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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炮灰"攻"系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5

分卷閱讀185

    ,可他神情淡然得仿佛那根本不是什么死尸,只是一從雜草,或是什么其他的尋常布景,刀尖的血珠隨著他揮刀的動作,灑在地上,他手里的那把碧玉刀,又成了最開始出鞘時的干凈美麗樣子。

而后他就這么握著刀,月光如水地籠了他一身,喬望舒神情平靜地偏過頭看向一側屋檐墻角的陰影里,聲音波瀾不驚:“出來吧,杜公子,我知道是你。”

陰影里果然走出來一個人,可能是月光的關系,杜小公子臉色蒼白得厲害。喬望舒抬眼看著來人,他靜靜地看著杜小公子臉色蒼白的模樣,看著看著,就笑了。“杜公子,”這絕對是這一年來,喬望舒對杜小公子說話時用過的最柔軟的語氣了,他輕聲問,“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杜小公子有一瞬被眼前白衣“姑娘”這樣溫柔的語氣所蠱惑,然而什么都沒來得及說,他又聽到跟前的“少女”這樣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誒?!”

杜小公子猝不及防地被戳穿心事,有點受到驚嚇,雖然他一直表現得非常明顯,可是像這樣子被心上人當面點破心事,他的臉還是刷地一下通紅得像是熟透了,結結巴巴地連話都說不清,“無、無憂姑娘,我……”

喬望舒跨過腳下的尸體,和衣服同色的白色繡鞋被地上的血跡浸染,夜風吹得他的長袖飄起一角,他走上前一步,杜小公子便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就這么一步進,一步退,杜承宇幾乎背抵著了后墻,喬望舒終于停了下來,將他看著,黑色的眸子沉靜如水:“你為什么喜歡我?”

杜小公子心跳快得好像要從胸腔里躍出來:“我……”

喬望舒上前一步,單手將人按倒在墻上,聲音輕柔:“為什么?告訴我。”

杜小公子覺得自己大腦已經停止運轉,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會重復一個“我”字。

喬望舒抿唇笑了一下,靠得更近了些,還是在笑的模樣,只是眼底神情有些冰冷:“是不是只是因為當時救了我呢,而我又長得還算可以,又是個姑娘,所以因為這樣,因為憐憫,你才對我好?”

酒意上來了,但喬望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實這句話想問的是另外一個人。但此時此景,有那么一瞬眼前這個人的形象同那個人重疊了。喬望舒將人壓在墻上,他知道跟前人不是他想問的那一個,但酒意蒸騰的錯覺里,那么相似的感覺,好像眼前這個人就是那人。

有一件事他其實想做很久,可是他一直沒有做過,從來沒有對那個人做過。血液里的酒液似乎是在燃燒,他幾乎是惡劣地笑了笑,鼻尖相抵的距離,“你覺得我是個姑娘?”他挑了一下眉,問,“你真的覺得我是我個姑娘?”

然后他握住了杜小公子的手,摸向那個女孩子根本不可能長的部位。

喬望舒看著杜小公子如遭雷擊般呆滯了的表情,笑起來,“杜公子,”尾音輕佻地上揚起,他的聲線在顧長老長達一個月的藥物調理之后就是純然的女孩子軟糯的聲音,平日里壓抑成冷淡的樣子,不刻意的話就是這樣甜甜糯糯的。

是啊,這樣不男不女的形象,他自己都覺得惡心,這他貼著杜小公子的耳朵輕笑一聲,故意這樣柔聲道:“那你現在該知道我是不是姑娘了。”

自從那個晚上之后,杜小公子在沒有再出現在店鋪門口,喬望舒對此是沒什么太大反應,倒是見慣了有人蹲守在門口的徐總管表示了不習慣,雖然非常好奇,但他可不敢問“無憂姑娘”同那位杜小公子之間發生了什么事,這種八卦料子在自己跟前卻不能“開扒”的痛苦令他非常郁卒,徐總管在痛苦的同時不由地心想,原來我是這么三八的男子啊。

感慨完了然后徐總管想起一件很要緊的事要和“無憂姑娘”商量,他抱著茶壺走到喬望舒跟前,道:“對了,無憂姑娘,教主此番出來做任務,說是途經虞城,大概會住上一日,如今約莫是十日之后就進城了,但我不曉得教主有什么喜好,無憂姑娘可有什么建議?”

喬望舒一愣,半晌,低下頭繼續撥算盤,算珠的碰撞聲里,他說:“教主喜歡灌湯rou包,菜不喜歡甜的,不過點心口味不一定,飯前喜歡加一些涼菜,如果是豆芽的話,要綠豆芽不要黃豆芽,調料醬油拌醋各自一半,不喜歡寬面,不吃香菜,偏愛粉絲,尤其是蟹黃粉絲……對了,他特別討厭小蔥拌豆腐,非常非常討厭,千萬不要讓他看到小蔥拌豆腐。”

徐總管忙記下。

春雨淅淅瀝瀝,又是一個落雨天。說起來喬望舒并不大喜歡春日,大概是因為雨多,且總是細雨霏霏得纏綿個沒完沒了,他討厭這種感覺。撐了一柄紫竹傘,傘上繪著一片黃蘆漠漠,教主今日就到,所以他去城門口等人。

約莫是下雨的緣故,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多,喬望舒撐著傘,立在路邊一旁,遠處天色都是灰蒙蒙一片的白,他忽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回頭一看竟然是杜小公子。

喬望舒著實沒想到杜小公子居然還會回頭來找他,因他那日撒酒瘋,他覺得他們兩人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面了。而如今見著,還是這位杜小公子主動打得招呼,實在是情況有些匪夷所思,讓他不明白這位小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喬望舒微微抬高了點傘,看著跟前跑得氣喘吁吁的杜小公子,依舊是平素里冷淡的聲音:“杜公子。”

“無憂姑娘,”杜小公子急促地喘了一口氣,他臉上還有水,身上也有些沾濕,想來是一路跑過來雨水都吹到了臉上身上,杜小公子用袖子擦了臉,定了定神,道,“無憂姑娘,我……我想說,不管你……”

這句話尚未說盡,有人正好過了城門的檢查進城。來人一襲青衣騎著一頭小毛驢,人仰躺在驢背上,手里還捏著一條掛著胡蘿卜的魚竿,將胡蘿卜懸在小毛驢跟前。想來是這頭小毛驢被這樣騙了一路,眼里都是水當當的,走路走得慢慢悠悠頗不盡心,估計也是對這根怎么都啃不到的胡蘿卜絕望了。

那駝著人的小毛驢經過的時候,杜小公子話說到一半,他還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就見著驢背上那人,臉上覆著一張樣式異常詭異的柳木面具。猩紅的嘴上揚著像是在笑,偏偏左眼底下畫著一滴碩大的水滴,應當是哭泣。這樣似哭非笑的濃墨表情,便是大白天里都看得人瘆得慌。騎驢騎成那個樣子,臉上還戴著這樣一張詭異的面具,這種人除了可能是神經病以外,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是個脾氣古怪的高手而且有點神經病。總之不論是哪種,這種不管怎么修飾都帶著“神經病”三字的人,最好都還是不要理會的。

然而令杜小公子始料未及的是,那人都錯開他們有一丈的距離了,這驢背上的人突然“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