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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照顧著她,我去尋沃嵩, 營地中應當是有郎中的。” 眼下沃小蕊情況不妙, 既然是他的女兒, 自然要去告知對方一聲。何況,他們二人也只是略懂醫術, 這茅屋中空無一物,故而難以施展身手。 聞琦年點點頭,目送奚詠的身影消失在門角,趕緊打了些清水, 用打濕的手絹敷在沃小蕊的額頭上。 “好冷……”睡夢中的沃小蕊有些發抖,微張著嘴,輕聲囈語起來。 聞琦年握了握拳,索性把自己和奚詠的包袱全都打開,將較為厚實的外襖都鋪在了病人的身上,又找了些松枝枯葉,在小灶前生起了火,打算先燒一些沸水。 眼下的樹枝等物皆有些潮濕,生火談何容易,她很快就被熏得連連咳嗽,眼尾沁出些淚來。 “jiejie……”正當聞琦年焦頭爛額時,忽然聽見了一聲細若蚊蠅的呼喚,原來是床上的沃小蕊微微睜開了眼。 “小蕊,我在?!?/br> 聞琦年起身走了過去,輕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如今可有哪里不舒服?” 沃小蕊的雙眼在月光下隱隱泛著紅,她艱難地搖搖頭,哽咽著說:“謝謝你們如此幫我,大恩大德,下輩子……” “別說話了?!甭勭曛浪鞘裁匆馑迹瑥澲瑸槲中∪锢砹死聿遍g的衣領,徐徐說道:“好好歇息,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沃小蕊望著昏暗月色中溫柔似水的清麗美人,一時之間沒再說話。她其實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從小,她的身體就不怎么好,這些日子里費了太多精力,兼之又受到了不少驚嚇,悲憤交加,恐怕已經是油盡燈枯,時日無多。 她靜靜地躺了片刻,眼淚便默默地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簡直匯成了一條小溪,將頭下的枕巾打濕了好大一塊。 “這是怎么了?”聞琦年燒了水,走過來一看,連忙拽著衣袖為她擦了擦眼淚,憂慮地詢問著。 “jiejie……”沃小蕊的精神極差,說出的話變得更加飄渺了些,她試圖拉住聞琦年的手,顫得不行:“我想見……爹爹,弟弟……” “我知道,我知道。” 聞琦年握著小姑娘的手,連聲哄著,卻發現那只傷痕累累的小手正在逐漸轉涼。 她心中不免一驚,有了nongnong的焦慮感。 已經過去了這么久,奚詠和沃嵩怎么還沒有把郎中請回來? “小蕊,小蕊,別睡著!你爹爹馬上就要來了!”聞琦年急得站起身輕輕拍著沃小蕊的臉頰。 “爹……” 無論聞琦年怎么呼喚,沃小蕊失神的雙眼依舊漸漸半闔了起來,臉色灰白,嘴唇沒有半點血色。 聞琦年眉頭緊皺,飛快地去拿了水囊,兌了些熱水,扶著沃小蕊便要喂她喝些水下去。 哪料,沃小蕊已經喪失了清醒的意識,嘴里喊著的“爹爹”也緩緩弱了下去。 不到片刻,她輕輕地徹底閉上了雙眼。 “小蕊——”聞琦年手一松,水囊應聲而落,灑了一地。 她垂著頭,愣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瘦得不像話的女孩,眸中積起了茫茫的霧氣。 沃小蕊的身體一點點變冷。死在了聞琦年的懷抱中,再無一點氣息。 聞琦年的視線模糊了,太陽xue漲得發痛,眼前的景象都在盤旋。她輕聲喃喃道:“你再等等……” 等什么呢?為什么沃嵩直到現在還不出現? 明明他的女兒費盡一切心力,就是為了再見他和弟弟一面。 他人究竟在哪里! 聞琦年忍著心酸,將沃小蕊重新放置在了床上,將她枯黃的細發整理在腦后,又把披風整整齊齊地蓋在了她的身體上。 做完這一切后,聞琦年終是鼻頭一酸,伏在床頭低聲抽泣了起來。 這世間實在是有太多苦難,她眼睜睜地看著生命逝去,卻無可奈何。 一開始,她想要直接干脆地了結自己的性命,拋棄那些令人痛苦難當的回憶,但老天沒有成全。 現在,她想要燃盡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其他想好好活下去的人,老天依舊不成全。 無論是盧姜,抑或沃小蕊,她沒有幫到任何一個。 重生或許就是一樁懲罰。 讓她好好地品嘗一番目睹想去愛護的人遭遇不幸的感覺。 聞琦年的臉間全是淚水。 門外,一身凌亂的奚詠沉默地站著,左手中還拿著一把沾滿泥土的藥草。聽見屋內隱約的哭泣聲,他面無表情,右手卻緊緊攥起。 有幾滴鮮血從他的指縫中落了出來,滴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良久,他終于緩緩走進了茅屋,把手中的藥草擱在桌邊,輕輕摟過了跪坐在床邊的聞琦年。 他在黑暗中擦拭了掌間的鮮血,柔柔地拍著聞琦年的后背,抬眸望向了沉寂的圓月。 月光寒冷,清淡蒼白,普照世間所有人,有喜樂者,也有悲怨者,更有沉怒者。 “不哭了?!鞭稍伬^續拍著懷中抽泣打嗝的少女,聲音清潤冰涼。 “沃嵩在哪里?”漸漸停了哭聲,聞琦年恢復了冷靜,咬牙問道。 沃嵩今晚根本沒出現。他只派了個人對奚詠傳話,只說是軍營中的郎中只有一位,且今晚事務繁重,不敢驚動可汗,還請奚詠回去,第二天他一定趕來。 軍營重地,閑人難進。不得已,奚詠便上了山,打算尋點藥草先熬著,給沃小蕊喝下去。為此,他走遍了這座山,身上盡是劃痕和土漬。 聞琦年聽完了解釋,冷冷地閉上了眼,心中一陣悲涼。 次日,兩人為沃小蕊在茅屋后制了一座新墳,立下了簡單的墓碑,又放了一盞清水,借以作為酒水,權當慰藉她的在天之靈。 在新墳前默默站了片刻,聞琦年通身乏力,剛欲離開,卻忽然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只堪堪拉住了奚詠的衣袖。 “式玉?” 奚詠沒料到,沃小蕊之死竟然能讓聞琦年丟了大半心神,情緒極其低沉,一探,脈搏十分虛浮。 他抿緊了嘴,將聞琦年打橫抱起,妥當地置放在了小床上。 知道聞琦年的難過之處,奚詠便低頭將少女的衣角掖了掖,一字一句地說:“你別傷神了,我現在就去軍營?!?/br> 定要找到沃嵩。 見聞琦年疲憊地閉上了眼,奚詠向屋外快步走去,墨發揚起,抬手一把拿起了桌上的玄劍。 山腳下,義柯的軍營中,士兵來往頻繁,紛紛收拾著物具,像是要撤軍了。 奚詠站在營門外的樹下,手中提著長劍,一身暗蘭燈籠錦青衣衫隨風飄舞,烏黑的眼眸沉沉看著門外護衛。 營中走出了一人,正是精神爽朗的沃嵩。 他悠悠地走向奚詠,簡單行了一禮:“奚公子,昨夜小的沒能出來與你相見,實在失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