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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父親這一輩是四個表兄弟,他排行老三,前頭兩個哥哥一個去了國外,一個英年早逝,燕父和四弟一起住在家里傳下來的老房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本來應該是關系很好的兩家人。萬事都有個“后來”。燕池是單親家庭,小富家庭,父慈子孝,除了偶爾叛逆一些出門打架和不愛讀書,燕池絕對算得上好孩子。十多年前的那個時候,大概是一個初夏的日子吧,燕父病逝,燕池一下子成了孤兒,生活的柴米油鹽給了他一個又一個教訓,肩上最重的擔子就是父親的葬禮,愁得他簡直是一夜之間長大。葬禮最后是由父親的弟弟燕四來幫著cao辦的,或遠或近的親戚都來了,大院里第一次人多得站不下,少年披麻戴孝守著父親的靈位,看著一直在招呼來客的叔叔,還曾以為那是自己以后的歸宿。那場葬禮的結果是有始無終。只記得是隱約的蟲鳴聲里,開始悶熱的天氣,父親的情人帶著十歲左右的孩子上門來了。少年腦子里一團漿糊,他曾經和父親談論過繼母,父親說單親家庭也沒什么不好,可是看看那個小崽子粉雕玉琢的模樣,在看看那個情人手里的血緣關系證明,少年心里父親高大慈祥的形象就崩塌了。十多年的相依為命,在少年叛逆的時候,根本抵不過那些謊言帶來的傷害。而后就是很狗血的都市情感劇走向了,監護人代表的不再是對少年的責任,而是燕父留下的小富之財,面對不算很多卻也不少的財富,這些或遠或近的親戚都撕開了人心丑惡的一角,少年蒙圈的腦子也總算清醒。一夜長大總是辛酸,因為懂的多了,他并未破口大罵,而是偷偷去找了發小幫忙,沈父曾父看著是沒有來頭的普通人,可就是比這些異心的親戚能讓人信任。他唯一沒有冷靜對待的就是那個女人,在他父親的靈位之前,他聽著對方別有用心的勸誡,突然暴起拿著他父親的牌位打破了女人的頭。這事沈一岑記得,后來幾年通信的時候還要說他帥。燕池從小就很有主見,他走的時候帶的是現錢,房子鎖了也要交代沈一岑往鎖眼里灌東西堵上,本來就是自己的,不可能便宜別人住進來,于是離開舊蘇之后,所有沾親帶故的人都和他是陌路了。只有沈一岑沒和他斷了聯系,他父親留下的存折之類的東西燕池不想用,更不想別人白拿了去,走的時候全都還放在沈一岑那里,這幫親戚是肯定想不到了。燕四回過神來,神色復雜地看著已經長大的燕池,十多年前的事情在他心里也是一道坎,互有的血緣關系反而成為了阻斷。他本著不想開始就鬧僵的意思,期盼著對方大了能懂人情世故,可這一開口就是陌生人的口吻,讓人掛不住面子。燕四抹了把虛汗,對上燕池淡漠的眼,心里那點子放大了的不滿又被壓回去,他記得自己是有事求商量的,長輩的臉面也不好擺出來,只能認了,像個許多年不見的人一樣,公事公辦道:“你回來的正好,我們這塊的房子市里有意向拆遷重建,估計年內有人來簽合同了,你那套房子誰也沒動,到時候記得來,給我留個電話吧。”燕池客套的笑就斂了。他以前做事絕,始終有人比他更絕,還有什么懷念的?“您幾位來,不是碰巧遇上了,那行,直說吧,除了房子還有什么事?”這塊地方的房子都是老樣式,建的時候是沒有問題的,放到現在的建房標準算是危房級別,拆是拆定了,早前幾年沈一岑就和他說過,所以現在也不意外。這些人的態度他更是不意外了,本來眼里就只能看到利益的人,還指望他們良心發現想來關心一下多年漂泊在外的表親么?不過拆遷款看來很多,不然這男人也不會拉下面子主動來找一個當初走的時候被說“死在外面也不關別人事”的表侄。“……你還有個弟弟,記得么?”“有什么變故?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吧,就算連著血,算年紀,我已經不需要承擔什么撫養義務了。”他話說的滿不在乎,燕四看著他這樣子,不放心,軟化了點態度,說:“那是那是,咱們那院兒里的房子是集體房產證,也虧得,不是集體同意,改也改不了,房子還是你的名字。你在外面這么多年了,回來挺好的,也是時候回來了,那事情過去那么多年,就揭過去吧,那個女人也不會再來找你了。”“那您幾位還有什么事么?我今天約了人吃飯的。”燕四身后一個男人猶猶豫豫,說:“你弟弟……當年那個孩子,他母親后來就走了,斷了關系,到底是我們老燕家的種,你看……”當年燕父的情人十分年輕,沒撈到燕家的家產,更是沒有名分,根本不情愿帶著一個十歲的孩子過生活,就早早斷了關系離開了,留下的孩子大人做主改了名字,叫燕迪,吃百家飯長大的。燕池卻始終是淡漠的樣子,沒有說話,有人幫他說了:“既然是你們老燕家的種,干嘛求著我家小燕子養?數數都十幾年了,二十多歲的人,還是一個吃不飽飯的孩子?會說話就能活好么?襯托一下,這世上偉大的人不要太多!”是沈一岑到了。這小老板平日里窩在謝錦,看著一杯清茶的煙渺氣息都能過一天,真的很久沒有大動肝火,此刻心頭怒起,也覺得不值。這么一群只認錢的極品,要是讓他們看著燕池如今的日子過得有多好,指不定還要生出什么不好的念頭來。解決不了的是他人心中的齷齪,還不如直接走人,省的辣眼睛。燕四一干人回頭看來人是個年輕人,惦記著還有個燕池在旁看著,不好出口訓人。燕四卻覺得這人眼熟,他也是個小生意人,認人有一套,終于認出這是當初院子里那個經常和燕池打架的小孩子,眼神就熱忱起來。因為當初沈白就無意與鄰里那些心思不純的人士來往,而又因為他們一家最終還是搬回了沈園居住,給那個大院兒里的人們留下的,竟是落魄王子重又發達的印象,他便很自覺地把沈一岑歸類為了“有身份”的人,此刻重遇,竟是一時間忘了他和燕池言語間的關系匪淺。燕四這是自覺給沈一岑鍍上了一層金,沈一岑卻也記性不錯,看著他的眼神和當初對自己這群小孩子的譏諷不屑一對比,仿佛是顛倒的兩個世界。故作討好,顯然拍到老虎屁股上了,沈一岑越過眼前這個曾有鄰居緣分的男人,看到他身后一臉平靜的燕池,倒是不意外他平靜的樣子。過了十年了,他早就學會冷靜對待,在舊蘇,除了自己,任何沾親帶故的人在他看來,哪個不是陌生人?然而燕池心硬如石,有他這個發小在,白臉角色也輪不上他來唱,沈一岑眼珠子一轉,唇邊勾起一個好看的笑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