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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上了些許灰塵,那樣子簡直像極了地獄鬼煞。薛藥不敢直視宿冉那雙滲人殘暴的眼睛,慢吞吞踱步到寂淳身后才回答道,“那是……軟筋散,只是讓你這幾個時辰用不了內(nèi)力而已……”“你!”宿冉握緊了拳頭像是要把薛藥活吞了似的,無奈這藥粉反應(yīng)還很快,身上殘存的一點內(nèi)力都使不出來,加上現(xiàn)在身上的重傷更是疼痛難忍。“你帶路吧。”寂淳冷漠地看了一眼宿冉,沉聲道,他向來對人慈悲為懷從不會懷著惡意待人,而眼下這個魔教教主,像是他命中的劫數(shù)專門來考驗他的忍耐與佛心似的,戒嗔成了妄言,殺意屢屢浮上心間,還因迫沾染了yin邪骯臟之物,飲了葷酒,實在是……宿冉冷哼一聲,捂著傷口掩飾狼狽,故作常態(tài)般抬頭挺胸向前帶路,臉色卻陰沉怖人,使得過往的下人與天罡派門徒不敢靠近詢問。彎彎繞繞走了半個多時辰,都是些鮮少有人經(jīng)過的小道,一路走來倒也順順利利,只是仍未走出這天罡派的地盤,寂淳默不作聲地跟著,心中卻是驚嘆這個魔教的教主靜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nèi)把這天罡派探的徹徹底底,實在是極有手段不可小覷的人物。薛藥身負重傷早就承受不住漫長的看似無目的地前進中,便朝前面帶路的宿冉嚷嚷道,“喂!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現(xiàn)在可都快一個時辰了!”宿冉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到了!”說罷,止住了腳步。寂淳與薛藥兩人對視一眼,環(huán)顧四周一番,認為這里應(yīng)該是天罡派的盡頭,也就是天罡山山腳的位置,由于上山的路不在此地,也或許是由于此處太偏僻,大片茂盛的枝葉草木無人打理已經(jīng)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只不過略一仔細查看,不難發(fā)現(xiàn)那郁郁蔥蔥的林木中隱約可見一條隱蔽的小道,通向未知的地方。兩人走近撥開那遮擋視線的枝條綠葉,一條狹窄卻極其蜿蜒悠長的小道進入眼中,入口處還立著一大石塊,上刻有紅色的“禁”字。看來這是天罡派的私人禁地,這魔頭帶他們來這里做什么?難不成歐陽少公子被關(guān)到了這里?可是,這怎么可能?第7章“你說,歐陽少公子被關(guān)在這里頭?這可是人家天罡派的禁地!你莫不是捉弄我們吧?”薛藥狐疑地盯著宿冉問道。“哼!一群蠢蛋!那個歐陽就是被徐真老狐貍弄到這兒來的,你們還把他當好人?真是笑話!”宿冉不屑地掃視了薛藥與寂淳兩人,扯著嘴角嘲諷地笑著。“你說是徐掌門?!歐陽公子還是徐掌門親手接回來找人醫(yī)治好的,何必要如此?”薛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懶得跟你們廢話!”宿冉不耐煩地回了一句,說罷揚起下巴指了指一直保持沉默的寂淳,“進不進?不進我就走了!”寂淳遲疑了,此乃天罡派禁地,他們作為客人不應(yīng)該私自進入,可是那魔頭總不能拿自己的命來騙他們吧?萬一歐陽公子真在里面遇害,自己豈不是因一時愚鈍耽誤了一條性命?想到這里,寂淳又生出一個疑問,歐陽公子真的失蹤了?自己好像并沒有證實他失蹤的消息就跟著這人來了這里?正在他猶豫不定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身邊的薛藥扯了扯他的袖子,輕聲道,“要不進去看看?量他也沒膽子再坑咱們!”“好!”寂淳終是做下決定,進禁地!越往里進,周圍的氣氛就越是肅穆與凝重,他們的心都保持了十分的警惕生怕碰上了什么人,一路走著,終于隱約看到一扇鐵門,門兩側(cè)立著兩個天罡派的門徒。宿冉默不作聲地放慢了腳步,跟在了薛藥的后面,現(xiàn)在他身負重傷還被這小子撒了藥使不出內(nèi)力,他才不會傻到去前面擋刀劍呢!到時候他們打斗起來,自己找準時機就溜!沒過一小會兒,看門的兩個天罡派門徒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其中那個年長的認出了寂淳、薛藥和宿冉,率先開口道,“寂淳師父,薛神醫(yī),上官公子,敢問你們來我天罡派禁地作甚?”寂淳欲解釋,卻又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太妥當,故而沒開口,薛藥也是心虛,一時接不上話來。見他們兩個都閉著嘴不肯說話,宿冉更是看不起他們,嗤笑了一聲,沖那人喝道,“別裝模作樣了!歐陽以尋被你們抓這兒了,趕緊把門給我打開,否則……統(tǒng)統(tǒng)見閻王去!”稍稍年輕點的看門人一聽這話,提起手中的劍就要沖上去,被年長的一把攔住,露出一副虛偽的笑容,“上官公子說什么呢,歐陽公子在家里好好養(yǎng)著,怎會到我這禁地來呢,呵呵,您說笑了。”“少廢話!”宿冉最看不慣有人在他面前耍心眼,本能地摸出一枚暗器飛了出去,那人慘叫一聲捂著肩膀嚎起來,而他自己卻因為薛藥那藥粉,一使用內(nèi)力身體就反受重創(chuàng),痛苦地嘔出一口血,腳下一軟險些摔到了地上,幸而他反應(yīng)夠快,拽了身邊的大和尚一把。寂淳被宿冉突然那么一拉,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很快站定,倒也沒有推開他。一見兄弟被暗算了,這邊的看門人也怒氣沖沖地提著劍上前要砍打三人,奈何功夫不夠精進沒幾下就被寂淳打敗了,寂淳倒也不殺他性命,徑直往鐵門里頭走,身后跟著薛藥,而薛藥邊走還不忘直勾勾地盯著宿冉以免他逃走,無奈,宿冉也只能跟進去。進去之后三人發(fā)覺這里面竟然是一個牢獄,黑暗潮濕不見一絲陽光,墻上立著熊熊燃燒的火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氣,沒走幾步就聽到幾個人在熱火朝天地說著什么,他們沒有繼續(xù)前進,而是在一隱蔽的拐角處停下探聽。“你說,這歐陽家是不是真的掌握地芒的秘密啊?堂堂武林盟主,竟然一夜間被人滅了門,嘖嘖……”“嗨,要我說啊,甭管歐陽家知不知道,反正也死絕了,不過,我倒覺得他家那個細皮嫩rou的少爺屁都不知道,可憐咯,被掌門弄這兒來拷問。”“可不是,人到這兒已經(jīng)三天了,小命都快折騰沒了,說到底,一點消息都探不出來,若他真知道只是絕口不說,硬撐到現(xiàn)在也是個不容易的。”“我說你們幾個在干嘛呢?啊?老黑,你帶個人再去看看那小少爺松口沒?小兔崽子真他媽的嘴硬,老子想打都不敢用力,生怕把人弄死掌門怪罪下來!”“誒!這就去——”聽了這短暫的一段,寂淳本就嚴肅冷漠得臉上更像是結(jié)了冰霜似的,他雖然跟那徐掌門有過幾面之緣,但對他的人還是很敬重的,在好友全家被滅門之際不怕麻煩親自前去將侄兒接回自家,好心照料,更是昭告武林尋求救治之法,揚言誓要為兄報仇,而眼前的這一幕卻揭露了冷冰冰血淋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