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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頭喃喃道:“奇怪,李嬸說早上把所有的房間打掃過了啊?!?/br>管家的這句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魚澀和邰笛都能聽到。邰笛的眼皮跳了跳,掩下心虛,他刻忐忑地對著魚澀笑了笑:“你怎么來了啊?!?/br>好在魚澀什么也沒有問。他回以邰笛微笑,說道:“來找你,下去吃飯了?!?/br>“哦。”邰笛點了點頭,說道,“那還等什么,走吧。”他走了幾步,回頭對仍在納悶的管家說道:“你也沒吃飯吧,一起來吧?!?/br>魚澀負手背后,搖頭道:“不用管他,過一會兒他就會下來的?!?/br>既然魚澀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邰笛還有什么好說的。他很快就聽話地跟著魚澀下樓了。晚餐的菜色很豐富,山珍海味都有,色香味俱全,堪稱滿漢全席。但其實魚澀不怎么習慣吃人類的食物,也是最近試著吃這些味同嚼蠟的東西。很快,他就停止了用餐。邰笛餓了挺久了,午飯那點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好不容易等到晚餐,他自然不會允許自己錯過。他的筷子動得飛快。魚澀看著他吃飯,僅僅是看著,他就覺得心滿意足,心里頭滿滿的,很充實。他活了幾萬年,第一次有這種感受。而這種奇妙的感受就是對面的男孩帶給他的。魚澀也夾了幾片rou給他,眼角真心實意地爬上了笑意,他說:“慢著吃。”邰笛仍然吃得飛快。系統道:“魚澀好感度達到九十五?!?/br>聽到這久違的提示聲,邰笛的動作稍微停滯了一些。然而魚澀并沒有發現這細微的差別,他叫了叫站在一旁的管家,道:“讓廚房做的湯好了沒?”管家連忙跑到廚房端湯去。他家主子雖然不習慣人類的飲食,但對一道湯卻是獨愛。廚房每天都會燉這道湯,等魚澀用餐完畢后,就端到餐桌上來。結果湯一上來,邰笛就懵逼了。這湯不是別的什么湯。而是……胡蘿卜湯。魚澀主動幫邰笛盛了一碗,催他快喝。邰笛無語地舀了一勺放在嘴里,像看外星人似的看了眼他,道:“魚澀,你……其實是屬兔子的吧。”不對,不止是魚澀,他的許多攻略對象都是屬兔子的。不愛別的,偏愛胡蘿卜。幸虧邰笛對胡蘿卜沒有歧視,否則他真要被這些奇怪的攻略對象給逼瘋了。他還沒有把湯咽下去,嘴巴鼓鼓脹脹的,說話也含糊不清。魚澀覺得他喜歡的人實在可愛極了,心頭悸動,便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邰笛鼓起來的臉頰一下。邰笛再次無語,他嘰里咕嚕地喝完湯,用飄著香的餐巾擦了擦嘴,假裝不經意地提到:“哎,魚澀,我說你有沒有拉風的一排手下之類的給我開開眼界啊……”魚澀啼笑皆非,以為自己聽錯了,道:“什么?”邰笛輕咳幾聲,道:“他們說你就是血族的頭頭,你總有手下什么的吧?!?/br>魚澀看了看邰笛,說:“有。”邰笛眼睛亮了一瞬。魚澀又打破了他的詭計,瞇著眼睛說:“可我為什么要讓你見他們呢?”他笑了笑,又說:“我的夫人,我自己都來不及看,捧在手里怕化了,怎么能給那群烏合之眾看?”“……”嘿。你的手下知道你管他們叫烏合之眾嗎?魚澀道:“還想喝嗎?”邰笛看了眼那一大盆的胡蘿卜湯,慌亂地搖了搖頭。魚澀勾著唇角笑了一下,也不給他盛了,自己盛了小半碗喝完了。晚飯過后,邰笛和魚澀在客廳呆了好一會兒。他們各自做各自的事,不怎么說話,氣氛卻比之前和樂融融得多。也不知過了多久,管家過來提醒說已經快十一點了。言下之意是到普通人類的睡眠時間了。魚澀看了看邰笛,問道:“困了嗎?”才十一點,邰笛怎么可能會困。要知道當年在他們大學里,邰笛可是遠近聞名的夜貓子,大半夜的,要么找男人聊sao,要么叼著煙翹著腿肝游戲。可凌晨安第斯會偷偷摸摸地過來。邰笛怎么能說自己不困?管家過來得恰到好處。邰笛連忙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兒,裝作睡眼朦朧的模樣,賣萌道:“……困?!?/br>魚澀還真的被萌住了。他把人抱過來親親摸摸了好幾次,稍微過癮了才放開他。兩人喘著氣離開對方。邰笛笑出了聲。魚澀也開心,他摸了下邰笛的腦袋,嗓音沙啞,像沉浸在情.欲里,道:“好了,走吧,我們去睡覺?!?/br>說著,魚澀就要拉著邰笛起來。難帶魚澀要和他睡一間?“……”邰笛扯了扯魚澀的衣角,略有些躊躇的模樣。兩人正是濃情蜜意時。眼下這狀況,邰笛要魚澀去死,魚澀也會去。魚澀道:“怎么了?”邰笛抬起頭來,道:“……我們能不能不睡一間?”魚澀的眼眸沉了沉,他不容置喙地說道:“不能?!?/br>邰笛的眼眸一下子暗了。魚澀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微微抽痛,他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邰笛柔軟的額發,無奈地道:“我能問原因嗎?”“……我還不能接受你。”邰笛低頭,信手拈來地說著假話。系統無語望天,道:“你找借口也找得靠譜點好嗎?前一秒還喘著氣求抱抱,這一秒就堂而皇之地說還不能接受,咱談戀愛能真誠點嗎?”要是真誠……他早把魚澀的命根子踹飛了,哪輪得到在這里虛情假意。魚澀久久地注視著他頭頂的發旋。半晌,他才軟了語氣,道:“可以。不過你要分床多久?!?/br>分床?邰笛低頭,扯著嘴角嗤笑了一聲,片刻后他就把這嘴臉收了起來,裝作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低聲道:“你放心,不用多久的。”魚澀看了他很久,沒再說什么。第63章63吸血鬼只有七秒記憶|艾倫邰笛和魚澀上了樓。魚澀把邰笛送到走廊最盡頭,也就是那間最特殊的臥室。走到門口,他停下來,道:“先說好了,我有可能半夜會過來?!?/br>邰笛道:“那不行,你說好不來的?!?/br>魚澀笑了笑,語意不詳地說了一句:“可這不是我能控制的。”邰笛這才想起來,魚澀曾經和他說過——無論魚澀之前睡在哪個臥室,他都會莫名其妙地從這個房間里醒來,還是掛在衣帽架上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