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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南府寵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一口,大發慈悲道:“鏡南堂除了本世子之外,其他人不得隨意進出,從今日起,你便是例外了。但本世子的要求你也得聽清了,鏡南堂的里里外外,不能看見一絲灰塵。”

    “本世子看書就寢時,你須得離一丈以外,不得聒噪。”

    “屋里的陳設,你要記清楚了,本世子喜歡手邊的東西安安分分的呆在它應有的位置上。”

    左虞撐著下巴想了想,一時沒想出別的疏漏,便暫且放過了她:“可聽明白了?”

    云初早已做好打算,所以無論左虞的要求有多苛刻,她都一一應是,末了,還分外善解人意的追問道:“世子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沒有達到預想之中的效果,左虞手一頓,睇了她一眼,想從她面上發現點蛛絲馬跡,可看到的只有一張如初雪般圣潔的側臉,和一頭烏黑的長發,耳垂上的耳鐺隨著她的輕聲細語,在頰邊晃呀晃的。

    左虞冷冷的收回目光,好一個慣會蠱惑人心的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狗虞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我已經快要拉不住他了

    ☆、第 20 章

    接下來幾天,柴連水日日領著沅城的其他官員來南府點卯,把謙虛的姿態擺的很足。左虞聽著門房來報,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把人放了進來。

    幾人見過了左虞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較之上回都老實了許多,規規矩矩給左虞行了禮。騰銘照舊站在門口當門神,幾人坐下來的時候,紛紛選了離門口較遠的位置。

    柴連水長相斯文,身量瘦弱,一襲官袍穿在他身上飄飄蕩蕩,十分寬大,反觀另外幾個不如他品級高的人,一個個倒是肚大腰圓,看起來闊氣十足。

    左虞坐在上首,冷眼打量了一圈,也不發話。柴連水老神在在,其他幾個人卻有些如坐針氈,終于忍不住道:“實在是最近沅城事務繁多,所以才未及時拜見世子,臣與柴大人不分晝夜的處理完事情之后,這就馬不停蹄的來了。還望世子爺體諒。”

    其他幾人紛紛附和:“還望世子爺體諒。”

    左虞十分大度,笑得分外和氣:“體諒,當然體諒。本世子如何不知你們心系百姓,案牘勞形,只是本世子年紀輕,于官場練達還十分生疏,對沅城諸事也一知半解,日后還望諸位大人多多指教,同為沅城百姓謀福祉才是。”

    此話一出,在座幾人同時松了一口氣,稍稍對了個眼神,確定了上面這個世子爺是個吃軟不吃硬,愛被人哄騙說好話的繡花枕頭,吃了幾杯茶點之后,便不如方才拘謹,張口便說了幾句沅城最近新發的案子,唾沫橫飛順便標榜了一下自己的功績,畢竟這位世子爺雖然胸無溝壑,可還是要監管他們的,地方上的政績最后是要上達圣聽的。

    下面的人說的盡興,左虞也不打擾,瞇著眼看戲似的悠悠的喝著茶,把一幅繡花枕頭的樣子做得十足,同樣無動于衷靜靜喝茶的,還有坐在邊上的柴邊水,這人如此沉得住氣,倒讓左虞重新認識了他一回。

    看戲看得差不多了,左虞冷不丁的開口:“史大人,前陣子沅江漲水淹了下游的莊稼,你說你帶著人重新疏通了河道,怎么本世子前兩日去看的時候,那河道依舊淤泥堵塞,好好的莊稼因為搶救不及時現在已經成了死水潭呢?這就是你口中的日夜為百姓cao勞之后的結果?”

    被點名的史大人與旁邊的人談笑,突然被點名的時候,嘴角的笑還沒收住,臉頰邊的橫rou一顫一顫的,他想了一會兒,自己印象中好像確實聽人上奏過沅江河道堵塞的事兒,但自己當時府中正新納一貌美小妾,無暇分身,便隨便交待了下面的人去辦了。這不過是件小事兒,陡然被拎出來,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世子,您初來乍到不懂,沅江每逢春日便漲水,河道賭塞也是常有的事,下游的百姓早已習以為常,不妨事的。”

    左虞盯著史大人的眼睛看不出喜怒:“是嘛?”

    史繼明忙點頭:“確實如此,那些百姓每逢春日便會自行往云江邊界尋吃的,餓不死的,世子只管放心!”

    門外的云初聽得眉頭一皺,怪道每逢春日,云江邊境時常會有盜賊和難民出沒,緣由竟在此處。還沒等她繼續想下去,突然聽得一陣殺豬般的叫聲,緊接著便是“嘩啦”瓷器摔在地上尖銳的破裂聲。她正欲探頭,卻見另一邊的騰銘眉頭都沒皺一下,便也收回了步子,只凝神關注著屋內的動靜。

    史繼明的臉上被細瓷劃了一道口子,鼻子和頭發上還掛著冒著熱氣的茶葉,樣子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坐在那里捂著被茶水燙紅的另外半邊臉,憤憤道:“世子這是存心與我們沅城的這些父母官為難,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敢問我史繼明何時得罪過世子爺,你竟下此毒手!”

    左虞神情陰鷙,猛得一拍桌,冷冷道:“打得就是你這種喪盡天良,瀆職jian惡的蛀蟲!百姓奉你為父母,你堂而皇之的受著他們的尊敬,拿著朝廷發的俸祿,卻置他們的生死溫飽于不顧,你何配為官?騰銘,把這個為官不仁的禍害拖下去,別讓本世子再見到他!”

    史繼明看著那把駭人的大刀的時候,猛然間明白過來,今日這一出唱得是“請君如甕”,自己竟然被這人溫良無害的表象迷惑,殊不知是個扮豬吃考慮的豺狼。他情急之下看向四座,最后跪爬到柴連水身邊,仿若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扯著柴連水的袖子:“柴大人,我們同在沅城為官這么多年,您快幫我跟世子求求情,我這么些年勤勤懇懇,你是知道的啊,柴大人......”

    柴連水慢慢的撫掉那雙肥膩的手,低頭看向他,慢慢道:“史大人,三年前你搶走第一個民女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日這個結果。樹根已爛,我再養著,也只是平白累了挑水之人的雙腿。”

    史繼明見自己求救無望,環顧一周,突然指著眾人大笑道:“我史繼明的今日,便是你們的明日,你們以為今日不為我出頭,他便會放過你們嗎?做夢!”

    那扭曲的笑聲吵得左虞腦仁兒疼,他揮手沖旁邊候著的騰銘道:“把嘴捂上,拖下去。”

    廳里又恢復了安靜,只是這下子,眾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茶點都不敢動了,只柴連水神情自若的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左虞食指敲著太師椅的扶手,對眼下的場面裝作沒看見,疑惑道:“諸位大人為何不用些點心?這點心師傅是本世子千里迢迢從京里帶過來的,手藝是京中一絕,一般人可沒有這個待遇。”

    眾人機械般的拿起一塊放進嘴里,再吃起來竟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這般坐了騙刻,柴連水率先起身,走到正中間沖上首的左虞深深的行了一禮,空空的袖子下面兩拳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