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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薛神醫年輕,但是良善之輩,有時他的話沒經考慮便惹惱了你,你別忘心里去。”“本座知曉,”宿冉瞇著眼享受自家和尚的按摩,淡淡地回答道,“本座也只是同他玩笑罷了,是他不識趣。”寂淳心里暗暗嘆氣,感慨道他家的教主啊,相處了這么久,有時他都摸不準這人心里的想法,“你認為薛藥沐乜風為人如何?”宿冉沉默了一會,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微微想了一刻,開口道,“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正派強上數倍,心胸寬廣,俠義正直,值得相交。”第73章寂淳聽后微微驚愕,但還是很快接受,他一直都知道宿冉內里是個明白是非的人,只不過是性子易怒了些,“按日子來講,孩子快要出生了,有件事我想告知你,就在前幾日沐神醫喊我過去,說起了生產的細節問題,他們道你這情況特殊,若想你和孩子平安,便要通過剖腹產子的方式。”其實剛開始聽到“剖腹產子”這個字眼,寂淳是堅決拒絕的,若在剖腹的過程中出了什么差錯,那宿冉的性命可如何保得住?更何況用刀割開肚子,那種疼痛他決計不會讓宿冉承受,好在沐神醫細細講解了其中的利弊,若是自然分娩宿冉的結局只有死,而此種方式才能讓他有機會存活下來,思慮幾日后,他也便接受了,開始時他并沒有告訴宿冉,而越來越接近生產的日子,宿冉有權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剖腹?”宿冉抓住寂淳搭在他肩上的手,皺眉嚴肅地轉過身來盯著寂淳,沉聲問道程。心中明白宿冉對于剖腹產子的理解也僅存在于表面意思的了解,寂淳拍拍宿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慢慢將宿冉若是產子就定會死亡的事實告知于他,又講道幸而沐乜風回谷翻找了醫書才想出剖腹的辦法,剖腹取子是最好的方式。宿冉深深地吐了口氣,靠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手掌有意識無意識地拍著隆起的肚子,眉眼間盡是疲憊,他已經被這東西折磨了這么久,而到最后,竟要在他肚子上割出口子來將它弄走,此刻的他己然沒了心思去生氣惱怒了,只覺得疲憊,罷了,無論什么方式,只要他能活著,只要這東西能滾出他的身體里,就算讓他挨上千萬刀都可以。沒過一會,就聽到外面薛藥沐乜風回來了,寂淳本想扶著宿冉從躺椅上起來去吃飯的,就在宿冉揮了揮手示意不用他扶的時候,宿冉突然捂著肚子彎下了腰,緊緊皺著俊眉,呼吸間都聽得清楚是在強忍某種痛苦,只見他微微張著嘴低聲喘著,白皙的臉上出現了汗珠。幾乎在發覺宿冉神情有異的瞬間,寂淳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他慌張地朝門外大聲呼喊道,“沐神醫!薛神醫!快進來!宿冉他……”此刻他慌得手足無措,想碰宿冉卻又不敢碰,宿冉現在疼得厲害,他生怕不小心哪個動作讓宿冉更加疼痛,他的眼睛熱熱的,幾乎急出了眼淚,鼻子也有些發酸,焦急擔憂地呢喃著,“沒事的……沒事的……”宿冉將寂淳的焦慮看在眼里,想開口說什么但肚子的疼痛讓他發不出聲音來,他隱約知道孩子要出生了,無盡的恐懼從心底里蔓延,等到孩子真正要出生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有多害怕,他從來都不是天下無敵,他只是個普通人,也要經歷生死卻又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人,若……若是他……死了,這和尚怎么辦,想到這里,他的疼痛便加深了幾分,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身體痛到了極致,他感覺眼角流出了濕熱的淚水,他宿冉,究竟能不能度過這一關?此時沐乜風猛地推開門沖進來,看到宿冉痛苦蜷縮成一團,寂淳不知所措想去伸手碰宿冉卻又心疼地不敢去動,沐乜風連忙道,“寂淳,快把他抱到床上!”說著,幫著寂淳小心地將宿冉抱回了床上,此時薛藥提著藥箱直接奔了進來,看到宿冉剛被抬上床,就立馬轉頭對寂淳道,“去燒熱水,越多越好!準備干凈手帕!這期間不許進來!”寂淳不舍離開宿冉身邊,但他知道他留在這里除了礙事根本幫不上什么忙,現在本來情況就緊急,容不得他再優柔寡斷,他緊緊握了握宿冉的手,看床上這人臉上是濕漉漉的,就像有千萬支箭齊射入他的心臟,痛到極致,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刻意壓低了聲音掩飾那哭腔,“別怕,寂淳……生死追隨教主,我愛你……別怕……”喉嚨里像是堵著滔天的痛苦,使得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讓人聽不清,宿冉卻聽懂了,他盡力回握了寂淳的手,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第74章接著,沐乜風扯住寂淳的衣服直接將他推出了房外,俊眉微皺,頗有分量地拍他的肩膀,嚴肅道,“放心,不會出問題的,水燒好了敲門,之后繼續燒水!”那語氣自信十分,看沐乜風神情也是胸有成竹,寂淳懸著的心稍稍平緩一些,他重重地點頭,朝沐乜風拱手,深深鞠了一躬,果斷地出門去燒水。廚房里,寂淳一時不敢耽擱地燒水,煽火使火焰更旺,那火光閃閃爍爍熊熊燃燒,就如寂淳此刻的內心,擔憂焦慮形成一股強大的壓力盤旋在心頭,讓他呼吸都覺得艱難,胸口堵悶,四肢不可控制地微微顫抖,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宿冉……宿冉……宿冉……盡管沐乜風告訴他成功幾率很大,但等待的過程是如何的煎熬漫長,他無法控制腦海里出現的畫面,上次在小木屋里找到宿冉,宿冉渾身傷痕昏迷在血泊中,那時候的他心痛難忍發誓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短短幾個月,宿冉又要經歷生死大關,他卻無能無力。不知何時宿冉己然是他的生命,他無法想象沒有宿冉的生活該是什么樣的,曾經虛度二十年卻沒有一件事情讓他這么清楚地意識到,他竟會這么在意一個人,就如他所說,無論如何結果,他寂淳必定生死相隨,什么綱常倫理,什么白道魔教,統統于他無關,他只要這個男人,這個魔教教主。水燒開之后,寂淳取了十幾塊干凈的帕子端著水盆站在了里屋門外,隔著門他都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但他只能強自忍著內心的擔憂與恐懼,敲響了門,薛藥把門打開探出了頭,快速將水盆手帕接過,嚴肅得滲人,吩咐道,“沒事,繼續燒水。”寂淳剛想進去,薛藥就把門關上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高度繃緊的神經讓他只這一會子就疲憊不堪,全身被冷汗浸濕,可他不敢耽擱時間,連忙把水燒上,煽風燒火,心中默念經文祈禱佛祖保佑宿冉平安。終于,在他幾乎神志恍惚的時候,聽到從房里傳出嬰兒的啼哭聲,那哭聲洪亮,如同救世主般照亮了寂淳的心房,他來不及高興心中念著宿冉的安危,腳步生風沖到了里屋門外,薛藥微微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