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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不喝酒么?”沈一岑傲嬌道:“我就想喝,但是你不能喝,我搬不動。”文山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沈一岑的小算盤,默默地不說話,轉身去廚房做菜。吃飯的時候孟余忘果然被勒令不能喝酒,文山陪著沈一岑吹瓶子,吃完這頓極晚的晚飯,沈一岑的臉紅的不行,剛起身走一步就又摔坐在了椅子上,孟余忘無奈:“看吧。”文山繼續默默地收拾碗筷。隔了一陣,他在廚房聽見關門的聲音,沉痛地嘆了口氣,放下碗偷偷蹲門口聽墻腳去了。房間里端的是春宵。沈一岑癱在孟余忘身上撒嬌,他說話含糊,似把句子在唇齒間滾了滾,沾著不少的酒氣,噴吐到孟余忘的口鼻間,發酵成叫人難耐的甜膩。于是被他兩只手框著的孟余忘也不要那裝腔作勢,低頭就狠狠咬住了沈一岑的唇,舌頭一勾,這醉了的人就呵呵的笑起來,說:“你醉了。”孟余忘眼里有笑意:“是我醉了。”任誰所愛在懷,簡單就能動情,纏綿一瞬,口舌交結難分,孟余忘還是忍下了心臟里洶涌的情潮,主動抽離之后,只見一條曖昧的銀絲連在唇間,沈一岑微醺的面上一時間褪不下緋色,眼神倒是很快脫離□□迷離,只是微有不愉之色,道:“你可憐我。”“冤枉。”他捧著心,“我愛你。”因為愛,所以克制自己不要發狂。雖然被沈一岑嚇得不輕,好像迫切地需要某種儀式來向自己證明這個人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可是孟余忘不想做讓他不高興的事情,乘人之危更是下作。所愛在懷,又是滿面春光,他大概是拿出了生平最好的耐性,目光專注熾熱,卻平靜地完全沒有進一步舉辦一場激烈活動的樣子,好像方才的親密接觸也是蜻蜓點水不痛不癢。哦,心不癢,舌頭估摸著還是被嘬麻了。紅云滿面的沈一岑還在不怕死地撩漢:“不乘此危,我怕你明天后悔!”“我后悔倒在其次,怕你明天早上起來難受。”孟余忘撈住他胡亂揮動的手,“喝醉了就別撩人了,宿醉滋味不好受,你還想多試一個‘腰肌勞損’?乖,睡吧。”沈一岑迷瞪著眼睛,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吃飽了犯困,很快就不鬧騰了,窩在孟余忘懷里發出了細小的呼聲。等孟余忘也睡著之后,懷里的醉鬼輕巧地掙開了他的雙手,坐了起來,眼神清明,臉頰上的紅色也褪去了,看不出一點兒醉了的樣子。沈一岑摸著孟余忘的額頭,輕道:“傻瓜。”然后光腳下床,開門出去,都沒給蹲在門口被他嚇醒的文山一個眼神,徑直去了廚房倒水喝。那些都是根本說不上頭腦發熱做出的舉動,所以沈一岑很是平常心地端起杯子潤了潤干燥的口舌,可在一口飲盡之后卻聽到了自己心臟急促的響動,以及映在不銹鋼墻飾里他茫然的模樣。文山跟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在隔斷之后,冒出個板寸腦袋來,用著壓低的聲音說興奮的話:“你終于把孟哥壓倒了?”沈一岑冷冷地望過去:“我怎么從你的神情里體會出了老父母嫁女兒的急切心?”文山就沒敢再說話了,覺得但凡他說個“是”字,他就別想再進這個門。但是心里還是嘀咕個不停,無非就是吐槽沈一岑也太害羞了,告白搞事都要假裝自己喝醉了,也就是騙騙孟余忘那個不清楚他酒量的傻瓜。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出聲,沈一岑端著杯子在想事,文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通,但他還是回房去睡了,走前還警告文山別偷聽。文山默默地想:我還不是怕你太兇猛,我孟哥別給你嚇著。房間里卻是開了盞小夜燈,沈一岑一愣,看見本應該睡熟了的孟余忘側臥在床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拍拍身前的床鋪,一副喊他過去的樣子。“你。”沈一岑失笑,心道這模樣還真像妖精。“你也沒睡啊。”孟余忘沒說話,只笑著邀他過去,沈一岑躺回到床上,看著他,說:“怪我騙你了?”“我是怕你又不見了。”他說完這句,沈一岑就給了他一個深吻,吻得互相的嘴唇都發亮。沈一岑說:“想聽個故事么?”他說起他以前的難搞。他曾經孤獨得需要一只老貓來溫暖,卻拒絕家里那兩人真誠的關心,把所有叮囑拋卻腦后,甚至在父親生日的那天早晨離開家,用放棄一切的方式慶祝自己一直壓抑的叛逆。同十歲那次負氣出走不一樣,二十歲那年,他自己走出了沈家無憂的生活,走進沈白最厭煩的那個黑灰白混雜的世界,并且不再想回去。那時候想,老子終于自由了!可不是,二十歲的人了,就算他受傷或者餓昏在別人家門前,也不會有人撿回去當兒子養十幾年。沈一岑在沈白給的人生里度過了十五年,除了偶爾的叛逆,和別家的小孩也沒什么不同,他一樣交朋友,卻會為了別人一句“撿來的”動怒。有的時候自傲,有的時候自卑,有一次從一個噩夢中醒來之后,陡然讓記憶回到了流浪的那五年,人間冷暖清晰分明,他就突然怕了。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呢?“所以我也想問你,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呢?”“一見鐘情夠不夠?”孟余忘為了逗他,故意用方言說了幾句,直把沈一岑逗笑了,說:“你這口音明明就是刻意學的,一點都不正宗,還以為我不知道。”那些過去被講述出來,說不上有很強烈的悲喜,沈一岑本想平平淡淡的,當做一個故事說,可惜重新體驗了一回當年的無知和自傲,說話間就還是不自主地帶上了個人的感情主觀色彩。故事時斷時續,時而聽著孟余忘說自己童年里些微的小趣事,時而抵額親昵相吻,這一次剖心之談,竟持續到了天亮。文山不敢再待在屋中,輕手輕腳地經過沈一岑的房間,出門的時候又故意弄出了聲響,告訴屋子里的人,現在開始是真正的二人世界,干柴烈火,隨你們去。這老媽子的心也算是往下落了點。房間里拉著窗簾,光線透不過來,聲音卻不受限制,沈一岑的故事講完了,孟余忘的也無可再說,他們就著房間里暗淡的光線辨認枕邊人的輪廓,沈一岑覺得,孟余忘的眼睛看來越發的好看了。他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我好像快不是無神論者了。”“為什么這么說?”“你還記得我咖啡店的名字么?謝錦,從前我只當是自己一時興起,胡亂扣了春謝里和錦榮街名字里的一個字來給我那個小拐角命名,現在想想,好像還有另一種解釋。”沈一岑把手收緊了些,靠在孟余忘的懷抱里,又故意往下挪了挪,額頭貼在他的心口,說話聲音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