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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回去吧。”出了后山繞過幾個僧眾住的院落,便到達了慧空方丈的禪房,輕輕叩門后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暽n老的聲音,“是寂淳么?進來吧。”寂淳推開房門踏進去,便看到慧空向他看過來,“寂淳啊,你閉關(guān)多少時日了?”“回師父話,已經(jīng)有一年零五個月了。”寂淳微微低頭恭敬地回答道,聲音低沉無起伏,不加任何多余的動作,安靜地仿若一幅美妙的山水畫。“嗯,已經(jīng)一年多了。前不久于本寺有恩的歐陽盟主家慘遭滅門之災(zāi),唯獨剩了個少子如今住在天罡派生命垂危,幸逢醫(yī)圣谷薛神醫(yī)出山,才保得了性命,善哉善哉……天罡派徐真掌門昨日來信說救治歐陽公子的重要藥材便是本寺的洗脈參,希望我們少林可以出手相助,于是今日老衲喊你過來,便是命你前去濟州送上藥材,以表少林的慰問,你可愿前去?”“寂淳謹遵師父安排,”聲音不起半點波瀾,恭敬如前。“善哉善哉,自你三歲入寺以來便沒有機會下山歷練,這次是你第一次出遠門,路上切記萬不可被塵俗的誘惑蒙蔽雙眼,保持一顆純粹的佛心,與人為善……”聽著一向待他慈悲關(guān)愛的方丈在耳邊叮囑,寂淳緊了緊拳頭,明白師父這是放心不下,卻又不得已必須放他去經(jīng)歷的不舍與擔心。“師父放心,寂淳會時刻謹記您的教誨,萬不敢下山懈怠。”寂淳抬起眼,清澈堅定的眼神鄭重地傳遞進慧空蒼老渾濁的眼睛里。“好好好,時辰也不早了,你便去收拾行李取些盤纏,從你慧道師叔那里取了洗脈參,便下山去吧,一切小心。”慧空緩慢地點點頭,抬起那雙布滿皺紋斑點的手擺了擺,示意寂淳可以離開了。寂淳也不再多說什么,行了個禮便退下了。沿著彎彎曲曲的長廊,繞過座座經(jīng)閣佛堂,他很快便抵達了自己常年居住的禪房,在閉關(guān)的這一年多時間里,無止小師弟便是一人住著這間屋子。剛伸手過去要推門,門就從里面打開了,迎面就是小師弟圓圓的胖臉。“大師兄!剛剛方丈喊你做什么呀?”無止小師弟連忙讓師兄進來,好奇地跟在師兄身后轉(zhuǎn)圈圈,他是后來被分到這里跟師兄住的,才住了半年師兄便去后山修煉了,他們師兄弟兩個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寂淳在寺里的聲望與人品,深受各個師兄弟的敬愛,無止就是其中一個。“師父命我下山處理些事情,現(xiàn)在過來收拾行李。”寂淳朝無止簡單解釋了一番,便開始收拾起行李來,臉上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猶如那萬里晴空中漂泊的一片浮云,風(fēng)輕云淡,又如那山間流淌的清澈溪流,悠遠長流,既沒有即將下山的激動喜悅,也沒有對前路的擔憂惶恐。“那師兄你什么時候回來?這一路上千萬要小心。”無止也上前幫忙遞東西,不舍地詢問自家?guī)熜郑@剛剛從后山回來,還沒留下來一個時辰就又要走了,真真讓他郁悶苦惱的很咧。寂淳要帶的東西并不多,兩件換洗的僧衣加些針線,一個水囊與幾本經(jīng)書,便也就收拾妥當了,本來出江湖就需一切從簡,更何況是個寺里的出家人,更是半點繁瑣不得。將包袱背上身站起來,輕輕拍拍無止小師弟的肩膀,示意他放心,“事情結(jié)束就回來,師弟無須掛懷。”說罷,他便跨出房門去往藏寶閣,取了洗脈參妥善放置好,告別眾位師兄弟,背著包袱獨自下山去了。