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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紹卿反應過來,他已經帶著葉紹卿輕飄飄地騰起,葉紹卿視線一晃,再入眼的就是樓頂?shù)耐呃愫烷芙堑娜皤F。宋景儀摟著葉紹卿穩(wěn)穩(wěn)地落在屋頂上,松開了他的腰,轉而輕輕搭著他的手肘。葉紹卿只記得牢牢抱著寶貝酒壇,站定后咧嘴笑,“好,好。”他盤腿坐下來,又喝了一口,暢快地長嘆了口氣。“……好久不曾……呵。”葉紹卿說了一半,住了口。“嗯。”多年的空白橫亙在二人之間,而更早的,那些恩怨過往越發(fā)不可提。“……你真是變得一點也不一樣了。”葉紹卿支著額角,喃喃道。宋景儀默默注視著葉紹卿。葉紹卿圓潤的眼里盛了滿滿一汪杏色月光。“對不起。”宋景儀輕聲道。葉紹卿仿佛沒聽到,好久都沒有說話。“……你這話好沒意思。”隔了許久,葉紹卿終于冷冷淡淡說了一句。宋景儀按在酒上的手指緊了緊,沒出聲。風聲颯颯,似乎剛才幾句來回,兩人間貌似平和的氣氛蕩然無存。葉紹卿忽地捂住口鼻猛烈地嗆咳起來,好一陣地收不住,傴僂著背脊直發(fā)顫。宋景儀馬上按住了他的后背。“……沒事。”葉紹卿好容易喘勻了氣,推開宋景儀的手。他咳的兩頰通紅,眼里都是淚花。宋景儀嘖了一聲,把他手里的酒壇一把抓了過來。“你還給我。”宋景儀手一揚,兩壇酒齊齊飛出去,接著就是兩下清脆的瓦罐破碎之聲。“宋靈蘊,你……”葉紹卿氣急,又咳嗽起來。宋景儀不由分說帶他下了屋脊,“回去吧。”許是屋頂夜風侵了嗓子,葉紹卿一路都在斷續(xù)的咳嗽。而二人剛喝的酒,雖品質粗糙,但著實后勁猛烈,葉紹卿多年不曾飲酒,更是輕易就上了頭。他又是咳嗽又是微醺,胸口又熱又疼,頭腦也不甚清明起來。宋景儀看他在前面步子虛浮,剛探出手去,葉紹卿自己就靠過來抓住他的肩膀,“不行,你得扶我。”宋景儀被他扯得走了幾步,兩人碰撞了好幾下,不得不把葉紹卿拉停。“抓緊。”宋景儀嘆了口氣,把葉紹卿背了起來。葉紹卿也不掙扎,居然在他背上嘿嘿一笑,“你也背的起我了,厲害。”宋景儀勾著葉紹卿的腿,感覺到葉紹卿的手臂環(huán)住了自己的脖子。葉紹卿小聲地咳嗽著,慢慢沒了聲響。宋景儀偏過頭,葉紹卿的鼻尖就在自己臉畔,他半闔著眼,將睡未睡的模樣。宋景儀盯著那處側顏,竟覺得指尖微微發(fā)麻。他屏息片刻,終于還是沒有按捺住心頭激蕩,湊上去輕輕將唇印在葉紹卿臉畔。葉紹卿眉毛擰了擰,忽然道,“宋靈蘊,你親我作甚?”宋景儀唬了一跳,一時接不上話。“你親我作甚……”葉紹卿口齒不清地再問了一遍,晃蕩了一下雙腿。宋景儀才看出他并未清醒,也就故作不知,繼續(xù)走路。葉紹卿好似不滿,在后頭用力挺了一下身體,宋景儀加了點力道才沒讓他摔下去。葉紹卿已經雙手按著宋景儀的脖子,強行把他的腦袋再轉過來,“我怎么能讓你白白親了?”他一面說著,一面探出頭來,對著宋景儀的嘴巴響亮地咂了一口,“我要親回來!”宋景儀愣了,葉紹卿還來回撫摸著他的臉,邊摸邊道,“噓,不告訴太傅……”宋景儀慢慢勾起唇角,“好,不告訴。”宋景儀一路把葉紹卿背回宮門口的時候,宮門已經關了。葉紹卿是有皇上口諭可以隨時自由出入的,所以守門的衛(wèi)兵看到葉紹卿被宋景儀背著人事不知的樣子,雖然駭了一跳,但還是恭敬地開了門。阿柒守著馬車正來回地踱步,看見他們倆就愣住了。宋景儀把葉紹卿安置進馬車的時候,他嚶嚀著不肯好好坐。“他喝酒了?”阿柒聞出酒味,驚詫地問宋景儀。“喝了一點。”阿柒眉毛當即皺了起來,正要說話,葉紹卿又重新咳嗽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撲到窗口扯開簾子就吐起來。阿柒趕緊上去給他擦,卻見葉紹卿捂著胸口直咳,阿柒擦了幾下忽然停手驚叫了一聲,只見她手里的帕子上,已經沾了星點紅色痕跡。宋景儀拉開她,將葉紹卿下巴扶高好讓他能順暢呼吸,“我送他回去,你去請大夫。”阿柒沒再爭辯,倒是很果斷地應了聲好,扯過一匹馬跨上就走了,身手矯健得跟她平日里溫婉形象大相徑庭。宋景儀把另一匹馬的轡頭也卸了,把葉紹卿抱到馬上,兩人共乘一匹,往葉府飛馳而去。第五章憶起宋景儀把葉紹卿抱進葉府,一路是雞飛狗跳。管家看這情形,忙不迭地就差小廝去通報葉銘修。是以葉大將軍是和大夫同時進的門。“估摸著葉大人是受了涼,邪風入肺,今夜又沾了點酒水,想是舊疾復發(fā)了。”“那還是按舊方子來?”阿柒問道。老大夫點點頭,“后夜怕是要起高熱,記得要悉心看護。”葉銘修嘆了口氣,“阿柒,送大夫出去吧。”宋景儀一直站在一邊,此時才輕聲道,“是我沒顧及紹卿身體,還請將軍責罰。”葉銘修擺擺手,“我還不知道他,定不是你的錯。”侍女送上來解酒清嗓的湯水,葉銘修親自喂弟弟喝了。“每年開春,總要病上一回,時重時輕的,估計這小子也習慣了。”葉紹卿喝完湯已經昏睡過去,皺著眉,并不安穩(wěn)的樣子。宋景儀望著葉紹卿,記憶中葉紹卿是一次也沒病過的,只有被葉老將軍打得下不來床。葉銘修看向宋景儀,“天色也晚了,你就留下住一晚。”宋景儀正放心不下葉紹卿,聞言便不推辭,順勢應下了。過了子時,葉紹卿果然發(fā)起熱來。宋景儀和葉銘修先前剛草草用了晚膳,都沒有睡意,便在沁園里點了燈,對坐著下棋聊天。得了阿柒的通報,兩人都進葉紹卿房內探望。葉紹卿兩頰微微發(fā)紅,阿柒正擰了帕子給他按額頭。“大哥……”葉紹卿半睡半醒地叫葉銘修。葉銘修坐到他旁邊,探了探他的額頭,憂心道,“阿臨,大哥在。”也不知葉紹卿是不是聽見了,倒是一時半會沒了聲響。葉銘修見他脖子里一層薄汗,便接過阿柒手里新的軟巾給他擦拭,葉紹卿忽地抓住他的手,呢喃了句什么。葉銘修沒聽清,便輕輕撥開他的手繼續(xù)要擦。“……則,容則……”這會葉紹卿說的那個名字大家都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