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動物園粉絲群、如何成為一個深井冰的反派、這個總裁夫人我不當了、和魔王總裁結婚了、穿成大佬私生子的媽、七零之女配每天都在變美、一天干掉一個主角[快穿]、反派變成朱砂痣[穿書]、偏執的寵、揣了霸總的崽[娛樂圈]
佛又回到了九歲那年帶著料峭春寒的雨夜。 當年的小女孩真的很漂亮啊,眉宇間染著點擔憂的神色,她為自己包扎,指尖染上了血,卻圣潔得像一尊白玉菩薩。 齊鉞有些小小的懊惱,他當時抱著膝蓋哭,沒有看到林詩懿朝自己碎步走來的模樣。 太遺憾了。 他努力地強撐開點眼縫,居然真的看到了當年的夢境。 林詩懿朝自己走來,一手撐著一把海棠花的油紙傘,一手提著裙擺,樣子已經是成年后的模樣,但眉宇間的擔憂與當年如出一轍。 淡淡的。 就像油紙傘上的海棠花,明明生得那樣嬌艷,美得不可方物,卻幾乎沒有香氣,不爭不搶,讓這層美淡然,又悠長。 “梅香jiejie……” 他不自覺的低喃,已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說好的千杯不倒呢?怎飲得這樣醉?”林詩懿走到廊下,收起油紙傘遞給身后的荊望,言語中帶著兩分嗔怪,“這身子若是不想要了便趁早說,省得浪費我的湯藥。” “梅香jiejie!”齊鉞坐在地上攬上林詩懿的腰,像個孩子似的靠在林詩懿的身上,“齊鉞沒有用……我答應過他們的……我答應過的……要帶他們回家……” 他哭得也像個孩子。 “總會好的。”林詩懿悄聲安慰著,并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說的是和當年一模一樣的話。 她伸出手,遲疑了片刻終于后還是撫上了齊鉞的發心,也和當年一樣。 她說:“別哭了,梅香jiejie帶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重要感情戲預警! 就因為阿魚請假了一天你們就走光了么o(╥﹏╥)o..如果我說評論區多點人出現我就會加更的話你們會回來嗎.... ☆、愛意似火焚荒原 醉酒的人最是難纏, 明明渾身使不出一點勁兒來,卻還要胡亂折騰。 荊望要抗一個齊鉞并不是多費事, 卻架不住這人不老實,一路上要往林詩懿身上撲, 他這段日子以來雖是因病清減了不少, 但也不是林詩懿的小身板能受得住的。 荊望連拖帶拽,林詩懿還得在一旁哄著, 才總算是將人弄回了將軍府。 進了主廂房,齊鉞便跟個死人似的癱倒在圈椅里, 林詩懿總算騰出手來, 抹了把額間的細汗。 “去叫管家燒熱水來,再喚小斯來侍候你家侯爺沐浴更衣。”她看著齊鉞一身的臟污酒氣,轉頭對荊望吩咐道:“再熬上一碗醒酒湯來。” 醒酒湯是要入口的東西, 她想起齊鉞年前在隗都中的毒, 一陣齒寒, “算了,我去罷。正好你等著小斯來了, 守著你家侯爺沐浴。” 荊望大口地喘著粗氣,忙不迭的點頭, 就要上前去扶齊鉞。 “怎么又要走!”這醉倒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蠻力, 齊鉞一抬手,差點把荊望這樣體格的人推翻在地,他死死抱住林詩懿的纖腰,“梅香jiejie不走!你答應齊鉞的……” 看著自己懷里的人說著說著就要掉淚, 林詩懿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威風凜凜、立馬橫刀,幾年間便收復了北境十二城,斬殺哈斯烏拉于馬下和手刃斯木里于刀前的定北大將軍嗎? 她看著自己懷里哼哼唧唧的人,怎么看怎么像當年哭鼻子的rou團子。 “你去罷。”她無奈地轉頭吩咐荊望,“親自盯著,別教旁人插手。” 荊望領命出了房門,齊鉞手上的力道就松了松,林詩懿狠狠地剜了齊鉞一眼,懷疑這人根本就是裝醉。 “起開!”林詩懿沒好氣地推了齊鉞一把,“人言酒醉三分醒,你瘋也瘋夠了,再要胡來我便要走了。” 齊鉞聞言倒是果然松了手,抬頭盯著林詩懿,平日里深邃沉毅的眉眼被淚水打濕,霧蒙蒙的,瞧著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醒了?”林詩懿瞧著對方一臉的可憐相,到底還是收起了脾氣,“你說說,今日為何要胡鬧?” “我……”齊鉞泄氣地垂下腦袋,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多飲了兩杯……” “那是兩杯嗎?”林詩懿剛要發火,卻發現自己被齊鉞帶著話題走遠了,她壓了壓火氣,“我說的不是這個。你今日在御前,為何要失了方寸,公然頂撞圣上?” 齊鉞再抬眸時平視前方之時,一掃之前的霧氣,眼神中充滿了狠戾。 他說:“我恨。” 沒有人天生就會殺人,即便是從小騎馬練劍的齊鉞也一樣。 當他在二十歲那年走上戰場,手中利劍第一次刺穿敵人胸膛時,那種可怕的阻力與頓感,活人在死亡前絕望的抽搐,讓他的小臂無助地打顫。 他永遠也忘不了。 “懿兒你知道嗎?”他幽幽地開口,“不管是北夷人還是隗明人,鮮血都是一樣的guntang,就那樣灑在我的臉上。” 他從那一刻開始真實地感受到戰爭和死亡,也是在那一刻他發誓,要平息這一切,不讓更多的人體會到當中可怕的感覺。 可是熱血是一回事,經驗又是另一回事。 那時的齊鉞太年輕了,不可避免的走過彎路。 “好在上天待我不薄,我還有機會再來一次。我要盡快平息戰亂,減少傷亡……” 一杯萃了布吉娜的毒酒又何妨。 “更何況我還有你。天知道我醒來的時候躺在北境大營,有多想跨上棗雪飛奔回隗都;我每一天都做噩夢,深怕回來的時候你……” 不想提起秦韞謙的名字,他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我不能。北境軍民十幾萬條人命壓在我的肩上,我連喘氣都要格外小心翼翼。” 林詩懿的眉頭鎖得很緊。 拋開前世從中作梗的人不談,齊鉞在之前的五年里沒有回過將軍府,她是有過怨氣的。 如果不是這一世與齊鉞同赴北境,或許她永遠也無法真正讀懂戰爭的含義,無法衡量十幾萬條人命的重量。 可當她將一切盡收眼底,當她看見齊鉞的無助與悔恨,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里已經原諒了那場漫長的等待。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戰爭必然會帶來死亡,這不能怪你。”她撫了撫齊鉞的發頂,“是北夷人的貪婪在吞噬著生命。” “我也想這樣安慰自己,可是不是的……”齊鉞歪頭靠著林詩懿,“我答應過會帶他們每一個人回家,最終卻只能帶回戰報上的數字而已……” 他曾在尸山血海中探過每一個他所能觸碰到的人的鼻息,反復確認還有沒有可以挽救的生命,他在尸體堆里刨出一具具殘缺的肢體,只求他們還有一口氣。 “他們……”齊鉞終于還是落淚,但他把牙關咬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