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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 剛說完,他就順著目光瞥到了屋內穩坐的從默,神色頓時一變。 聞琦年趕忙解釋道:“從默說外面有打斗的異動,所以過來瞧瞧我有沒有事。” “原來如此,”鄔圖之這才點了點頭,目光依舊冷峻,殷紅的薄唇微動,像是咽下了許多話,最后只說道:“今夜的確有歹人在外,不過莫要憂心,在下與之交手一二后,他便逃走了?!?/br> “果真有人?”聞琦年拽緊了手中的雪劍。 從默聞言,嘴角微微勾起,在屋內叫道:“琦年你看,我果然沒有聽錯罷?” 聞琦年并未理會他,神情有些凝重焦急,向鄔圖之問道:“那奚詠回來沒有?” 打探徐家老人的蹤跡并不麻煩,奚詠怎么會到這時還沒回來?莫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看著滿眼憂慮的聞琦年,鄔圖之罕見地沉默了一瞬,不知該如何告訴她真相。 思索片刻,他終究還是忍了忍,保持著平常樣子說道:“在下也不知。他自有安排,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br> “好,多謝鄔公子。”聞琦年失望地垂了頭,一雙描畫眸子里帶著些許不安。 鄔圖之靜靜地看著她,開口道:“這間客棧在今夜或許會不大平穩,聞姑娘謹慎些,我再去周圍查看一番?!?/br> 如果那名黑衣人真的帶來了同伙,他一人恐怕抵擋不住。 想到這里,鄔圖之補充道:“若你聽見響動,不要尋來,直接走,去找安全之處躲起來?!?/br> “為何?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不過是在下有仇家尋過來罷了,只怕牽扯到聞姑娘。” 鄔圖之看著她,揚了一抹微冷的笑容,丹鳳眼中幽光深沉,不再多說,向聞琦年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看他走遠,從默打了個呵欠,摸了摸下巴,又喊道:“琦年姑娘,快關門進來罷,別愣在門口了?!?/br> 聞琦年輕輕掩了門,默不作聲地在桌旁坐下,望著窗外清淡的月光出神。 “你在擔心奚公子?”從默盯著她,墨眉一挑,輕聲問道。 “……沒有?!甭勭瓴辉o他半分眼神,冷淡地回完,繼續看著靜寂的夜空。 星辰疏淡,亮光灰暗,大片的云翳浮動在淺月邊。 但是不知怎么地,她的心神莫名有些急躁。 從默依舊沒有消停,笑瞇瞇地:“琦年姑娘,你和奚公子算是什么關系?” 他三番五次這么不知趣,聞琦年終是有些不耐,把手中的雪劍拍在桌上,坐直說道:“與你何干?公子還是早些回房休息罷?!?/br> 自從兩天前到達桂郡時她就想說了,這從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愛往她身邊靠,一天到晚沒個正形,什么事也不放在眼里,奚詠不在時,毫不收斂,直盯著她看,讓她心中極為不適。 “好好好,不問這個了,”從默撐手托腮,俊容上沒有任何窘迫之色,悠悠說道:“那我說點別的。聞姑娘,來,你看看我這雙眼睛,可有什么不同之處?” 他這話問得倒是奇怪,聞琦年皺起眉,轉頭望了望他的雙眼。 只見,在昏暗的月色下,他目光幽淡,瞳色淺褐,眼尾微微上翹,眼角尖銳精致,濃密的鴉睫輕輕一撲,弧度像是一把折扇。 這是一雙漂亮的眼睛,似乎能把人吸進去。 “你沒看出來?”從默含笑看著她,眼神越發怪異,帶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似平日那樣簡單。 “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沒發現,”從默忽然眨眨眼,柔和了語調,噓聲說道:“我的眼睛和你很像嗎?” 聞琦年一怔。 說起來,前日傍晚用過膳后,鄔圖之和從默都在房內,唯她和奚詠陪著釋名在樓下閑聊。 那時,釋名一邊喝酒一邊說道:“對了,吾總覺得,這從默總有些眼熟之感……” 聞言,奚詠峰眉一皺,淡淡說道:“只不過是眼睛和式玉有些相像罷了?!?/br> 釋名隨意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頭:“吾知道,隨手帶上了他,真是讓你不高興得很哪——” 兩人的談話忽然重現在她腦海之中。 還沒等她回過神,從默又自顧自地轉了視線,看著那柄雪劍,嘴中“嘖嘖”,把它從劍鞘中抽出,伸手拿起,仔細地品玩著。 “這倒是一把好劍,配得上美人。” “你有什么想說的,就直說?!甭勭晷闹械牟话苍桨l濃重,察覺出不對勁。 從默定是有事隱瞞。 桌子對面的俊俏青年面色平靜,充耳不聞,修長的手指仍是撫著寒光閃閃的劍身,斂下眼簾,繼續夸贊著:“唔……此劍實在是不錯?!?/br> 聞琦年猶疑地重新打量了他一番,蹙著眉,伸出細嫩潔白的小手道:“好了,看完了罷?把劍給我……” 話音未落,從默忽然抬起頭,神秘一笑,右手疾速揮起。 雪劍劃空,發出錚鳴,指向了聞琦年。 鋒利的劍尖貼在她柔膩雪白的頸處,再微微一動,就會沁出血珠來。 不好! 兩人坐在桌邊,隔空對峙。 聞琦年神情一冷,倒也沒有顯出畏懼,仍舊穩穩坐著,厲聲問道:“你欲作甚?” 難道是想殺了自己? 她的身形紋絲未動,腦中飛速轉著。 “今夜如此愜意,只可惜如今那幾個圍著你的男人都不在,不是么?” 從默慢吞吞地起身,好整以暇地一笑,隨后緩緩走到了聞琦年跟前,手中雪劍依舊緊貼著她。 看他逼近,聞琦年咬住紅唇,眸中冷怒。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真認為她弱小至極,需要好幾人來保護自己? 簡直可笑,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依附于誰。 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根本就不屑于死! 從默又走近了一步,電光火石之間,聞琦年冷哼一聲,猛地向后一仰,抬腳提膝,以極快的速度高踹向從默。 哪曾想,從默看似紈绔,身手卻并不簡單,輕笑著,隨手一擋,便緊緊抓住了她踢過來的左腳。 他手下的那股力道極重,簡直要捏碎她的腳踝細骨。 “嘶——”聞琦年痛得低低喘了一口氣,卻仍不服輸,忽地想起了當年在練場時和奚詠的比試。 午后,知了鳴聲不斷,樹冠上的每一枚綠葉都在搖曳身姿,小練場中漏著片片陽光,靜謐極了,只聽得見木劍相擊的聲音。 翻身閃避的聞琦年一個不慎,被奚詠挑飛了手中的木劍,只得兩手空空地面對著眼前勁裝少年。 她怔了怔,不甘心地皺起黛眉,下一秒,選擇了側身飛踢,干脆利落地一個動作,她的腳尖踹向了奚詠溫和清朗的面容。 奚詠面不改色,稍微一偏頭,抓住了少女的腳腕,致使她動彈不得,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