少林寺與濟州路程長達一月之久,虧得為盟主之子續(xù)命的是醫(yī)圣谷出來的神醫(yī),時間上也沒有催的那么緊,故而來信請求少林相助。寂淳生性嚴謹負責,得了這任務(wù),路上也不耽擱,趁著天色還早朝濟州方向出發(fā)。第2章寂淳連續(xù)走了半月時日,一路上碰到不少其他門派的人往濟州趕去,閑聊間歇聽聞江湖上最近廣為流傳的一個說法:魔教新任教主宿冉企圖一統(tǒng)江湖,先從武林盟主下手,繼而將魔爪伸向各大門派,并有小道消息稱峨眉武當?shù)却笈涩F(xiàn)任掌門都已遭毒手,奇怪的是,盡管江湖傳言紛紛揚揚,這幾個門派卻都沒有人出來辟謠,實在令人費解。這日,寂淳行至一處官道旁,一側(cè)是茂密高聳的森林,其間蜿蜒多條被江湖人踩出來的小道,另一側(cè)則是遮云蔽日的陡峭山壁,抬頭仰望只能看到若隱若現(xiàn)的山頂被白色云朵纏繞,看不清楚。這條大道是通往茂縣的必經(jīng)之路,因此道路附近設(shè)有簡陋的茅草屋,提供茶水糕點于過路人收些零散的茶水錢,也算在這紛亂的江湖中求得一處安身立命之道。這家小茶館便處在大路的一側(cè),這里正是森林的盡頭,樹木雜草相對稀疏平整,茅草屋簡陋古樸堪堪能支撐一小方地的人歇腳。此時便有幾個江湖人零零散散地坐在小桌子旁喝茶吃點心,不時拍桌子大聲評論近期江湖出現(xiàn)的怪事。寂淳挑了一處人少安靜的角落放下包袱坐下,點了壺廉價的茶水,默不作聲地觀察著周圍的江湖人,這一路上只要坐在熱鬧的地方片刻,各種小道消息就很自然地傳進了耳朵里。前面一張桌子上坐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縮著脖子湊到一塊仿佛在小聲談?wù)撝裁矗赡谴笊らT卻把談?wù)摰膬?nèi)容泄露得一干二凈,只見他們嘴角掛著猥瑣下流的笑容,眼睛不時地瞟向周圍的姑娘,稍稍懂些人事的人都明白這兩人說的什么,只不過大家面上都掛著虛偽的笑意,只那眼角略帶些鄙夷。肚子填飽了些,也是時候趕路了,寂淳剛站起身走出茶館門口,迎面走過來一個大胡子男人,周身散發(fā)著冷冽兇狠的氣質(zhì),眼睛不帶絲毫多余的眼神仿若在場沒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似的,和尚還是第一次這么清楚地感覺到一個人身上的煞氣能如此之重。雖然驚訝,寂淳臉上卻仍是一副淡漠嚴肅的表情,只稍稍出神了一刻便也不再逗留,繼續(xù)往前走。剛走了幾步,他便察覺到在他身后正欲進入茶館的男人止住了腳步轉(zhuǎn)而改變方向,一眨眼的功夫那個男人已經(jīng)到了前面的森林深處,他的腳下正躺著四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口吐鮮血,痛苦地呻吟。寂淳雙手合十濃眉緊蹙,前面那幾個重傷的乞丐已經(jīng)奄奄一息卻仍舊跪在地上求饒,再看看那個男人,半側(cè)著身子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一陣涼風(fēng)吹來,男人的衣角被風(fēng)卷起落下,更多了一份肅殺之意。他心中一動,運起輕功一躍抵達男人面前替一個乞丐擋住了致命的一掌,板著一張臉朝男人緩聲道,“施主……”男人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敢來阻止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略帶玩味意味地自語道,“和尚……”就在寂淳站在男人身前的那一刻,就清楚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