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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咱們每個人分攤下來,得有四百了吧?”“不止。”張子平看他老大痛心疾首的模樣,真心覺得挺好笑,他努力憋著笑說,“酒水不打折,另外算的,差不多要五百二。”“你才二百五!”“大哥,是五百二,不是二百五。”“……”外頭涼風一吹,吳遠被酒熏得迷迷糊糊的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他拍了下腦殼,拖長音哦了一聲:“你說自己是二百五啊。”張子平哭笑不得,對另外幾人說:“這人喝大了,我送他回去,你們也都散了吧。不對不對,別讓邰笛一個人回家,我怕他拿身份證付給司機,這丟人可丟大發了。”其他人又想起結賬時的那一幕,哈哈大笑。邰笛顯然喝多了,連被一幫子人嘲笑也聽不懂,可勁地抓著顧清溪的袖子,不讓他逃跑。剩下的幾個人要么叫車,要么做地鐵,紛紛和顧清溪他們告別。轉眼,就只有顧清溪和邰笛還站在街道上。后者還是個神志不清的醉鬼,連站都站不住。涼風一吹,樹影搖晃,略顯凄涼。其實顧清溪喝得比邰笛多。實在是邰笛酒量太差,一喝就倒,怪不了別人。顧清溪試著按住邰笛的肩,耐著心地問道:“你還能自己走嗎?”邰笛大喊道:“不能!”要是按照顧清溪平時的脾性,一定會讓邰笛在外面說話小聲一些。不過,今天,他還懶得和一個醉鬼計較。顧清溪看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略有些擔憂地問:“你是不是太困了?”“不困。”邰笛嘿嘿地笑道,又一次大喊,“腿軟!”“……”笑了一會兒,他稍稍踮起腳尖,和顧清溪保持同等高度。“壞蛋。”他湊到顧清溪的耳邊,曖昧地呼著熱氣,“你明知故問,明明……就是被你干軟的啊。”“……”“老公。”他親了顧清溪的臉頰一口,笑眼彎彎,像個討糖的小孩。“……”系統卻誠惶誠恐起來,要知道邰笛這人雖然沒節cao,但每次攻略的方式,都要看那個世界的大環境。比如,如果他和攻略對象,是以純潔的方式為開端,一路上都走小清新線,他就不會貿貿然地打破這種氣氛,做出點莫名羞恥的事。再比如,大部分攻略對象,他都會直接喊名字,少部分會取“寶貝兒”、“親愛的”這種無比rou麻的稱呼。至于……喊老公這種,羞恥感爆棚的事。他其實只對一個人施展過。如今,那人被抹去了記憶,在自己的世界里當他的大明星,早就忘了還有邰笛這個人的存在。系統嫌棄地嘆了口氣,怒吼道:“喂,你眼前這個冰清玉潔的大美人,可不是上個世界集綠茶婊和白蓮花為一體的渣前夫,快點睜大眼睛看看啊!”可惜邰笛已經醉得完全摸不到東南西北,哪里還聽得見系統的話,只曉得一個勁地調戲顧清溪,還是在認錯人的前提下調戲他。顧清溪擔心邰笛摔倒,一直緊緊扶著他。誰知邰笛這個不要臉的熊男人,一會兒好死不死地把身體往后仰,一會兒摸摸顧清溪的手,或者摸摸他的嘴唇,手腳一點也不老實。系統心想,最好有路人經過,把邰笛認作調戲美人的混混,替他好好訓斥一番。有時候,系統就是個烏鴉嘴。這里還真有個路人圍觀了他們兩人很久。女孩是在路口等朋友的,等待的時間太漫長,她閑著無聊,就看好戲似的看著他倆的鬧劇。這時,她見狀況不對,徘徊了一會兒,走上前擔憂地問道:“沒事吧?”顧清溪的臉上都是邰笛糊上去的口水,領口的紐扣也被扯掉了,頭發被撓得亂糟糟的,雖然稱不上衣衫不整,但是有夠狼狽的。這種場景被陌生人看到,還是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穿娃娃裙的小姑娘親眼目睹,臉皮薄的顧美人有點尷尬地回道:“沒事。”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別誤會,他是我朋友。”聞言,小姑娘噗嗤笑出了聲:“帥哥,我當然知道他是你朋友,我看著你們幾個,從旁邊的日料店出來的。我是看你朋友醉得厲害,如果你不太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打車。”顧清溪沉吟片刻,拒絕道:“這個地方不太方便打得到車,我想帶著他去下個路口。謝謝你的好意,不用麻煩了。”這個世界上,有一類人,矜持又克制,尋求別人的幫助比喝毒.藥還困難,卻能為別人赴湯蹈火。顧清溪就屬于這類人。小姑娘點點頭,也不勉強他。“那好吧。”小姑娘說道,指著她原先站著的地方,“我就站在那個路燈下,一會兒我朋友也會來,要是你們有難處,一定要說哦。”顧清溪笑道:“謝謝。”話音未落,邰笛出人意料地撲到他身上,親昵地摸著顧美人的耳朵尖,傻呵呵地笑道:“紅的。”顧清溪完全處于懵逼狀態。“你們感情真好。”小姑娘眨了眨眼,一臉我都懂的表情。“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顧清溪不知怎么解釋。“哎,我才不是那些不懂變通的老古董。”小姑娘偷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拜拜。”等那好心的小姑娘走到稍遠的地方,邰笛又摸摸顧美人的臉蛋,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呼:“咦,這次連臉都紅了。”系統翻了個白眼,道:“廢話,誰像你臉皮那么厚。”顧清溪垂下眼簾,他移開邰笛到處揩油的手,難為情地偏過頭。“如果你腿軟的話……”邰笛歪著頭,懵懂地看向他。“我背你好嗎?”“好呀。”邰笛笑道:“我最喜歡你背我了。”顧清溪不太懂邰笛這句話的意思,他們兩人明明是第一天認識,邰笛卻說的是“最”,語氣還那么熟稔。好像他以前也背過他似的。可他完全沒有關于邰笛的記憶,顧清溪確定今天,是第一次遇見他。路邊一輛摩托車疾馳而過,高速度掀起一陣風力,樹影再次不甘寂寞的飄揚,順便把邰笛那句話的末尾帶入顧清溪的耳邊。“我最喜歡你背我了。”“葉輕。”他歪了一邊腦袋,瞇著眼睛笑,訴說著內心的最喜歡。“……”顧清溪的心一沉,喉頭涌起難以忽視的酸澀感,原本被溫柔地撫摸著的心臟,被人狠狠揉捏住。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他明明是第一次見他,他卻表現得那么大膽。原來是這樣啊。顧清溪默不作聲地背起邰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