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個右撇子，但是左右手臂形狀大小完全相同，面孔干凈得找不到一顆麻點，哪怕是腹肌，也整齊得幾乎像是復(fù)制下來的一般。

賈科盯著愛人看了許久，直到對方拿著一小杯黃色的“果汁”來到他面前。

七號蹲在賈科面前，深邃的五官與英俊的容貌和從前每一世的他都不同，然而眼神卻讓賈科感到萬分熟悉。

賈科接過了那杯營養(yǎng)劑，又接著說：“你是誰？”

七號緩緩笑了起來，他動了動嘴唇，用極其輕微曖昧的聲音說：“你愛人。”

賈科突然低下頭攔住七號的后頸將他的頭顱攬過來吻住了對方的嘴唇。

七號的身體是溫?zé)岬模苈牭剿男呐K以一個很平均的速率在跳動。他的舌頭是濕潤的，當(dāng)賈科吻到深喉時，他也沒有一絲反胃的現(xiàn)象。他們像是隔了許久未見，這個真實的吻瞬間將他們的激情點燃，仿佛爆炸般讓賈科無比清晰地感覺到過去的那七世都是一場虛幻。

賈科放開了七號，平靜地看著他：“你不是人？”

“人造人，機(jī)器人——隨你怎么說。”七號頂著賈科的鼻尖，沒有半點不自在。他用手撫摸著賈科的后頸，舒緩他緊繃的肌rou。

賈科終于緩緩放松了下來，他看了看手里的營養(yǎng)劑，正想要喝下去，七號奪過杯子，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又迅速堵住了賈科的嘴唇。賈科只得吞咽源源不斷而來的營養(yǎng)液，并且開始疑惑對方是不是有反芻的功能。

這個吻極盡綿長，仿佛傳達(dá)了無盡的思念，賈科起先只是被動地吞咽，漸漸的他反哺回去，頂?shù)脤Ψ降纳囝^只得往后退縮，微微粘稠的液體在每次舌尖糾纏之間都溢出一些，直將兩人弄得氣喘吁吁一片狼藉才算完成了它的任務(wù)。

事實上氣喘吁吁的只有賈科一個人。

七號看出了賈科的狼狽和不滿，忍不住笑了起來，用濕巾擦凈了他的嘴角：“我是有身體極限的，只不過這個極限總比人類高一些。”

這就好像自己對象在面前說“我比你行”一樣，賈科立刻就憋不住了，他伸手就把愛人按在了床上，虎視眈眈又充滿高傲地看著他：“你還能勃起嗎？”

七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以試試。”

賈科差一點就要動手了，但也只是差一點而已。他都撕開了愛人的衣服，貼到他胸膛上去了，卻突然停了下來：“我應(yīng)該叫你什么？”

七號哭笑不得：“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為什么問這個。”

“免得我床上叫出好幾個名字像是出軌。”賈科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

七號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來反倒把賈科笑軟了。他坐起來順手將七號也拽了起來，七號伸出手臂將他摟進(jìn)了懷里。

賈科已經(jīng)很疲倦了，他沒有拒絕，靠在七號的肩膀上凝視著柔和的燈光。

“你可以給我取一個名字，”七號說，“我會把你設(shè)定成我的所有人，所有權(quán)限都將對你開放。”

賈科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完美的腹肌和人魚線，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肌rou甚至更硬后才滿意地放下了手。

“叫解篌吧，”賈科忽然說，“箜篌的篌。”

七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這個名字就被登記了，賈科沒有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道藍(lán)光。

被更名的人造人懷著不為人知的激動吻了吻愛人的脖子，將雙手都摟住了賈科：“我愛你，賈科。”

他不知道為什么對方不將自己的真名說出，但是既然賈科想要掩藏自己的真名，他也不會干涉。

“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好像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他的嘴唇貼在賈科的耳邊，均勻的呼吸輕輕掃著賈科的耳垂，“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我醒來了，而你還沒有醒，我差一點以為我失去你了……你這個小壞蛋，永遠(yuǎn)都喜歡讓我擔(dān)驚受怕。”

賈科捏著解篌的手仔細(xì)觀察他的手掌。那雙手非常完美，沒有任何老趼、傷疤，手心的紋路也不深。他猜想對方才“出廠”不久，還沒有達(dá)到老化的地步。于是賈科問道：“你們這些機(jī)器人……都跟活人一樣嗎？現(xiàn)在回答我的是你，還是程序？”

“如果是程序，我現(xiàn)在能對你說一籮筐情話，”解篌狹促地盯著賈科，“但是現(xiàn)在我只想說，你的分身3P小劇場沒戲了。”

賈科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惡狠狠地咬了咬對方的完美的手指。縱然有再多不安，只要他在這里，還有什么是最重要的呢？賈科一向是個非常樂觀的人，他對一切很豁達(dá)，也許解篌是他唯一的執(zhí)念了。

“我覺得我的情況不太好，你愿意跟我說說嗎？”

事實上賈科的情況遠(yuǎn)遠(yuǎn)不像他所說的不太好，而是太糟糕了。他的神經(jīng)時刻緊繃著，這幾乎是一種身體的本能。只有在蛇尾軍校的時候他才這么警惕過。這種過度緊張讓他無法接受除了解篌外的任何一個人的靠近。

賈科覺得他的“過去”可能不是那么美好。

解篌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他問道：“你還記得‘六道’嗎？”

“六道”一出現(xiàn)，解篌幾乎一瞬間感到一絲殺氣——來自賈科的。

賈科強(qiáng)行壓抑住自己繃出青筋的手，壓抑那一瞬間涌出的殺死對方的沖動，他不敢抬頭怕解篌看到自己猙獰的臉。

就算對方不說，賈科也明白過來了，他的過去一定和“六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那究竟是什么，他為什么什么都記不起來？

解篌停頓了一下，握住了賈科互相壓抑的拳頭。他溫?zé)岬氖终谱屬Z科的神經(jīng)更加緊繃，然而在那緊繃之后卻慢慢舒緩起來。

解篌說道：“你是從那里出來的。現(xiàn)在你我的情況都不太好。”

“那是什么地方？”賈科在問出口的時候，仿佛有什么片段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一個地下殺手組織，專門培養(yǎng)極端人才，”解篌盯著他說，“你是它的門徒之一。”

賈科皺起了眉毛：“那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研究所，”解篌說，“國家把你交給了研究所，希望將沉睡中的你喚醒，或者通過某種手段得到你的記憶，挖掘有關(guān)那個地方的情報。”解篌沒有再重復(fù)“六道”兩個字，他發(fā)現(xiàn)那兩個字仿佛帶著一種暗示性的指令，會讓賈科做出條件反射的傷害舉動。

然而想到暗示性的指令，解篌忽然想起了在那個詭異的世界里，賈科一度失去控制，自發(fā)性地如同機(jī)器一般殺人，當(dāng)時他一見到賈科，就聽到他自言自語著：“指令代號S006……立即執(zhí)行……”

“只有我是被研究體？”賈科一下子抓住了關(guān)鍵，他的問題同時扯回了解篌的注意力。

“沒錯，”解篌說，“那個組織非常謹(jǐn)慎，沒有人能抓住它的成員，唯一被抓住并且沒有自殺的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