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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聽說陽光曾來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承受如此多來自外界的壓力,徳叔的心不由得顫了一下。有時候,他也會去想倘若三小姐還在世的話,或者是三小姐沒有出國留學的話,甚至是三小姐沒有遇見那個人的話,是不是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呢?

他抬起了頭,望著蔚藍的天空,看著明媚的陽光,卻苦澀的笑了笑。

命理早定,何以弄人!

或許,這就是他們要走的路吧!

好不容易的爬了上來,再沿著這條小路大概再走十來分鐘就可以回到了小木屋。但,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失靈,出現了幻聽,還是真的有人在呼喚,含糊不清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在山林間如風襲來。顧常樂和徳叔頓時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側過身,向後望了望,又轉過頭看了看左右兩側,卻不見有人,心里不禁自嘲的一笑。

山間野外,除了我們倆,還能有誰!

就在自嘲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把清涼如水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小樂,小樂——”如風的聲音,在後山中,在空氣中,如水紋般靜靜的回蕩著。

眼見顧常樂就在咫尺之間,最多就是十來米左右,許信陽使勁的大聲呼喊。大概是離得有點遠,他們似乎也聽不見,許信陽這才收回了聲音,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後,又繼續咬著牙加快了腳步,一步并作三步的匆忙追了上去。

跑了一段時間,才勉強減少了彼此的距離。大約還有三四米左右,他又開始邊大聲的呼喊,邊拖著重如鉛石的雙腿一步一步的行走。

聲音越漸越近,也越漸越清晰,顧常樂和徳叔疑惑的看了看彼此,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往身後的方向望去。

模糊的身影,逐漸的在眼瞳中變得清晰起來。

頓時,顧常樂愣了一下。沒想到許信陽竟然可以從顧慧儀的手中跑了出來。

同樣,徳叔也怔了一下。不過不是為他能逃脫而怔動,而是自己明明是鎖好了大門,而且還再三確認後才走回來的,他究竟是如何跑進來的呢!!

一上一下的胸膛,劇烈的顫動著。許信陽急喘了幾口氣,然後慢慢地走到他們的跟前,身體略微的向前一傾,腦袋也垂了下來,雙手扶著微屈的膝蓋,以此平息自己絮亂的氣息,兩三分過後,才稍微的抬起了頭,眼睛向上瞧了瞧一臉平靜的顧常樂,“……你、你、你……”

“你”了好幾聲,依然都沒有下文。顧常樂只好淡然平靜的問道:“有事嗎?”

“你、你……你怎麼走得這麼快,就不等等我?”想說的話有太多了,千言萬語的,但卻沒想到最後竟化為這麼一句不倫不類的問話。待說了出來後,許信陽才怔怔的反應過來,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自我懊惱之中。

顧常樂頓時一愣。他不解的抬起了雙眼,淺藍色的眼瞳如水晶般透澈清明,但眼光卻困惑不解如海上迷霧。他直直的盯著他,心里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久久不發一言。

看著他們久久不語,徳叔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的氣氛,“許先生,你怎麼來了?”

“我來、來……”許信陽回過了神,愣了一愣,隨即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瞬間就把目光轉移到顧常樂紅彤彤的臉蛋,一瞅到那五個鮮艷的手指印,臉色頓時一沉。他慢慢的抬起手,指尖一點一點的接近,“小樂,你的臉、怎麼樣?”

“沒什麼。”顧常樂的腦袋迅速的向下一低,臉蛋微微的向左側開,不僅遮擋了許信陽憂心忡忡的視線,也剛好避開了他的手指碰觸。

許信陽一把緊緊的抓著他的肩膀,抬起了他的腦袋,好讓他直視著自己。剎那間,那五個手指印就這樣硬生生的撞進了他的眼瞳,心不知怎麼的竟然苦澀起來。他緊張的蹙著眉頭,顫顫的問道:“……痛嗎?”

顧常樂一掃臉上的陰翳,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笑說道:“怎麼?特意跑上來就是為你的妻子向我道歉?”他揮了揮手,冷冷的繼續說道:“不必了,我不喜歡假口於人的道歉,更不喜歡惺惺作態之人!!”

許信陽怔了一怔。“我、我不是……”

“許先生,少爺今天已經累了,不如你先回去吧。”徳叔走了過來,擋在他們中間,好心的勸說著。

顧常樂的冷言冷語以及徳叔的逐客令非但沒有令許信陽退卻回去,反而激起了他滿腔的關切之心。他知道徳叔是不想讓自己靠近顧常樂,而顧常樂卻不想讓自己走進他的世界,但他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反道而行,就好像自己的叛逆期沒還有過去似的,也好像有一塊磁鐵,深深地吸引著自己,不由自拔。許信陽眼疾手快的捉著顧常樂的胳膊,然後不顧徳叔的震驚,更不顧他的追喊,便匆匆忙忙的拉著他朝著前方的小木屋跑去。

大門,并沒有上鎖,只需輕輕的一擰,就開了。許信陽拉著顧常樂徑自走了進去,有種如入無人之境的感覺瞬間襲上了顧常樂的心頭。他緩緩地抬起了頭,木木然的瞅著他白皙透紅的側臉,似乎這間小木屋就是他許信陽的家反倒自己像個外來客。

客廳、飯廳,以及廚房洗手間,甚至就連徳叔的臥室都在一樓。許信陽往前走了兩三步,就來到了客廳,他隨便找了張最近的椅子,然後按著一臉呆愣的顧常樂的肩膀坐了下去,隨後便如自家人似的開始翻箱倒柜。

顧常樂不解的看著他問道:“你在找什麼?”

“雙氧水!”

好不容易的跑了回來,沒想到竟看到眼前的一幕,徳叔連氣都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口便呆呆的盯著許信陽。“……許、許先生,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許信陽頓了一下,然後側過頭望著徳叔,問道:“徳叔,這里有沒有雙氧水?”

“什麼雙氧水?”

“就是用來消毒傷口的!”

徳叔想了一會,終於明白過來。他氣喘吁吁的走到離許信陽一米左右的那個紅木柜子,彎下腰打開了第二個抽屜,取了一瓶透明的藥水和一包棉簽出來。

“徳叔,麻煩你了。”語畢後,許信陽就接了過去,放在茶幾上面,輕輕的打開了瓶蓋,用棉簽沾了沾後,就準備給顧常樂上藥。

誰知徳叔卻無緣無故的大聲說道:“許信陽,你、你還是回去吧!”

這還是頭次聽到徳叔直呼自己的名字,許信陽當場一驚。他轉過頭,疑惑的瞅著徳叔,而徳叔的目光剛好與顧常樂的碰上,神情不由一怔。“徳叔——”

就這一聲,瞬間就把徳叔的神色給拉了回來。他靜靜的望著顧常樂,又看了看許信陽,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無聲的嘆了一聲,無奈的走了出去。

安靜的一樓,只有許信陽一個人叨叨絮絮的聲音。說得無非就是他的臉怎麼怎麼樣,以及傷口怎麼怎麼樣,聽得顧常樂的耳朵都起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