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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逃亡的時候,那么悶?難道還在生那幾個電燈泡的醋?這醋勁也太強了吧。不過如果是這樣,倒也是件好事,這就說明自認為“直男”的徐慳,已經慢慢地意識到了他的彎男之魂。邰笛想通這一點后,就特別開心地專注于開車。他們又駛向了另一個高速。約莫過了半晌的時光。徐慳突然問道:“剛才出現車窗外邊的怪物是什么?”“……”他看到了?邰笛壓抑地皺了皺眉頭。那個猥瑣中帶點萌氣的喪尸,出現在他這邊的窗戶,要不是那時候他敏銳地感知到有東西盯著他,邰笛也不會刻意轉過頭去看車窗的方向。而且從看到喪尸到使勁踩油門的這段時間,徐慳毫無反應。因此本來還不確定徐慳有沒有看到喪尸的邰笛,很快就在心里默認為他沒有看到喪尸,否則不可能表現得那么淡定。但其實……徐慳是看到的?邰笛都吃了一驚。他詫異地問道:“你看到了什么?”徐慳掀起眼皮,似乎在回憶,良久,他才慢吞吞地形容著怪物的模樣。“很丑,很胖,很笨,眼睛是紅的,還喜歡吐舌頭和流口水?!?/br>“……”邰笛這才確定,徐慳不僅看到了,還看得很仔細,把明明還有些萌氣的喪尸,貶得一文不值。他遲疑地替喪尸打抱不平,道:“其實也不是很丑啊……也不怎么胖?!?/br>“就是又丑又胖?!毙鞈a一口咬定,絕不動搖。邰笛有些想笑,而后他匪夷所思地問道:“既然你看到了,為什么表現得那么冷靜?”他還以為……每個人看到喪尸的模樣,都會像他一樣,情緒波動幅度都增加了許多。這次,徐慳又沉默了許久。等到邰笛都開了十幾公里的路程了,徐慳才又緩緩說道:“因為我被嚇到了?!?/br>“……”一個方向盤沒轉好,邰笛差點撞到兩邊的欄桿上,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地盯著徐慳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反復問道:“你說什么?”徐慳卻是面不改色,繼續重復了上一句話,一模一樣地說了一遍。“我被嚇到了,沒反應過來?!?/br>“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邰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真是他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如果他沒在開車,一定會做到真正的“捧腹大笑。”徐慳無言以對地斜了他一眼,無奈道:“你……好好開車?!?/br>“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邰笛笑得都快流出眼淚來了。徐慳嘆了一口氣,道:“有那么好笑嗎?”邰笛緩過勁來,他忍不住地抽動著肩膀。徐慳不想理他了,緊抿著唇角,一臉不開心的樣子。這次徐慳不開心,邰笛比較能理解。任誰都不希望自己被人笑話。他立刻端正姿態,彎著唇角說道:“其實也不好笑啦?!?/br>徐慳默默地盯著他。邰笛笑了,可這次的笑宛如春風拂過,潤物無聲,仿佛在看他一個最珍視的人。“真的不好笑。”邰笛說道,“因為對象是你,我才覺得好笑?!?/br>他頓了頓,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啊?!?/br>徐慳:“……哦?!?/br>別過臉去。系統道:“徐慳對你好感度,已經到達九十。”邰笛繼續笑得樂不可支。這個死傲嬌。第78章末世么么噠12見識過略有些萌氣的喪尸之后,兩人繼續啟程,沿途北上,目的地就是徐慳的家鄉。接近傍晚,邰笛找了個地方,把越野車??肯聛?,打算在這個陌生的荒郊野外安營扎寨一晚上得過且過。他把帳篷從后車廂里拿出來,然后依著說明書上的內容進行搭建。系統看邰笛笨手笨腳的模樣,還以為他需要折騰很久才能搭好這個帳篷,沒想到沒過半刻鐘,他就憑借一己之力,搭了一個完美的帳篷。系統有些吃驚,但心頭難以忽視地涌起驕傲感。它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看過野外求生之類的書籍,怎么三兩下就把一個帳篷撘完了?”邰笛疲憊地坐在草垛中間,如今天色已晚,周圍都黑漆漆的,撘帳篷的時候,他是靠著手電筒的一些微光,才勉強撘完的,此刻他還真是累得夠嗆。月色漸濃,淡淡的月光投下來,在石頭處落下一片陰影,而這片陰影來自邰笛的背后。邰笛冷不防回頭,眼風一瞥,還是嚇了一跳。“你怎么下來的?”徐慳還是他慣常認識的那個徐慳。他鎮定自若地坐在輪椅上,從未被人所見過的腿上蓋著一塊厚實的羊絨毛毯,整個人被籠罩在月色之下,那英俊的面孔猶如上帝最得意的作品。徐慳緩緩推動輪椅,不解道:“什么怎么下來的?”你一個……腿上有傷不能自便的,是怎么獨自一個人,沒有任何人的幫助,然后從車上下來的?這是邰笛心里的真實想法,但他才剛動了動干燥的嘴唇,就把這句話給咽了回去。他想問這句話的那瞬,內心并無任何歧視之意,但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邰笛沒有別的意思,徐慳卻不可能不多想。想想那時候,邰笛想帶著徐慳逃亡。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卻為了不拖累他,把腿上的傷痕累累和瘦骨如柴亮給他看,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腿是沒有一絲一毫被拯救的希望了。徐慳又不是天生殘廢。出那件意外的時候,他已經二十歲了,正值風華正茂,的的確確的意氣風發,想要一展拳腳,做出一些有意義的事來,比如他最珍視的做研究。可命運就是如此殘酷。前途一片光明,它卻偏偏要把兩周的燈一個個熄滅了,讓徐慳從天堂跌到地獄,又慢慢地在地獄掙扎。大部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不公平的,人生而平等之類的都是騙小孩的官話。人一生下來,就被決定了出身,是富貴是貧瘠,是好是壞,是健全還是殘疾,這些都是不能改變的,而有些人,他們一旦出生,命運的軌跡就和別人不同。比如邰笛以前就有個中學同學,得過小兒麻痹癥,別人都升學了,他卻一年又一年地停滯在那個階段,羨慕地仰望著別人走向人生的另一旅途。只有他,永遠保持在原地不動,怎么努力也動不了。許多年后,邰笛在同學會上遇見了他。那個得過小兒麻痹癥的人,是個有名的企業家,事業有成,家庭美滿幸福,比他這個當年人人夸贊聰慧,如今卻一事無成的咸魚好多了。那時候邰笛問他,他是怎么做到的。那個同學只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