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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便熱切地迎了上去,“薛神醫,回來了?”“嗯,這位是少林寺的寂淳大師。”薛藥點頭,朝他們介紹寂淳的身份。“大師有禮了,我叫白武,他叫郝文。”個子高些的年輕人上前一步做了個揖,恭敬地問候一聲。簡單寒暄幾句,白武便領著寂淳前去拜見徐掌門,得知徐掌門有事外出明早才能回來,考慮到未見到主人便先行離開有失禮數,加之歐陽公子的傷勢還未清楚,即便回去寺中也無法向師父交代,寂淳便應下了白武留宿幾日的提議。之后白武命一個小門徒領著他到一處院子收拾了房間請他住下,還細心叮囑了幾句,言語間甚是恭敬有禮,隨后就離開了。寂淳喜靜,白武給他住的這處院子比較偏僻,鮮少有人出入,想是明白他不喜與人交流言談,特意挑了這院子。于是他便打開包袱取出經書來,然后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打坐默念。夜色——晚飯時辰,房間門被人敲響,“咚咚咚……”起身推開門,見兩個門徒提著飯盒過來送飯,寂淳忙將人請進來,心中暗嘆這天罡派待客的周到,還沒等開口,來人便雙手合掌朝他施了一禮,恭敬道:“寂淳師父,大師兄命我們給您送些素食過來,您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開口。”“善哉善哉,有勞兩位施主。”寂淳向來人道謝。罷了,前來送飯的幾人便離開了,整個房間再一次剩下他一人。正要坐下吃飯,就聽院落外有人走近的腳步聲,隱約能聽到那兩人還在交談,正往他的房間接近。第4章詫異間,房門再一次被敲響,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是下午同路過來的薛神醫:“寂淳師父,我是薛藥——”寂淳打開房門,第一個看到的不是薛藥,而是——“寂淳師父,在下上官黎。”寂淳看清來人心中一驚,仿佛幽靜千年的湖水里突然落下了一塊隕石,一時間水浪四射,蕩起的水紋一陣陣傳入湖心,身體瞬間進入警備狀態。眼前的男人面帶友善客氣的笑容,身上的戾氣仿佛被這笑容掩蓋的一干二凈,本來縛人心魄的眼睛里此刻卻放射著真摯誠懇的光芒,整個人像換了副靈魂,說成是脫胎換骨都不為過,身上散發著正人君子的光輝,較之以前的陰險毒辣,這種改變生生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寂淳只冷冷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他非常確定站在眼前的男人就是半月之前那個人,但是此時他不清楚這個人究竟想做些什么,還偽裝的如此徹底。兩個人彼此對視著,不動聲色地探究著對方的目的,宿冉臉上仍舊掛著那副偽善的嘴臉,寂淳卻是冷漠防備的嚴肅面孔。“寂淳師父?”薛藥見寂淳一臉敵意地看著自己剛認的大哥,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朝寂淳擺擺手打斷他的視線,開口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寂淳這才回過神來,略帶歉意地看著薛藥,“阿彌陀佛,貧僧失態了,施主里面請,”說著,讓出了地方讓薛藥宿冉兩個進來。“哈,沒事沒事,我是想著咱三個都是住在天罡派的外客,坐在一起交個朋友也好。”薛藥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同宿冉踏進了房間坐下。想到剛剛這兩人見面的氣氛有些詭異,他便好奇地詢問,“對了,大師您跟我上官大哥以前認識?”寂淳剛要開口,一旁的“上官黎”就說話了:“薛兄弟,在下跟這位大師半月前有過一面之緣。”“哦?這可真是巧了呢,我說怎么感覺你們兩個不像第一次見呢,原來都見過了啊,哈哈哈哈哈……”薛藥畢竟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絲毫沒有看出兩人沉郁疏離的臉色,兀自在那里樂呵。“我都忘了說,我跟上官大哥是在濟州鎮子上遇見的,那時候有個姑娘跪在街上賣身葬父,不料有個紈绔子弟上前欺負她,我看不過去想要把她救下來但是人單勢薄,很快就被那群人圍住了,幸好上官大哥出現,把姑娘救了下來幫助她安葬了老父,還給她安排了去處以免那些人再找上來呢。”他眉飛色舞地說著,邊說還邊加動作,把整件事講的跟傳記似的精彩玄乎。寂淳自然對“上官黎”救人的事跡心存懷疑,但不也好當面駁了薛藥的面子,只好點頭配合他,“善哉善哉,兩位施主心存善念,必有福報。”薛藥聽了自然高興,轉過頭去看“上官黎”笑嘻嘻說道,“上官大哥,我跟你講過寂淳大師的事情了呢,怎么樣,他雖然看上去還年輕,但是卻有一顆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說完,還狀似虔誠地合掌道,“阿彌陀佛。”“薛施主過譽了,貧僧不敢當。”寂淳的語氣淡淡的,仍舊是那副淡漠無爭的表情。“沒有過譽沒有過譽,大師您慈悲為懷樂于助人,可謂是得道高僧呢,”薛藥認真地說著,說著便想起了正事,“大師,下午我取了貴派的洗脈參制藥,那位歐陽公子接連服食三日便會清醒的。”“既如此,有勞薛施主了。”再過三日親眼看到歐陽公子無恙,自己便啟程回寺,寂淳這么想著,突然感覺有道不善的視線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便看到那個“上官黎”扯著嘴角露出不屑嘲諷的冷笑瞧著自己,只開合著嘴唇像是在說什么,卻沒發出聲來,看那口型分明說的是,虛偽的死禿驢,等死吧。身上不自覺地升起一股子涼意,拳頭漸漸地收緊以免遭受“上官黎”的變臉,寂淳也回敬宿冉一個警告的眼神,之后兩人不再交流。薛藥也是無聊的緊了,本想著三人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說說交個朋友,卻沒有把寂淳和尚沉默孤傲不善言語的性子算進來,這個大師人是不錯,就是可能因為他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讓人感覺很難親近呢,還是上官大哥比較平易近人。跟上官黎交換了眼神,薛藥打了個哈欠向寂淳道,“大師,這么晚了,我跟上官大哥就先告辭不打擾您了,明兒見。”“恩,兩位施主慢走。”寂淳把這兩人送出了院落外,看不到兩人的身影方才回去房間。第二日清晨,寂淳剛做完早課便有人過來請,說是徐真掌門回來了,跟著來人到了大廳,便有一位中年男人笑著迎過來,看樣子便是徐真了,只見他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老夫便是天罡派掌門徐真,昨日實在抱歉,外頭有些要事需去處理,怠慢了小師父您。”“徐掌門客氣了,是貧僧來的突然,叨擾了。”寂淳也朝徐真施了一禮,頗為客氣地回答。“哈哈哈哈,小師父請坐吧,把這里當成自己家,您千里迢迢過來送藥,一路上辛苦了。”徐真引著寂淳在客位上坐下,才邁著步子坐上了主位。說話間,薛藥與“上官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