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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cao練劍陣,就見一抹琉璃白身影自正門踏入。其人行疾如風,待守戍的弟子看清來人是誰、慌忙跪倒時,來人已經(jīng)踏入了門中,只余一縷衣帶飄散于眼前。玉逄玉遷俱是吃了一驚,不由在訓練臺上直直拜倒,異口同聲喚道:“父親?!?/br>玉中源神色冷冽、凝眉負手,冷聲道:“玉邈何在?”下跪的兄弟二人立時交換了個眼色,玉逄震驚的神情全然流露在外,玉遷雖說是一如既往地嚴肅冷酷,也在開口答話前本能地咽了口口水:“……回父親,玉家主現(xiàn)在應在放鶴閣中處理事務?!?/br>……此時兩人心中是一樣的驚濤駭浪。在東山之內(nèi),父親何曾這樣惱怒地直喚過小九的名字?……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還是父親已經(jīng)知道弟妹復生的事情,仙界逼他前來興師問罪?玉中源怒色怫然,臉孔緋紅,唇齒都在發(fā)抖,好容易才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人,在前引路?!?/br>誰人見過前家主發(fā)如此大的脾氣,守門的弟子之一連忙前出幾步,引著玉中源往放鶴閣走去。玉中源甚至瞧也不瞧臺上雙子兄弟一眼,拂袖揚塵,轉(zhuǎn)身而去。那強大漠然如泰山壓境的氣質(zhì),鎮(zhèn)得在場諸人鴉雀無聲,玉逄更是半天沒能回過神來。他吞了下口水,牽了牽玉遷的衣角:“七哥……咱們找人去通知下小九……”然而他的提議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玉逄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玉遷竟像是呆住了,眸光緊縮,臉色煞白地呼吸了兩口,才答非所問地問道:“……觀音,你有沒有覺得……他不像父親?”玉逄一怔,剛想笑話兩句玉遷何時也這樣疑神疑鬼,話到嘴邊,喉嚨便是一滯。……他好像的確見過類似的場景……對了,是三年多前,小九離開東山,前去爛柯山尋找弟妹卻無功而返,當他重新回到山門時,便是這樣一副面凝霜雪、目染烈火的神情……兄弟二人正面面相覷間,就見山門口剛剛爬起身來的弟子噗通噗通又跪倒了一片,通傳聲中,帶著nongnong的不可思議和驚詫意味:“……家主!”玉中源正欲踏入門檻,聞言又退了回來,面上含笑道:“……都說了,東山家主是小九,并非我玉中源?!?/br>瞠目結(jié)舌了半晌后,玉遷第一個反應過來,甚至沒來得及向父親行禮,便揚手令道:“合圍東山!不能放……”話音未落,他的動作便頓在了半空。明照殿前諸人,都陷入了絕對的靜止之中。風停樹靜,鳥喑雪寂,原本cao練劍陣的諸位弟子在玉遷話未說完前就產(chǎn)生了防御之心,擺出了預備拔刀出鞘的架勢,但數(shù)抹雪鋒銳光現(xiàn)在卻遲滯在了半空中,只有漫天未消去的金光,在劍刃上投射下迷人的光影。已經(jīng)被守門弟子引入冬日后庭中的“玉中源”回過頭來,赫然是著玉氏袍服的傾官。他淇奧綠竹一般的容貌,倒與玉氏服飾相得益彰。但他卻像是套在了令他窒悶難當?shù)耐鈿ぶ畠?nèi),一臉嫌惡地扯松了這身衣服的袍口,露出了深如倒碗的鎖骨。……狗皮。等他把阿奴帶下山去,定然要好好沐浴一番,洗去這一身污穢才好。他在山下撞見了玉中源,便果斷幻作他的模樣,搶先一步登上山來,就是為了行事方便?,F(xiàn)如今暴露了,他也不急不慌,只探出右手來,對著一片死寂的明照殿前,微轉(zhuǎn)手腕。頓時,四周的光影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玉遷揚手號令諸弟子的動作倒放回了原處,各個弟子的站位也發(fā)生了顯著移動,從現(xiàn)在的嚴陣以待,倒回了仰頭觀天的狀態(tài),就連玉中源也一路向后,重登寶劍,一路御劍,倒退回了山腳下。很好,現(xiàn)在至少在明照殿上,沒人會記得自己曾來過這里。但是傾官仍是不滿,他收回法力,凝視自己的掌心。不夠,根本不夠。現(xiàn)在,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倒轉(zhuǎn)半日的光景。……他太弱小了,還沒法好好保護阿奴。該死!上輩子被撕裂神魂時,自己偏生是把大半的神力分生了出去,弄得他空有一具能幻形的神體,卻不能像以往那樣……他把被自己打暈的守門弟子推搡到一邊去,腳尖一點,徑直朝剛才弟子指給他的放鶴閣方向橫掠而去。傾官撤身而走后,明照殿前凝固的人們,才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誰也不記得傾官來過,玉逄興高采烈地抬頭看天,可還沒看上兩眼,就被一把刀鞘穩(wěn)準狠地拍中了后腦,隨之而來的是玉遷那冷冰冰的聲音:“……你死了?!?/br>……剛才,傾官把整個明照殿用結(jié)界籠罩了起來,也只一瞬的功夫,他敢保證,身在放鶴閣中的玉邈根本不可能察覺這邊的靈力流動。……他倒要看看,玉邈要對他的阿奴做些什么!他大踏步走向放鶴閣,單手結(jié)起陣法,籠罩了整個放鶴閣的同時,將一記靈力橫空排去,將通入放鶴閣內(nèi)的院門撕了個粉碎,院內(nèi)的梅花瞬間漫飛天際,如火如雪。在院門破開的瞬間,他聽到了令他睚眥盡裂的聲音。里面江循已經(jīng)哭得上氣兒連不上下氣兒,連哭帶喘帶罵街:“玉九我……我艸你大爺……啊啊?。。∥也桓伊?,我沒,我沒……嗯啊~我真的沒和他……我沒和他那什么過,我發(fā)誓,我保證,你饒了我饒了我啊?。。?!”傾官呆愣在了雪地中央。梅花如雪,飄落在他的肩頭,他仍在發(fā)愣。阿奴……阿奴?沒錯,就是阿奴……阿奴就常這樣說話,阿奴有的時候受傷痛起來也會向自己哼哼唧唧地撒嬌……但是,他記得分明,因為阿奴不喜歡做那樣的事情,自己怕弄得他疼,一直不忍心下手。……自己忍得辛苦時,也會買來一些圖畫,將其中嬌美無雙的男子想成阿奴,好排遣體內(nèi)的火氣。……憑什么?他玉邈是什么東西?他憑什么?傾官漸漸發(fā)起抖來,手中靈力凝聚,正欲破門而入,就聽里面嗚嗚咽咽的哭聲小了下去,再一個抬首,放鶴閣的門便乍然洞開。傾官的判斷終究是失誤了。玉邈的靈力早已今非昔比,明照殿的變化,即使隔著一層結(jié)界他也能感應得清清楚楚,更別說人已經(jīng)到了放鶴閣外。……不過他不喜歡半途而廢,總要把活干完再說。他裹著一層透薄寢衣,身上零零星星的斑駁痕跡清晰可見,因為出了一層薄汗,衣服緊貼著他的身體,他胸口上有一個“循”字,清晰可見。自從一打眼看見傾官,他的眸光就變得冷漠起來,如刻骨鋼刀,泛著粼粼的質(zhì)感,帶著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