rèn)真道:“你究竟,為何而來?”劉漣嚴(yán)肅時會抿起雙唇,眼睛微微睜大,神光澄澈。姬縝朝他坐近了些,柔聲說:“小漣,你會觀星占卦么?”劉漣點點頭:“會一些,但我不能觀自己的星象。任何術(shù)士都看不到自己的。”“不錯。”“那么……你應(yīng)當(dāng)不知道自己的命星吧?”姬縝說。劉漣:“我知道,師父說我是帝星。”原來他有師父……從劉漣展現(xiàn)的實力來看,他的恩師或許是某位隱世的高手。“不過你看我這樣,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劉漣攤手。姬縝道:“你是。而且,只有你能。”“我自小學(xué)習(xí)帝王權(quán)術(shù),為的是有朝一日輔佐屬于我的君王。”姬縝著重強調(diào)了屬于自己。劉漣聽著覺得怪怪的,又想不出哪里不對,只得繼續(xù)聽他說。“司天監(jiān)的監(jiān)正為我占星,星象預(yù)示,與我命星共生的帝星已然降世。我要找到他,將他扶上至高無上的尊座。”“那個孩子就是你。”姬縝深深看了劉漣一眼。劉漣很無語:“所以,你們就這么信星象嗎?”這可真是……果然封建迷信害死人啊。“你篤信天命?恕我直言,”劉漣有些謹(jǐn)慎地開口,“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姬縝抱住膝蓋,唇邊笑意淺淡:“你可知道,為何我們并肩王一系,明明權(quán)傾天下,卻永生永世無法問鼎御座?”劉漣搖搖頭。“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姬縝淡然道,“星辰的軌跡,不由得任何人更改。”“我祖上并非姬氏。”“那是圣祖皇帝的恩賜……或者說,詛咒。”“我們世世代代,享盡富貴榮華,執(zhí)掌天下權(quán)柄,但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可能稱帝。”姬縝說,話語里深深藏著悵恨。劉漣有一些理解他的心情。至高的皇權(quán)對于姬縝這樣的男人來說,乃是畢生所求。可惜只要詛咒還在,他們永遠(yuǎn)都不能真正掌控天下,一代又一代只能被天子的光芒所蓋過。“并肩王一脈,已經(jīng)連續(xù)五代單傳了。無論用什么方法,服食奇藥也好,齋戒祈福也罷,甚至是修習(xí)術(shù)法,都不能讓王府多出一個孩子,哪怕是女兒。”姬縝歪著頭,有些無奈:“所以,從小到大,我都很寂寞啊。”劉漣:“……”可惡,突然覺得他很可憐想上去安慰一下是怎么回事!好吧,他應(yīng)該大方一點。于是劉漣輕拍姬縝肩膀,以示安慰。不料姬縝得寸進(jìn)尺趁勢握住他的手,掌心溫?zé)帷?/br>“不要甩開我……別。讓我握一會兒。”姬縝說。見劉漣不忍心拒絕,姬縝摩挲著他的手指,悄悄將自己的指頭滑入劉漣指間,同他十指相扣。“我們永遠(yuǎn)只能做帝星身旁的伴星。即便如此,帝星也不是每一代都會降世的。我的父王就沒有。”當(dāng)然,如果上代帝星是當(dāng)朝皇帝這樣,姬縝想代表自家父王拒絕。“監(jiān)正大人說,輪到我這一代……帝星降臨。而我這一世,都是為他而生。”“也就是說,”姬縝凝望著劉漣清透的眼,似是想要看到他的心,“我……”“是為你而生的。”他的語調(diào)太溫柔,眼波流傳如醇酒,劉漣只覺得腦子里忽然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姬縝看到他白皙臉頰上無可自控地浮起一層薄紅,長眉一挑。他不知所措的樣子真是可愛得很,平日里的尖牙利齒這會兒完全發(fā)揮不出。姬縝一貫是個很會抓住時機的人,當(dāng)機立斷湊過去親親劉漣發(fā)紅的臉,一觸即分。“可是,你不覺得過于相信天命很傻嗎?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完全沒有什么用的!”劉漣訥訥道,忘了計較姬縝動手動腳的事情,呼吸有些急促,心臟一陣亂蹦。姬縝屈指刮刮他小巧的鼻子:“我知道啊。”“若是你掌握足夠的權(quán)柄——當(dāng)然,權(quán)力對我來說永遠(yuǎn)不嫌多,”他耐心解釋,“你就會覺得,天命也不算什么。”“小漣,你不知道山外的世界是何種模樣。”劉漣:“……我知道我是土包子了,不要反復(fù)強調(diào)。好了下一個。”姬縝笑著揉揉他的黑發(fā),順手又把他發(fā)帶扯松,青絲如水流瀉在劉漣肩頭。他很喜歡觸摸劉漣的發(fā),輕細(xì)柔軟,如同這個小傻瓜的內(nèi)心。劉漣陰森森道:“別亂摸,否則你就去水里和魚作伴吧。”姬縝完全不懼他的威脅,這小小的紙老虎,心都是嫩豆腐做的。他無賴道:“大不了回去我?guī)湍闶犷^。”劉漣正要發(fā)作,姬縝卻自顧自開始講述,他只得把氣憋回去。“當(dāng)今天子老邁昏聵,聽信佞臣讒言,大興土木驕奢yin逸。那上千層的極樂天閣,縱我大胤國力雄厚,建造這等勞民傷財?shù)耐ㄌ鞓情w,也要元氣大傷。”劉漣脫口而出:“極樂天閣!”姬縝蹙眉:“小漣,你竟知道?”“我聽人家說過……算了你先說吧。”“我父王極力勸阻,但皇帝依然一意孤行。自元后薨,他再也不曾有過子嗣。”姬縝面帶譏嘲:“想也知道……整天和那等不男不女的妖人廝混,酒色掏空精氣,怎么可能會有孩子?”“他太老了,”姬縝說,“是人總會怕死,皇帝尤其。”劉漣點點頭,無論哪個時空哪個朝代的君王,都免不了追逐那長生不死的虛妄夢想。“他固執(zhí)地認(rèn)為只要建造極樂天閣,拜訪仙人,他就能永遠(yuǎn)不死。”姬縝冷笑,“做出來太多太多蠢事。若不是我父王阻攔,大胤怕是早就陷入大亂。”過去不是沒有出過昏君,到了這樣的時候,并肩王就會起到一個制衡的作用。因此大胤國祚綿延千年不衰。由此可見圣祖皇帝的謀略不得不叫人嘆服,既保證自己后人執(zhí)掌帝權(quán),又為皇朝留下堅實后盾。“歷代并肩王,可比皇帝辛苦多了。”姬縝摸著下巴,“誰讓我們是皇朝的支柱呢。”他頗為自傲地說。劉漣心想看你這么高興算了我就夸你一下好了,他鼓鼓掌稱贊道:“這么說你也很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