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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瀟一點也不急,緩緩地道:“詠召只是做了分內之事,的確不必再賞,陛下已賜兒臣金銀玉器錦緞貢物,總歸,這些也都是正君的?!?/br> 眾臣:“……” 心中有點淡淡的不忿,但一時反駁不出。 實在是頭一回見到在宣政大殿朝會之上顯擺夫妻倆的深厚感情的,沒什么杠回去的經驗。 林今棠最終還是平平安安地回了東宮——他在牢里的這段時間,府上下人已經將家搬得差不多了,紀瀟也已經住進了東宮。 正如紀瀟所說,三日之內,陳樾的余黨就已經支撐不住,被朝廷軍擒獲。 遠在曲州的華飛早已將陳樾藏在曲州附近、好與南蠻聯絡的幾隊人馬揪出來,轉道去清剿劍南節度使叛變出來的那支大軍,大獲全勝,消息正好到西京。 諸叛軍皆判充作勞役,修大壩、辟商路,紀姣也被除出玉牒,沒有入皇陵的資格,唯有一具簡陋的棺材,埋在了無名郊野。 至于陳樾,則甚至無人收尸,其妻兒也不得善終。 李愿被關在牢里,精神恍惚地待了數日,身體已經被刑具傷得鮮血淋漓,他被審出來的話中能拼湊出一些往事。 四十年前,剛滿五歲的陳樾被接進宮中,他是養子,本就是先帝自己體弱,怕傳到成康帝這個正經皇子身上,才收了他這么個替代品提前按照皇子的標準培養。 可是知情人都清楚,陳樾能進宮,更大的原因是因為道士算出他的八字能鎮大皇子的命。 他明面上也是皇子,過的卻不怎么順心,少年時他悟性甚至比成康帝還要好一些,卻不敢顯露出來,后來成康帝越長越健康,先帝放下心來,更是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養子。 他在宮里備遭冷落,酷暑無足冰,嚴冬無足炭,孤零零一人,身邊只有日復一日愈加對未來不報期望的宮人。 他想見生母,然而卻被禁止與大長公主相見,一年也就那么兩三回宮宴能見上一眼,還得稱其“姑母”。 后來大長公主病死,能惦記他幾分的人又少了一個。 只剩下二公主。 二公主年少時便一身傲氣,本是不屑于跟這個白送的弟弟有什么交集的,卻在一回宴席上出口得罪了不少人,是陳樾替她解了圍。 成康帝對嫡姐尊敬且疏離,陳樾卻是抱著攀好處的心思哄著紀姣的,所以能忍耐紀姣的壞脾氣。 紀姣喜歡被這樣哄著捧著,逐漸對他順眼起來,二人走得越來越近,彼此引為知己。 卻也不知是從何時變了味,這姐弟二人,倒成了一夜鴛鴦。只是陳樾或許動了真情,紀姣有沒有付諸真心就不好說了。 李愿并不是鴛鴦結的果,十多年前,紀姣知道陳樾意圖謀反,想為自己謀點好處,故意誤導陳樾讓他相信他與紀姣有個兒子,且是長子。陳樾這么多來,除了別人送到他府上的,從未主動納妾,子嗣也不算多,且關系都淡泊,以陳樾對她的維護,若他事成,李愿做儲君是板上釘釘的了。 那時陳樾手下集各地英才,兵強馬壯,紀姣自然不介意陷進去。 可陳樾還沒來得及發兵就被迫失敗,然而紀姣已經收不了手,她向往太后的位置,向往萬人之上,她不愿再遮遮掩掩自己的真實才干,不愿擔心被人猜忌。 所以她主動陪著陳樾走上了這條道路。 沒準陳樾到死都以為,紀姣是因為愛他才愿意陪他犯險。 這舊事也是李愿從長公主身邊的親信老人那里聽來的,或真或假,已沒有必要追溯。 眼下更重要的,乃是追究活人之過。 陳樾在西南一帶多年布置,自然有人收了好處為他掩護,紀瀟曾經從曾遂那里得到陳樾叛亂之前的布兵圖,另有曾遂出來作證,很快便查出一批曾與陳樾勾結的人,為此曾家參與鄔言買賣的事,也由成康帝親口開恩,未波及無辜的家人。 長公主則是替陳樾廣納賢才,養幕僚,那些幕僚有些已滲入朝堂,雖職位大都不起眼,卻也偶爾做了長公主的一雙眼睛。 菜市每日都要砍幾個人頭,鮮血汩汩流淌在主殺伐之秋。 朝臣們見狀,又覺得血流的太多,不大吉利,于是又七嘴八舌地提議大赦天下一回。 自然不是全赦,而是有選擇的。 于是陳樾從劍南強征來的那些兵,都被送回了家,其余人雖繼續服勞役,卻已減期不少,好歹有了個盼頭。 那日冷宮開了門,九公主一如既往地坐在屋里,目光隨著滿屋亂竄的蒼蠅轉,便聽見外面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 她緩慢地回神,看到她穿著樸素人亦消瘦的娘親沖進了門,緊緊抱住了她。 九公主被貶為庶人,同劉嬪一起逐出宮門,劉嬪自然不能以劉嬪的身份,而是頂替了一個女官的身份。 成康帝念及舊情,賜了他們百兩銀子的盤纏,放在普通人家,已經夠一家人不愁吃穿地生活一輩子了。 出宮那日,已是庶人的紀九在備好的馬車邊上看見了騎在馬上的紀瀟。 她有些詫異,說出話來卻帶著冷嘲熱諷:“太女殿下竟然有空來送我這庶人,我怎么不記得與殿下您有什么交情?!?/br> 紀瀟沒有理會她的針對,道:“怎么也是最后一面了,順帶送個人過來。便不送你出京了,保重?!?/br> 待她離開,紀九撩開車簾子,母女二人同時落了淚。 車中婦女目光朝二人投來,懷里抱著熟睡的嬰孩,笑道:“劉娘子,九娘,小郎君好著呢。” 轉眼一年終了,又是萬朝來賀時。 紀瀟得了遠在吐蕃的趙長芷的來信,大意是說本想隨使臣來拜,卻被吐蕃的臣子以“王妃不應離國”的理由阻撓了,甚是遺憾。 話里話外對那多嘴之人的厭惡不加掩飾,透著些豆蔻少女般的純真,看得紀瀟直笑。 年宴過后,便要準備漾兒的周歲宴。 他滿月和百日都是在奔波中過的,這是第一次為他辦宴,連一向放養兒子的紀瀟都興致勃勃,事事經手。 盡管林今棠一度懷疑紀瀟只是借著兒子的名義感受辦宴的樂趣,但不得不說她準備的還是頗為周全的。 蒙在鼓里的小漾兒一早起來就很高興,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年年”,紀瀟把他抱起來,他就大大一口親了上去。 紀瀟輕輕“嘖”了一聲,一路同他講道理:“不能這樣,你搶了你爹的活,你要懂得謙讓,別跟爹爹搶地方?!?/br> 漾兒聽不懂,趴在她懷里高興地笑。 林今棠跟在后頭有些郁悶,一時不知該羨慕誰。 他認真地問司棋:“我也多晾漾兒幾天,他是不是也會跟我親?” 司棋嘆息道:“晚了,您對小郎君寵得太過,他已經敢對著您作威作福了,哪還用給您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