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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修在他安葬之后,又去掘墓挖墳,生生砍掉了他的頭顱和手指帶回了這里。”“也就是因為這舉動,才會讓這個厲鬼的怨氣濃烈到現在這地步吧?”桓承之已經開始低頭挖地了,聽著賀宇帆的解釋,也跟著補充了一句道:“殘殺無辜凡人,又用死人的尸體魂魄給自己增修為。這么損陰德的事兒,你說天道怎么還不趕緊把王雨山劈死算了呢?”桓承之就是隨口一說,但賀宇帆聽在耳朵里,卻是眨眼摸了摸下巴道:“這好像是個不錯的死法誒。”這話聲音不大,但也足夠讓周圍兩人聽著真切了。桓承之還在扒拉土地的手指猛的一顫。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能從腦內描摹出,未來仇人莫名其妙死于雷劈的神奇畫面了……不過這種事兒現在想也太遠,桓承之也只是在心底暗爽了片刻,便將思緒重新拉回到了面前的土地上。和之前埋的那幾根手指不同,這次的頭骨一改那種刨兩下就能見著的敷衍樣兒,三人合作挖了將近十來分鐘,才總算是把那塊陰森的白骨從地里取了出來。按照賀宇帆的吩咐,桓承之將頭骨上纏繞的紅綢全部解開。卻在下面那片慘白露出的瞬間,條件反射般倒抽了一口冷氣。賀宇帆聽到聲音湊頭看過去,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在看到頭骨上那密密麻麻的刀痕時,忍不住心驚了一瞬。“得多大仇才能做出來這種事情啊。”賀宇帆口中喃了一句。也不等回應,又轉手拍了拍桓承之道:“我想好了。如果我真的能寫死人的話,我一定要讓那個王雨山被雷劈死。”后者對這打算不予評價,垂眸看著手中的頭骨。開口問道:“然后該怎么做?”賀宇帆說:“把頭骨和那些指骨都拿出來,對它們施一個最簡單的清心咒,然后放進房里就行了。”桓承之嗯了一聲,卻沒急著照做。只頓了頓,又繼續問:“骨頭放進房里,這個陣就算破成功了?”賀宇帆搖頭道:“是讓聶殷自己看到骨頭,這陣才算破成。”桓承之點頭。他緩緩起身,給念魂使了個眼色。后者口中嘖了一聲,卻還是伸手,在賀宇帆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把人脖領子一扯,幾個縱身便從小院里跑了出去。與此同時,夕陽在地平線上成功收去了最后一抹柔光。桓承之也在此時,推門將托在一塊方巾上的骨頭送入房中。在房門關上的剎那,空氣凝固,只余得一片死寂。放下這邊兒桓承之不提,那邊兒賀宇帆落地之后,完全沒有一絲猶豫,抬腿就打算重新往院子里沖。只是在念魂的“鎮壓”下,這個打算,也終歸止步在了打算。回頭看了眼緊按著自己肩膀的白衣男子,賀宇帆略帶不滿的撇嘴道:“就讓他一個人進去我不放心。”“但是你去了也幫不上忙的。”念魂實話實說,又似乎是為了讓人安心一點兒,略停兩秒,他又補充了一句道:“他和那鬼的交鋒不是第一次了,就算這次對手會變強,該打不過也終究還是打不過,他……”話說一半,只聽前方院子里“轟隆”一聲巨響。將人同時朝聲源看過去,只見一道紫黑色的煙霧從主屋處騰升而起,又在半空中凝結成一條巨龍,仰頭對著蒼穹吼出一聲凄厲的龍吟。隨之而來的,是幾乎凍結一切的冷風。和冰火門鑄劍臺上的那種自然的寒氣不同,這股風吹在身上,除了那種從內臟開始蔓延全身的冷意外,更多的則是一種仿佛要凍結靈魂的,至深的冰冷。賀宇帆被這場面嚇了一跳,他本能的想要逃跑,然而被這寒風一吹,別說是走動,僵硬的身體甚至連說句話的舉動,都顯得太過困難了。一旁念魂情況比他稍好一些,但剛剛即將出口的那句“他絕對能贏”,也在嘴里繞了幾圈后,換了字句吐出道:“他逃命的本事應該還是有的。”賀宇帆:“……”他突然覺得念魂這句安慰說的人心更慌了怎么破!就在這兩句話的時間里,半空中的黑龍張牙舞爪的擰起了身子,龍吟聲越發凄厲的同時,黑龍也終于附身低頭,打算向第一個目標攻擊下去了。賀宇帆看的心驚,來自靈魂本能的恐懼告訴他,他現在應該逃離此處,跑的越遠越好。但當他發現那條黑龍的目標是院內主屋時,所謂的本能在瞬間便化為泡影,腦中只剩桓承之一人,讓他慌亂之下,不顧一切的向門里沖了進去。只是還不等他走到門口,一道身影就快他一步,提前閃進了小院。賀宇帆怔愣之時,耳畔響起了一個略顯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聲音。他說:“不修仙的普通人就靠邊兒躲著,這里交給專業的來就行了。”賀宇帆瞪著眼睛,一臉茫然的又向前走了兩步。卻發現自那人閃入之后,小院的門上也被下了道他突破不了的結界——看過去是透明無物,但卻能阻止人繼續靠近。聽剛剛那話的意思來看,進去的這人應該是友。如果是友的話……桓承之應該也不會出事兒了吧?賀宇帆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擰著思緒,而空中那條黑龍,此時也重新沖回了主屋之中。許是因為那人所設結界的作用,在小院外面看里面,別說是具體情況,根本就連點兒響動也無法聽著。賀宇帆眉頭擰的生疼,雙手也在身側捏到麻木。但他就像是失去了一切感官一般,只知道木然呆愣的看著院里,甚至連眼睛也不曾眨過一次。念魂在一旁看著,屢屢妄圖開口安慰一句,卻又在賀宇帆那副急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下熄了動作。轉而陪他一同看著前方,等待著那場“安靜”的戰斗結束之時。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四下一片漆黑,半空中的殘月也被烏云遮去,不遠處的那間主屋里,才透過窗子,照出了星星點點的火光。賀宇帆那雙失神太久的眼睛在瞬間被光芒點亮,下意識沖出兩步,在發現結界消失后,更是拼了命的向小屋奔了過去。這次一切都很順利,從進院到進門,別說是那種透明的結界,這一路上根本就連那凍人的陰氣也沒受著分毫。賀宇帆只覺自己距離主屋門板越近,心跳的速度也就越快。在推開那扇木門,他甚至覺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不過也只是一瞬。當賀宇帆看清屋子里那副和想象中戰后眾人奄奄一息的畫面完全不同的場景時,眼中好不容易抹去的怔愣就又在一秒內回歸完畢了。只見他擔心了許久的桓承之正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