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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密碼鎖設置后遞給江池:“有人傳劇本文件就收著,招待所那邊不是有打印機么?打印出來先看看,等晚上回去咱倆再細看商量。”江池沒聽明白本子的事,接過葉闌的手機先愣了下:“我……我拿著您手機?”“有人聯系我,要緊的話就給這邊助理打電話。”葉闌一哂,“不過估計也沒正事兒。”江池攥著葉闌的手機,頗不自在:“算了吧……也不那么著急,等您回去再給我看就行。”“晚上還有空打印文件?”葉闌一笑,意味深長,“你提前看了,我就能多陪你一會兒,自己合計合計。”江池聽出葉闌的弦外之音,耳朵發熱,但還是覺得拿葉闌的手機不太好,葉闌真是……對自己一點兒都不設防么。“怎么?不愿意我多陪你?”葉闌挺意外,“那今晚……”“愿意。”江池紅著臉打斷葉闌的話,好聲好氣的商量,“那……我把我手機留給您?”葉闌一笑:“我要你手機做什么?拍著戲又不能玩,行了去吧。”被葉闌連哄帶騙的打發回了招待所,江池進了房間,換了衣服后坐在小沙發上,把褲子口袋里的手機拿了出來看了看。然后平起平坐的,讓葉闌的手機躺在沙發的另一邊。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江池總感覺葉闌的手機要比別人同型號的要霸氣跋扈。充滿攻擊性。好像被按幾下,就會不耐煩的嚷嚷:你特么的到底有事沒事?沒事少瘠薄用我。怪……怪怕人的。葉闌這手機之前被沒收過,葉闌那會兒借江池的手機玩,但反過來江池用葉闌的手機,這還是第一次。不過江池對它并不陌生就是了,之前葉闌給他探班時,在那個會所的洗手間親昵時,葉闌曾把手機拿出來,說江池那什么的時候表情和聲音都太招人,要給他錄一段。江池當時腿都軟了,但猶豫后還是沒有拒絕,臉紅的要出血,任由葉闌拍,可完事兒卻發現,葉闌根本連手機攝像頭都沒打開,手機屏幕都是黑的。葉闌從小到大欺負人欺負習慣了,對著江池也總會使壞,但江池隱隱的感覺,葉闌從始至終一直有個度,每次把自己逗的很厲害,但又從未真的傷著過自己。江池搓搓臉,欲哭無淚,自己真是……沒救了。對著男神的手機都能臉紅。正左思右想著,葉闌的手機震了起來,江池看了看,是個導演發了幾條消息,順帶幾份轉發的文件。江池打起精神來,自去打印劇本文件。一下午,江池印了將近十份劇本,有的本是還是初稿,內容殘缺不全,但大導們審過的本子,就是這樣也很好看,江池挨個翻了一遍,哪本都覺得好。但也跟葉闌一樣,覺得哪一本又都缺了那么點兒意思。直到將近傍晚的時候。江池正吃岑雯送來的和劇組那邊一樣的盒飯,葉闌手機又響了,來不及去印刷,他把文件轉發給自己,自己在平板電腦上登陸通訊賬號,直接在平板上點開看了。之后吃了點什么,江池都沒記住。劇本開篇平平,主角秦笙今年整二十歲,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剛剛上大二,家境優渥,父親以前在銀行工作,之后辭了工作和朋友開起了信貸公司,積了不少家底,母親是個鋼琴老師,漂亮優雅。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主角從小到大被父母關愛呵護的很好,性格溫和,成績優秀,二十歲的人了,心思還純粹的跟個小男孩兒似得,偶爾點小憤青,性格羞赧,有喜歡的學姐,但羞于表白。不出意外,秦笙會在出國留學和在父親的幫助下找一份體面工作中二選其一,可惜天不遂人愿,秦笙父親的信貸公司受本市政策影響,資金鏈斷裂,早留了一手的合伙人突然跑路,秦笙的父親一夜之間成了階下囚。秦笙母親沒了往日的從容優雅,慌里慌張的聯系債權人的時候,被疾馳而過的轎車撞進了太平間。母親永遠離開他了,父親還身陷囹圄。脆弱如秦笙,在探視父親被問到母親還好不好的時候,紅著眼眶,梗著脖子語氣顫抖的說:好,只是擔心你。夜里,身條單薄的秦笙,一個人站在拘留所前,抬頭看著天空,眼里空無一物。父親還要救,欠的錢還要還。秦笙回家打開保險箱,把里面的錢全取了出來,然后把剛收到的心儀已久的國外高校錄取通知書放了進去。秦笙每天折返于法院和看守所和父親已經被查封的公司之間,見人就生澀的遞煙賠笑臉說好話,經驗不足的被來回踢皮球,費了不知多少心力才只理出了個頭緒。但想要翻案,比登天都費勁。最難的一天,他坐在父親公司的臺階上,咬著面包看著夜空發呆。他知道明天還要做什么,只想休息一會兒。那天,一個人坐到了他身邊。秦笙這些天已經被催債的人罵習慣打習慣了,下意識的以為又有人來堵他要債了,他收起面包,問對方是不是也是信托人。來人一笑:不是,我以前住這邊,路過這里,看你在這,打個招呼。這個男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迅速參與進了秦笙的生活。男人剛剛三十歲,但已事業有成,言行舉止上看,也頗經歷過大風大浪,他有和秦笙類似的經歷,秦笙每次焦頭爛額,被逼得喘不上氣來的時候,他總能不著痕跡的幫秦笙一把。秦笙覺得,大概是天上的mama看自己太苦了,挺不過去了,所以派了這么一個人過來。有了男人的幫助,秦笙的日子好過了很多,男人性格開朗,幾乎無所不知,對什么都了如指掌,他不單幫江池跑官司,偶爾還會不著痕跡的,提點秦笙幾句做人的道理。男人本來是來這個城市出差的,為了幫秦笙,索性留了下來。秦笙任由司法部門拍賣家產,服從一切的要求,但死咬著不肯宣布破產,一定要繼續追責,抓公司的另一個合伙人。秦笙和男人兩人住在家徒四壁的大房子里,偶爾也會苦中作樂,開開玩笑。男人甚至會教秦笙點兒追女孩子的小技巧。秦笙臉紅耳赤的沒理會。男人好似一個守護神,把秦笙一點點,從封閉的世界里帶了出來。形勢一點點明了,案情每一天都有新的進展,攜款逃跑的同伙人,終于在他省伏法,接到電話通知的那一天,秦笙松了一口氣,直直躺了下去。男人扶著他,讓他短暫的睡了一會兒。父親終于被放出來了,秦笙用力摟住在母親遺像前痛哭流涕的父親,啞著嗓子讓父親堅強。日子,總是這么一天天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