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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吐出的氣息灼熱得幾乎要冒出煙,卻又擺脫不得。正當他極度燥熱意識即將清醒的時候,一股大力直接打在了他的后腰處,整個把他踢下了床。“唔……”這一摔徹底把他疼醒了,他斂起濃眉扶著有些昏沉的腦袋,朝床上看去。記憶也逐漸浮現于腦海,寂淳心想,原來,昨夜他竟是與這人睡在一處的。或許是昨夜受了風寒,現在他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本來悶熱得難受,才離開床上一小會,整個身子又覺得涼了。不明白這人為何無緣無故將他踢下床,寂淳揉了揉后腰,無奈地想到,難不成這人又要變臉了?情緒真的是變化莫測,陰晴不定。床上的宿冉衣衫不整,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上面掛著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顆顆順著臉部輪廓滾落下來,枕頭床單已是被汗水濕透了。干澀的嘴唇中時而發出不明的囈語,時而微微張著嘴吐出灼熱的氣息,將清涼的新鮮空氣吸于腹中。見此狀況,寂淳連忙上前去將被子往上拉,使其完整地覆蓋住宿冉的身子,以免加重病情。可他不曾想到,此刻的宿冉已經被燥熱逼得要發狂,兇狠蠻橫地將身上的被子撕了個破碎。之后,宿冉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幽深莫測的眼睛此刻泛出了猩紅顏色,直直盯著寂淳,胸口大起大伏地呼吸著,手指間緊抓的被褥一絲絲裂開。“你……”寂淳心中猜測,這人莫不是走火入魔了,看上去極其怪異,被他那雙狹長明亮的眼睛盯著心中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為我獨尊的自傲與狂放,不知為何,此刻的他就像第一次看到這人般,明白自己與其功力相比,有著天壤之別。有些擔心這人的身體,寂淳俯下身仔細察看著宿冉的狀況,卻不料手臂被人猛地拉扯一下,使他整個身子栽到了床上,宿冉的胸口。臉頰碰上那人的胸膛上時,仿佛貼上了一塊炙熱的鐵皮,燙的他耳朵一麻,撐著手臂就要起身,而底下的人也被他yingying的腦袋砸得痛呼一聲,手上的力道稍稍放松了一點,察覺出他掙脫起身的動作時,手中又加重了力道。手臂被人捏的疼痛難忍,寂淳皺眉不悅地看向床上半瞇著眼睛陷入痛苦中的宿冉,不明白這人是何意思,更令他吃驚的是,宿冉與前些日子重傷生病時的狀況不同,現在蠻力大得就連他一時也脫身不得。然而,這人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寂淳覺得匪夷所思,只見宿冉另一只手往前一伸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狠狠一扯,本就身體不平衡的寂淳此刻更是半個身子跌在了床上,緊接著,宿冉的腿迅速抬起,勾住寂淳的身體使他不能動彈,之后抱著他翻了個身。此刻的寂淳竟是被宿冉整個禁錮在了床上,他畢竟是個男人,被人如此對待再好的教養也保持不住了,他奮力將身上的人往外推,并趁著兩人身體分開的空隙積聚內力在手就要往那人身上擊下一掌,不料,在他出手的前一瞬,那人一把擋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在他身上尋著封住經脈的xue道點上了,頓時他的攻擊失去了殺傷力。“你做什么?!”寂淳喘著粗氣怒聲質問,銳利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氣憤怒與不甘,還有些許狼狽與尷尬。宿冉仍舊不理他,臉頰像是被涂上一層濃厚的胭脂,眼睛半開半闔著,隨著呼吸,口鼻間噴出熱氣,就在寂淳決定再次反擊的時候,宿冉竟然低下頭湊到他的脖頸處蹭了蹭,接著,張開了嘴巴狠狠咬了一口。“唔!”寂淳悶哼一聲,他知道自己的脖頸被這人咬破了,刺痛刺痛的,然后,便感覺到有個濕滑的東西碰上了他的傷口,又癢又疼。屋外小雨下得淅淅瀝瀝,洗滌著世間的塵穢,屋內纏綿床笫的兩個男人,打破了世俗的禁忌,不知疲憊地做著牽絆一生的情事。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宿冉已陷入沉沉的昏迷中,寂淳也疲憊得倒在了宿冉的身上。混混沌沌的意識即將清醒,宿冉只覺得身上疲乏疼痛的厲害,眼睛腫痛幾乎睜不開,想要抬起手臂卻發現像是被什么壓制住似的,胸口更像是壓了塊巨石,沉重得使他呼吸困難,終于……他睜開了眼睛……憤怒沖昏了頭腦,他匯集全身力氣正要一掌將身上的男人揮走,卻不料被突然清醒的寂淳一把抓住了手腕,怒極,他的眼神里充斥著嗜血的殺意。宿冉的臉色極為難看,恐怖得猶如地獄鬼厲,他不再費力掙脫和尚,仿佛被眼前這一幕刺激得說不出話來。“滾!”宿冉吼了一句,聲音卻沙啞得失了聲,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單薄的身體顯得更加落魄虛弱。曾經桀驁不馴睥睨天下的男人,武林人士聞風喪膽被尊為魔教之主的男人,此刻竟落得個如此地步,經過那一場屈辱深刻的交圌合,他作為男人的驕傲瞬間被擊潰,他緩慢地轉過了身子,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寂淳自地上撿了衣服離開了內室,他不知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剩下的只有沉默。把門打開,寂淳望著外界天地一片細雨朦朧,一陣清涼的風拂過臉龐,使他嗡嗡作響的腦袋稍稍有些清醒,盡管如此,心中依然亂如一團麻。他是個和尚,自小進入寺院吃齋禮佛,練功誦經,對于那些人事,自年級大了些也聽師兄弟們談起過,他并不覺得自己需要那些個東西,而今日,回想發生的種種,他對自己感到陌生,原來他本性是如此的骯臟與卑劣……師父的諄諄教誨,寄托厚望,而自己呢,又做出了什么有辱師門的事情。懊悔與愧疚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使他感覺這天地像是變了個模樣,他不明白,為何當時的自己就像是著了魔似的,發了狂地去折騰那個男人,男人……一介僧侶與女子相近便犯了大戒,更何況他違背了天道人倫,強迫個男人與自己做出這等事……實在是罪惡。他站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雨卻依舊密密麻麻下個不停,惹得人更是心里煩躁。想到今日一天了還未進食,里面那人同樣如此,便決定出去找些食物來。冰涼的雨落在他的頭頂,兩肩,衣衫漸漸被雨水打濕,他絲毫不在意,相反,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仍舊去摘了幾顆果子,去小棚子下尋了個籮筐放進去,眼神落到了急流而去的小溪。他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果子,想了一會兒,起身朝小溪方向走去,準確迅疾地抓了兩條魚,回到了棚子中。將魚放到盆子里,雙手合掌念了超度經文,心中更是矛盾。灶臺上放著一把匕首,想是昨夜那人留下來的,他猶豫了一刻,腦海中浮現出了宿冉背對著他瘦弱的身影,愧疚之意更加濃烈。心中一狠,手下一刀,鮮血沾滿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