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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不妨礙它極差的視覺觀感,黎止強迫著自己扭頭移開目光。“這三個罐子看起來像是新放上去的。”西池指了指陳列架。黎止聞言望過去,發現確實有三個罐子成色很新,蓋子未落半點灰塵。他明明記得,第一晚來到密室的時候,只有十二個罐子,現在又新增了三個。一個裝了臉皮,一個裝著一顆眼球,最后一個是一根手指。“你覺沒覺得……這個眼球和高局長的有點像?”黎止回憶著,腳邊殘缺的頭顱,和一只孤零零的眼睛,跟現在面前福爾馬林里泡著的,隱約有些相似。“所以這個臉皮和手指就……”西池欲言又止。就分別是齊皓軒和尤樹的。黎止在心里補充。按照死亡時間和順序來看,這樣的猜測確實沒有問題。可在大家醒來之前,國王就已經成為了第一個死者,可器官陳列架上卻沒有他的位置。明明已經新出現了四個死者,卻只多了三個罐子。“算了我們別呆在這兒了,出去找樂顏吧……”西池搓著自己的衣服袖口,“他一個人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她比你身手好很多,你沒有必要擔心她的。”黎止誠懇道。“……”西池像是被噎住了,停頓了一兩秒才又開口。“可那種怪物,是混合基因生物,生命力很強,他沒有武器……”“混合基因生物?”黎止重復。“對,看形態的話應該是以蛇的基因為基礎,混合了梟的,但聽叫聲……可能還摻了點人的基因。”那凄厲似人聲的慘叫好像還在耳邊,有風從窗戶的破洞上吹來,黎止感到有點冷。“還有……俞逢他……”黎止發現西池說話總是習慣拖尾音,還越拖越輕,憑空生出一股心虛模樣。俞逢現在正在美術室被一群混合基因生物圍攻,按理來說他所面對的形式要比樂顏嚴峻多了,但黎止偏偏有種安心感。“你不擔心他?”西池疑惑地望著黎止。黎止莫名:“不啊。”“你跟他……”“同事關系。”“我以為……”“別以為。”黎止想起酒吧里俞逢那些話,有些氣惱自己做了別人的替身,此時西池算是踩中雷區。西池只能噤聲,眨了眨眼,“那高局長和尤樹,都是因為他死的吧。尤其尤樹死前說的那些話。”黎止:“你懷疑他?”“不一定吧,可能他們和黑鴉也有過節呢,”黎止的額前碎發被風撫得微動,“尤樹那些話……可能是執念吧。”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個人終端里保留的記憶片段確實是彰顯著俞逢與高局長以及尤樹的舊日恩怨,黎止嘴上為俞逢開脫,但心里也知道只言片語是打消不了別人心里的疑竇的。況且也不需要打消。面前的西池的真實身份還是未知。誰又知道他是做過什么,被黑鴉誑來這里參加罪人盛宴的。同理樂顏也是。鐵門外有腳步聲,拖沓緩慢,黎止預感似的,上前幾步打開了密室的門。門一打開,窗戶上的破洞和通道連通,風聲一下子變得呼嘯起來。俞逢單手扶著墻,另一只手垂在身側,握著一把已經鈍了刃的水果刀,血染了小半張臉。他看見通道盡頭的黎止,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個得意的笑,虎牙在血色中顯得格外尖利。第三十三章040600暴露通道里光線陰暗,風吹進通道里,卷起一股潮濕的血腥味,順帶著把俞逢額前的碎發吹得有些凌亂。黎止看著他慢慢走近。西池在黎止身后瞠目結舌:“那么多蛇梟,你……”俞逢走進了密室,順手將鐵門關嚴。他在房間內唯一一把木椅上坐下,“你想什么呢,那么多哪殺得過來。我剛剛跑出美術室就看到管家。”他皺起眉頭,“他把蛇梟都揮斥了。”黎止一聽立刻感覺不對。“管家好像不受拉曼的電子權限控制。”俞逢說。這座宅邸的仿生AI的行動居然違背拉曼的意志,在拉曼指揮蛇梟攻擊俞逢的時候,管家反而指揮蛇梟退走。黎止記得在地底被蛇梟圍攻的時候,管家也及時出現控制住了這群怪物,那撒嬌的口氣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男孩當時的動機是為了黑鴉預留獵物,那這樣想來--“拉曼不是黑鴉。”黎止下意識地出聲。這猜想讓他感到靈魂像是被敲擊了一下。西池一聽這兩個字就條件反射地一抖,“你說什么?”黎止和俞逢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里看到同樣的東西--有希望在陷落,他收回視線,耷拉著眼皮又繼續開口,“如果他是黑鴉,管家是不會阻止蛇梟殺掉俞逢的。”西池還在猶疑,“那…他不是黑鴉為什么會有電子權限?”“幫兇。”俞逢說。他把水果刀鈍了的刃收回,隨手扔在那張斑駁的木桌上,金屬與木質相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黎止的心也隨著猛地一跳。“而且……還是不聽話的幫兇。”俞逢通過窗戶上的破洞,看向外面的天空。雨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停的。陰沉的天色映在他臉上,為俊秀蒼白的臉徒添了一層霧蒙蒙的死氣。黎止看著他臉側將干未干的血跡,有些擔心會蹭到襯衣上。不過那襯衣好像已經被血浸透了。也無所謂了。逼仄狹小的房間里沒人說話,只有高局長孤零零的眼球浸在福爾馬林里,默默注視著室內的一切。突然間,很突兀地,俞逢開口了。“黑鴉真的很謹慎不是嗎?給你的電子權限都是有限制的。”你?黎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俞逢不是在跟他和西池說話。“或許說你在他眼里連幫兇都算不上。”俞逢彎起一條腿踩在木椅上,胳膊搭上自己的膝蓋,眼睛憊懶地半閡著。“只是一條跑腿的狗而已。”又是這樣,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著刺耳至極的話。“說夠了嗎?”有聲音突兀地響起,含著隱隱的電流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是拉曼的聲音。黎止能聽出自己導師壓抑的怒氣。“你看清現在的形式!俞警官您再狂妄也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勸你還是謹言慎行吧。”句尾裝模作樣地把持著理性。俞逢眼皮也不抬地嗤笑一聲。那頭的拉曼明顯是聽到了,這一聲聽到耳朵里很尖銳,尖銳到立刻就刺破他冷靜的表面,裸露了大片隱藏的積怨。“你的命在我手里!你哪來的膽子挑釁?!”“因為你根本殺不了我。”俞逢扯了扯嘴角,像是一個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