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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都沒有的翡翠放下,略帶猶疑的看向桓承之道:“你說,像這種可以被稱為‘仙器’的寶貝,是不是都會有自己的意識啊?”桓承之不明白話題怎么突然被扯到了這里,但略微思考了一下后,還是點頭認真回應道:“應該是如此,不過具體意識能有多強就不一定了。”賀宇帆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繼續問:“不過作為它的主人。還是可以感覺到它是在高興還是在生氣的,對嗎?”桓承之嗯了一聲:“就比如我那把本命劍,在遇到勁敵的時候,我會感受到它傳達給我的興奮,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也能感受到它對我的提醒。”說著,桓承之總算是反應過來,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勾唇笑道:“你是感受到天鏡給你傳達什么了嗎?”賀宇帆撇嘴點頭。他不但感覺出來了,而且感覺的有點兒強烈。手指在翡翠碧綠的平面上狠戳了兩下。他略帶不滿的沖一旁好奇的桓承之解釋道:“這個鏡子覺得我的問題很弱智,它不想回答。”桓承之:“……”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在不是主人的情況下,凡人也是可以和仙器之間產生共鳴的。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句回應,賀宇帆只好自己回頭看了他一眼。饒是桓承之變臉再快,也還是沒能及時藏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贊同之意。賀宇帆惱羞成怒:“你居然也覺得我弱智?”“我當然不會這么覺得!”桓承之應的飛快,面對對方明顯不信任的目光,他輕咳一聲,努力正色道:“我只是覺得,天鏡這種仙器,與其問這種沒什么意義的問題,不如用它窺些大事?”賀宇帆面無表情哦了一聲:“比如?”桓承之撓頭:“你突然問我這個,我也……”“所以還不是得讓我選問題嗎?”賀宇帆嘁了一聲,重新把翡翠舉到面前,口中催促道:“快,誰是修真界最帥的人啊?”桓承之看不下去的捂上了眼睛。而那塊翡翠似乎也意識到了他主人對這問題的執著,沖著賀宇帆的這片翠綠在話音落下時,慢慢蕩起了層層如水的波紋。直到波紋散盡,原本的翠色也跟著一起消失了干凈。賀宇帆捧著那塊表面滑溜又映射清晰的翡翠邊框鏡子看了一會兒,確定這確實只是一面除了清晰度比銅鏡好百倍外,再沒有任何優點之外的普通鏡子后,才略微失望的嘁聲道:“這不就是個鏡子嗎?虧得我還以為它多厲害呢。”“什么?”桓承之聽著他的吐槽,在不由自主回問的同時,腦袋也跟著一同湊了過來。只是當他盯著天鏡看了一會兒后,反倒是比賀宇帆還驚訝百倍道:“這不是與剛剛毫無變化嗎?”“不。”賀宇帆搖了搖頭。面上的失望已經在桓承之湊過來的瞬間轉為了驚訝,最后停留在了喜悅上,他說:“應該是因為你天賦太差,所以看不到東西。這東西現在在我眼里,已經變成普通的鏡子了。可是不普通的是。他只能照到我,照不到你。”桓承之挑眉,一時間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而等他明白這其中的深意時,賀宇帆已經咧嘴笑的停不下來了。“哎,不是我說,這鏡子還真挺有眼色的。”賀宇帆一手摸寵物一樣的摸著鏡面,口中不住笑道:“我現在終于能理解白雪公主她媽為啥這么愛問這個問題了。”桓承之嘴角一抽。他不知道賀宇帆口中那個“白雪公主她媽”是在說什么,但按照對對方的了解來看,也能猜出大概是他以前那個世界里的人了。不過這人到底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放眼整個修真界,能把天鏡用在這么無聊的問題上,還用的這么認真的,怕是獨賀宇帆一人無他了吧……和韓子川約好的時間是中午,而此時也不過剛剛天明不久。于是賀宇帆又抱著鏡子玩兒了一會兒,等新奇勁兒過去了,便重新將天鏡縮小回了手掌大小,扔回乾坤袋里,自己縮在桓承之懷里補覺去了。按理來說,作為修道之人,筑基過后基本就不需要天天睡覺了。可讓桓承之無比佩服的是,在賀宇帆知道自己是金丹修為,并且決定開始修仙的情況下,還是會每天堅持休息保證睡眠。美其名曰,要活的像正常人一樣。就比如現在。桓承之垂眸看著躺在他懷里睡得舒服的某人,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他們還未踏出玉玄結界的時候。從那時起他就喜歡在這人睡著的時候,打著一起睡的旗號,定定的看人一夜。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覺得,這人是確實存在的,也確實是他能抓得住的……“你在想什么啊?”桓承之還沉在自己的思緒中糾結不已,面前卻突然響起了一道壓低了不少的,他心心念著的人的聲音。抬眼看過去,賀宇帆不知何時已經睜了雙眼。黑色的眼珠轉了兩圈,他說:“你要有什么心事兒的話就跟我說出來啊,就算我實力太差沒辦法在武力上幫你,但至少我可以用智力來幫你思考一下啊。”“我知道的。”桓承之低聲應道,攬在賀宇帆腰上的手臂緊了緊,他說:“就是突然覺得,這輩子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有些太過夢幻了。”“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賀宇帆認同道:“不過在我以前的那個世界里,修仙就已經是一個很夢幻的事情了,所以相比之下這都成真了,我覺得也沒別的什么接受不了的事兒了。”桓承之微微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賀宇帆眨眼:“還有什么?”“我只是從來都沒想到過,原來重來一次,我就能找到一個相伴一生的道侶。”而且這個道侶,似乎和天道之間,還有些說不破的聯系。后面的半句話桓承之沒說出口。迎著賀宇帆理解的目光,頓了兩秒,他繼續道:“還有就是,你的種種情況總是能超脫我的估算,次數多了,我就總會害怕,是不是……”“是不是哪天我就突然不要你,或者哪天我突然就消失了。對嗎?”賀宇帆打著哈欠接道。桓承之聽到這個熟悉的語氣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心思到此,轉了幾圈后,終還是點了點頭,默認了他的猜測。果然,賀宇帆在他點頭之后,就沒有絲毫猶豫的笑了起來。桓承之有點兒羞惱的又緊了緊手臂道:“我是認真的。”“我知道呀。”賀宇帆伸手捏了捏他有些緊繃的臉頰,繼續笑道:“可是你想多了,我都答應跟你一起修真了,我還能去哪?”桓承之抿唇不語。賀宇帆盯著他那雙泛著淡淡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