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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經年杳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意——只怕是這一場冬,杳無盡頭。

    日子仍是一天一天的過,似是平靜得毫無波瀾,同往常無數個日子無甚差別。

    臘月二十九,宮宴。這個時間是謝杳想過無數遍的,于無數的時間點中挑出來的,用作接近太子最合適的那個時間。

    這是前世她與太子第二次見面的日子,這一世于此事上倒是無甚不同。一個位居東宮,一個至今只是普通朝臣之女,倘不借著宮宴上機緣巧合一見,旁的場合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而她若是想從朝中下手,身為女子又無法入朝為官,除了太子,一時半刻還當真想不出別的法子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后,當明眼人都瞧得出謝杳和沈辭有一腿。

    於春雪:我當年是瞎了?我竟就信了她的邪?

    還沒過十二點,就是今天更的(強詞奪理)

    明天康一下改一改前世的內容,所以停更一天orz感謝在2020-04-06 20:18:33~2020-04-08 00:00: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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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宮宴

    宮宴過半,謝杳掐著時候尋了個由頭起身出去,謝盈忙跟上,搶在謝杳踏出殿門前,將石榴紅的斗篷替她披上身。

    因著謝杳出來得突然,謝盈只顧得上拿了她的斗篷來,自個兒仍是殿中伺候時的衣裳,甫一踏出殿門,乍然吹來的寒風便凍得謝盈打了個哆嗦。

    謝杳看她一眼,攏了攏身上斗篷,徑直往燈火昏暗那處走。

    謝盈又朝宮人討了個暖手的湯婆子來,方快步追上謝杳,因著四處還有宮人在,態度便拘謹得多,雙手奉上湯婆子,“小姐,夜風涼?!?/br>
    謝杳默不作聲,只伸手接過來,觸到謝盈冰涼的指尖時頓了一瞬。兩人一前一后走著,謝杳狀似無意地抬頭瞥了一眼燈火闌珊處那座影影綽綽的樓閣,吩咐謝盈在原處候著,自己走進夜色里。

    走了不遠,便到了攬月閣下。謝杳深吸了一口氣,提起裙角,拾級而上。走到最后一個拐角,果然聞到了酒氣。她腳步未停,徑直走上去。

    太子一身玄底金線勾蟒云錦袍,坐在白玉欄桿上,背靠著亭柱,一腳踏著欄桿,本是望著外頭,聽得謝杳的動靜,略偏過頭來。

    這是謝杳重生回來,第一次見著他。

    謝杳收回視線,福身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一早便望見她往這邊走,是以并不意外,既沒叫宮人去攔,也便是有意在此與她見上一面——畢竟是沈辭親近的人,他自然要探個明白。

    太子未叫起,謝杳也沉得住氣,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分毫未動,直看到那雙云緞錦靴行到自己面前。

    “抬頭。”太子打量她一眼,“謝小姐擅離宮宴,來這攬月閣上,是意欲何為?”

    謝杳一怔,她怎么記著當年太子可不是這么開場的。謝杳不禁飛快抬眼看他,卻正撞上他審視的視線,登時又恭謹垂下眼簾來,“民女不過是出來透口氣,偶然所至?!?/br>
    太子輕笑一聲,他原本也以為小姑娘是不小心走了過來,然他方才看得真真兒的,她一路走來目標很明確,并不像是閑逛偶然走到的樣子。

    而他同這小姑娘先前不過只見了一面,讓她找到這兒來,唯一說得過去的,也只有沈辭叫她過來這一樣說法。他心里琢磨著沈辭的用意,面上卻只輕巧逗她道:“既是偶然所至,孤便饒了你驚擾之罪,你且下去罷?!?/br>
    謝杳被他一噎,一時沒控制住表情,臉上明晃晃寫著你就不多跟我聊上兩句?

    太子好整以暇地靠回到亭柱上,“不想走?謝小姐這是有話要對孤說不成?”

    謝杳原先預備的說辭到這兒算是全然作廢了,她索性也不再演下去,站直了身子,平靜抬眼望向他,“確實有話?!?/br>
    太子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洗耳恭聽。”

    “不如民女先給殿下講個故事?”

    謝杳的記性向來極好,當年二人大婚夜里,太子講的那段賢貴妃與當今皇后娘娘的后宮秘辛,她并未用心聽,卻也全然記了下來。

    她不過開了個頭,太子的神色便倏地冷下來,醉意散了個干凈。

    謝杳最后一個字話音剛落,便覺一道勁風襲來,太子單手掐著她脖頸,眼底寒意叫人膽顫。

    “這段往事,宮中知曉的人現下已死了個干凈。謝小姐又是從何得知?”他手緩緩收緊,“讓孤猜猜,莫不是沈世子?倘若世子連這個都知曉,那孤還當真是要重新審視他一番了。”

    這是皇宮,即便他貴為太子,也不可能這般私下了結了三品尚書之女的性命。是以謝杳并未掙扎,眼底波瀾不驚,只望著他。太子終還是手一松,往后退了一步,活動了活動手腕。

    謝杳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氣息平穩下來方道:“此事與世子無關,是民女自己拿主意,要來投奔殿下的?!?/br>
    “投奔?”太子嗤笑一聲,“若是孤沒記錯,謝小姐等開了春,才十四罷?你拿什么,來投奔孤?”

    謝杳只一笑,“殿下大可以猜猜,民女是如何得知殿下身世的。也大可以猜猜,民女這番話,足不足信。”

    語畢,謝杳雙手奉上一只錦囊,“民女的一點誠意,殿下可否賞臉一觀?”

    太子深深看她一眼,拿過來拆開,里頭只一張字條,是昨夜里謝杳隨手扯了一片紙條寫下的——元平十四年,春大旱,夏蝗災。

    這場天災當年影響頗深,災民都涌進了京城,京中的達官顯貴亦收斂了往日奢靡的習氣。謝永也正是那時候治蝗有功,才加封了太子少傅的。

    她既是想一步就反客為主,必然是要走險棋的。而謝杳又清楚得很,自個兒的優勢在于對往后這幾年的局勢了如指掌,雖說人事易變,牽一發而動全身,那天災呢?

    太子一眼掃過去,倏地變了臉色,將紙條握在手心,低聲喝道:“大膽!你可知這是何罪?”

    “民女自然知道。可民女也知道,既然殿下早早得了這個消息,倘若殿下在戶部工部安插好人,春旱一來,無論是流民的安置,還是水利,都能占了先機。豈不比被寧王搶了功勞來得好?”

    太子下意識地將手中紙條揉皺,緊鎖著眉頭,打量著望向謝杳。若非他早將謝杳的身世摸了個透,以她這番話來看,說她還不到十四歲,他一準是不信的。

    太子逼近一步,掐著她下巴,目光銳利,直望進她眼底,像是想要徑直望到她心里去,看看這小姑娘到底是何打算似的。良久,神色方松動了些,“孤為何要信你?”

    謝杳仍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