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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不管之前的決定是不是一時沖動或暫時之計,從這刻起,他該正視一切。一旦成親,兩個人生活不再是一起吃飯一起生活,還包括更加親密的行為。這是一個家,不是搭伙過日子的房子,他們將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為著同一個明天而努力。“禮成!”儀式結束,從今往后兩人將同心攜手,共筑一個小家了。喬墨恍惚了一下,眼神復而清明,煥發出一抹醉人的光彩。旁人只見他莞爾輕笑,配著紅衣雪膚,整個人猶如明珠,照的這間陳舊的土坯房也似染了光輝。外人感嘆林正走了好運。族老們則高興林家小輩又一樁美滿婚姻,來年族里又要添丁興旺。林正滿腔血液翻滾,分明沒喝酒都似醉了一般,見誰都笑。林氏的族長是三叔公,在族里不僅輩分高,也很有威望。三叔公欣慰的笑道:“阿正啊,如今娶了媳婦,可要好好過日子。等過年開祠堂祭祖,把你媳婦領上,那時再把哥兒的名字寫在你后邊兒,這才算真完事呢。”“多謝三叔公,三叔公,您先入席。”林正半扶著三叔公入了頭一席,緊接著族老們一一坐了,滿一桌。另一桌坐著林阿爹,本該還有林老嬤、兩個弟弟和大弟媳婦,可這四個都沒來,于是李大叔與幾個老鄰居帶著幾位林正同輩的小子們坐滿了。李阿嬤與林氏里的幾位嬸么么帶著幾位小哥兒坐滿了另一席。另還有五席流水席,隨著一聲大喊“開席嘞——”,熱騰騰的菜陸續上桌。前一天就收拾好了新房,因此喬墨住到李阿嬤家不僅是走個樣子,還因為沒他睡的地方了。院子里壘了兩個土灶,架上兩口大鍋一起燒。請來幫忙做菜清洗端盤子的人,昨晚已請過一頓,是所謂的開工飯,吃飽了好干活的意思。若是正常嫁娶,這邊的風俗是頭天晚上要吃一席娘家席,來的都是娘家人,喬墨孤身一個,自然免了。雖是臘月天寒地凍,但喜宴辦的很熱鬧。村里人不管是為祝福還是湊熱鬧,亦或是純粹為了吃口rou解饞,總之差不多都來了,反正一般人只需一兩個銅板算個喜錢。五桌流水席菜都沒停,一桌吃了就再上,只是rou肯定沒那么多,但別的菜管夠。小孩子們來了就發喜果,一人幾顆花生再加上一顆紅棗,或一個栗子、或一個核桃,添些喜氣。林老嬤人雖沒去,可耳朵靈著呢,隔的老遠就能聽見喜樂在吹。那邊越熱鬧,林老嬤這心里越冒火,他都沒去,喜堂是怎么拜的?不拜堂這親就跟沒成一樣呀。林老嬤越想心里就跟有蟲子再爬一樣,想去看看,又怕人看見笑話,就想起了自家兒媳婦。☆、刁老嬤與懦媳婦“英子,死哪兒去了?快過來!”廚房里正燒熱水的小哥兒聽見喊,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可再抖也躲不過去,只能一步一挪的去了正屋。林老嬤斜躺在床上,瞅見蹭著門進來的人那畏畏縮縮的樣兒就看不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腳瘸了,喊你沒聽見?縮,縮什么縮!你看看你那樣兒,長的也不丑,怎么就那么蠢那么笨,平時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沒點兒本事,要你有什么用?連自己的男人都哄不住!要是你有本事,我兒子能到現在還不回家?”英子是被罵慣了的,只要不挨打就是好日子了,因此不敢爭辯,低著頭老實挨罵。林老嬤順手cao起床頭窗子上的支窗棍兒就砸了過去,英子本能的躲了一下。這下子捅了馬蜂窩了,林老嬤蹭的坐起來,撿起地上的鞋子就砸。“躲,我讓你躲!我還打不得你了!我花錢娶你進門,好吃好喝的供著,到現在都四五年了,你蛋都沒下一個,你怎么不去死呢!我告訴你,再給你一年時間,再不生個小子出來,我就讓阿貴休了你!”英子蹲在墻角不敢吭聲,更不敢哭,可心里實在委屈又害怕。當年想娶他的人不少,林貴長得斯斯文文能言會道,林老嬤再三許諾好處,他就動心了。誰知道,進了這家門才曉得一切都是謊言,一成親就變臉的絕不止林老嬤一個,連林貴都是過了新鮮勁就把他拋在腦后不管。才開始對他只是罵,沒日沒夜的做活,后來見他總不生孩子,就動了手。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他娘家又沒個兄弟,阿爹阿么年紀都大了,出嫁的大哥也有自己的家要顧,他能指望誰?只能忍著過罷了。林老嬤發了火,臉色好看多了,這才說:“你去那邊看看。”“看、看什么?”英子不懂,硬著頭皮小心的問了一句。“你看你那蠢樣子!”林老嬤嫌棄的撮嘴,說:“成親那么大的事,咱家沒去也不來請,我不坐高堂能成親嗎?哼,也不怕人笑話!你去看看那邊是怎么回事,有人看見了問你,你就說我不舒服,喊阿爹回家。”英子性子再懦,可心里明白好歹,哪怕林老嬤再顛倒黑白,事實在那兒擺著呢。可他膽子小,順從慣了,只能依言去了。這時候吃席正熱鬧,已有人吃了流水席回來,路上還在聊著席面,聊著今天的花費,更少不了喜堂上出人意料的一幕。那些人聲音不小,英子不用問就聽見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兒大了。林老嬤知道了還了得。英子恨不能找個地方躲起來,林老嬤一生氣肯定將火氣撒在他身上,這次的火還不小,他真不敢回。在距離林正家不遠的地方觀望半天,英子決定去喊林阿爹回家,林阿爹平時對他還不錯,想必林老嬤多少會收斂點。英子一進院門立刻就惹來不少注目。一來英子勾頭縮肩一身舊衣,襖袖子上還殘留著一個泥鞋印子,明顯與這里的喜慶氣氛迥異。二來不少人都認出來了,這是林正大弟林貴的媳婦,一貫是跟在林老嬤身后,等閑從不一個人出門,這會兒過來,能有好事?英子的事在村里不是秘密,也都同情他,可到底別人家的家事,連英子自己都不敢反抗一聲,娘家也沒人來,旁人又能管什么?再者說,林貴到底是讀書人,哪一天若中了秀才,誰又敢管秀才老爺家的事。因為這里不用“送入洞房”干等新郎,所以喬墨是與林正一起在各桌敬酒的,順帶也和族里長輩、村里人都認認。院門口進來個明顯不吃喜酒的人,喬墨哪能沒看見,聽其他人議論得知其身份,著實有些驚訝。原來阿正的大弟媳婦是這么個行事模樣,果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