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顏說,她的手指點了點背面向上的塔羅牌,“一共只有七張,應該是一人一張。”“那下一個我來吧。”中年人伸出手,慢騰騰地在眾人的注視下,也抽出了一張:雍容華貴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四周森林郁綠,一派悠閑自得。樂顏:“皇后,釋義是豐收。你……應該有個很美滿的家庭吧?”中年人愣一下:“……我不記得。”西池在旁邊早就等不及了,他坐在桌子的邊角位置,離牌堆有點遠。他努力伸長手臂,抽出了張充滿暖黃色陽光的牌,寓意美好的天使占據了上半張牌面,而在陽光普照和天使召喚中,下半張牌面有一對身體赤裸的男女,向著彼此靠近。牌面看起來溫暖美好,“這張是戀人。”樂顏說。西池問:“釋義呢?釋義是什么?”樂顏:“咳……結合。”拉曼在旁邊一言不發許久,靠近桌子抽牌時也一臉頹敗,可他抽出的牌卻讓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惡魔。”樂顏說。很明顯,也很猙獰。危險的惡魔位于牌面中央笑得肆意,手中抓著黑亮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鎖著一名人類,已經長出了和惡魔一模一樣的犄角和尾巴。“釋義是誘惑。”樂顏盯著拉曼說道。不僅是她盯著看,所有人都在看他,目光中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警惕。“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住嗎?”尤樹對中年人說道,“如果像剛剛那樣說的就近原則的話。”如果黎止沒記錯的話,拉曼是住在走廊的另一端盡頭的,他對面的房間是齊皓軒的,而此刻拉曼最鄰近的選擇恰好是尤樹,但尤樹的選擇就要比他多了,畢竟倒數第二個房間還有兩個隔壁和一個對面的。還都是活的。中年人就是住在他對面。拉曼兩指捏著惡魔牌的邊角,在眾人視線的澆灌下一臉平靜。“該我了。”俞逢托著腮,隨手拽出來一張。“隱者。釋義探索。”一身白色長袍的孤獨者,提著一盞微弱的燈,拄著拐杖,在黑暗中摸索前進。俞逢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那張薄薄的卡片,看向黎止。是該他抽了。桌上還有兩張塔羅牌。他拿走一張,剩下那張就是樂顏的。他伸過手去,隨意拿了一張。樂顏拿走自己的牌之后,看到牌面的那一刻,黎止看到她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她遲遲不將自己的牌面亮給眾人,“我抽的是……死神,寓意是結束。”這可有點糟糕。這張牌聽起來的邪惡程度和拉曼的惡魔牌不相上下。從某個角度來看樂顏分散了一些注意。“你的呢?”樂顏問黎止。黎止展開掌心,赫然是一座高聳入云的灰塔被閃電擊毀了,碎石崩裂,從高空落下。“高塔。”樂顏說。她放松了肩膀,舒出一口氣。“別的牌面都有正向釋義和逆向釋義,比如皇后,正位釋義為圓滿的家庭生活,逆位釋義是沉溺享樂,或者死神正位釋義是失敗,逆位是一線希望,每張牌面都好壞相對,”她頓了頓,“但高塔不一樣。”樂顏:“高塔只有壞的釋義。”黎止:“是什么?”樂顏:“毀滅。”“啪啪啪!”鼓掌聲突兀地從門口傳來。黎止回頭。是男孩管家。“看來各位玩得很開心呢!塔羅牌的預兆大家都收到了對嗎?”他一邊鼓掌,一邊笑得眼睛彎彎。沒有人回答他。黎止將手中的高塔攏得緊了些。男孩步伐輕快地走進起居室,離眾人越來越近,“哦對了!我還想給大家一個小小的提示。”他握拳輕輕敲了敲自己腦袋,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塔羅牌的牌面,暗示著你們的死亡方式哦。”他開心地笑著。尤樹在下一刻怒而暴起,揪住了男孩的領子,“你說什么!”俞逢還陷在沙發里,見狀懶洋洋地開口:“別白費力氣了。他是殺不死的,而且也只是個聽從指令做事的而已。”“是的呢。俞先生完全正確,所以還是麻煩看一下手中的塔羅牌吧。”“要好好反省一下,”他的表情倏地陰郁起來。“各位罪人。”稱謂變了。咬牙切齒中帶著的怨毒格外生動。“黑鴉先生等著你們呢。”第十四章022100闔眼黑鴉。這兩字出現的時候,有人在明目張膽地怔愣,有人在悄聲吞下驚呼。黎止想起了那個被禁止進入的書房,密室里雜亂陳舊的剪報,那些泛黃的卷邊好像都歷歷在目。福爾馬林味道浸染著的人體器官,在多少個黑夜里安靜等候著。男孩臉上陰狠的表情幾乎是一閃而逝的,轉瞬間他的唇角就又甜蜜蜜地翹起,仿佛剛剛那些令人膽寒的陰霾是錯覺。他剛剛的發言近乎震懾住了所有人,那些尖銳的措辭,好像在場的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在這座離奇的孤島莊園中,活該接受那位‘黑鴉’的審判。可偏偏記憶又出現了問題,沒有人知道自己所謂的罪行是什么。像是拙劣的游戲劇本一樣荒謬,可尤樹卻突然想起了水晶燈上血液滴落的聲音,那種殘忍的真切。尤樹握緊男孩衣領的手松了,他后退了幾步跌坐在沙發上。“現在還有什么辦法嗎?”他聲音很低,不知道到底是在問誰,聽上去更像是末路的呢喃。“不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吧?”他猛然抬頭。“不可能就這樣呆在這里等著被殺吧?!”他的目光在一張張沉默的臉上搜尋著,想要看到希望。可惜此刻起居室內的氣氛早已趨于凝滯,桌上的花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冷到難以入口了。“有辦法呀。”該死的。最不該開口的人開口了。那男孩伸出手來,將剛剛被尤樹扯亂的領口整理好,慢條斯理的動作,黎止能看見他幼嫩的指縫中,隱晦骯臟的幾絲紅色仍沒洗凈。“您不用擔心,黑鴉先生很好說話的。”“我相信您只要和他當面談談,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男孩看著尤樹的眼神認真又誠懇。黎止卻覺得那股陰冷的惡意始終蟄伏在他的眸底。“不過您要先找出他來呀。”想想也挺可笑的。鎖在屋子里任人擺布,還要聽從一個機器的提示來謀求生路。“這種晚餐我不想再吃第二次了。”躺在床上的黎止這樣想道。沉悶得宛如葬禮現場,入耳的只有刀叉碗碟的撞擊聲和咀嚼聲。更不用提黃色燭光映出的幾張宛如行將就木的人臉了。黎止轉頭看向床邊,俞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