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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深談了一次,開導他:“重陽,景溪少爺雖然是被莊主親自帶在身邊教導,但那個孩子卻也是真心的想對你好,難得你們倆年紀也相差不大,能夠一起長大成人,這也是一種難得的福分不是嗎?”顧重陽面無表情地轉過臉:“師傅,你想多了,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家伙在鬧什么別扭。”陸修杰挑眉:“我也算是看著那個孩子長大的,他并不是那種會鬧小孩脾氣的人。”顧重陽哼了一聲:“誰知道他怎么回事,自從上次去后山采藥回來后,他就變這樣了。”陸修杰指出一件事:“可是我記得景溪少爺下午還來探望你了。”顧重陽臉色臭了臭:“對,就是這之后。”陸修杰無奈:“是不是你對他發了脾氣,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顧重陽剛想否認,忽然想到了什么而臉色怪異起來。陸修杰以眼神詢問。顧重陽沉默了幾息:“我罵他是烏鴉嘴,讓他以后不要和我說話。”陸修杰:“……”顧重陽皺起眉頭:“他居然當真了?”陸修杰嘆了口氣:“景溪少爺是個認真的人,估計他也覺得自己如你所說是個烏鴉嘴吧。”顧重陽:“……”“解鈴還需系鈴人,重陽,你打算如何做?”顧重陽面色冷淡:“隨他去,反正我從來不稀罕有他這個兄長!師傅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不給陸修杰繼續回話的機會,顧重陽起身就走,顯得背影極為瀟灑……如果他起身的動作不是那么用力的話。陸修杰搖了搖頭,卻也沒再說什么。像是在和某人較勁般,顧重陽死活不肯收回當初的話,于是,顧景溪和顧重陽兩人之間的關系莫名冷淡下來,并且一直持續了好幾年。要說對這件事情最是樂見其成的人,那必定是非顧槐安莫屬。七年過去,已經二十八歲的男人容貌依舊沒什么變化,在高冷出塵方面,無人可出其右,遠觀如謫仙,近看還是如謫仙。而顧景溪卻長成了十四歲的翩翩少年郎,身形拔高,如青竹苒苒挺立,姿容如玉,光華內斂,可能是因為是在顧槐安身邊長大的緣故,氣質也沾染了幾分這個男人的冷淡,完全不顯違和。春日雨蒙蒙,潤萬物,流云山莊的花朵爭相綻放。十四歲的顧景溪就是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出莊一趟。顧槐安手里正在擦拭他的隨身配劍,聞言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去吧。”景曦眉眼微抬:“爹爹知道我要去做什么?”顧槐安手腕一轉,薄如蟬翼的劍刃豎立在他面前,男人屈指輕輕一彈,劍身發出清脆凌厲的清吟聲。顧槐安抬手一丟,將這把劍送到少年的手邊,被后者輕輕松松地抓在手里。顧槐安說:“它以后就是你的了。”顧景溪一驚:“爹爹?”顧槐安神色淡然:“要報仇,沒有劍怎么行。”被一語點中心思的顧景溪沉默下來。良久后,他鄭重地看向男人,單膝跪地:“謝爹爹贈劍!”少年想了想,說道:“爹爹,這把劍有名字嗎?”顧槐安托住少年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你如今是他的主人,你可以重新給它命名。”顧景溪卻看向男人,清澈的眸子里是濡慕晶亮的目光:“我想請爹爹取。”顧槐安沉吟片刻,說道:“就叫……韶光吧。”景曦一愣,轉瞬笑開:“好,就叫韶光!”少年人經過蛻變的聲音,仿佛雨水落在琴弦,有種清越動聽的質感,搭配著少年宛如午夜煙火一般燦爛奪目的笑靨,說不出的誘人。顧槐安定定注視著他,感覺胸腔內像是有什么東西正要破土而出。他移開視線,復而又轉回來,漫不經心地問道:“打算什么時候動身。”“我想早去早回,一會兒就出發。”“如此也好。”“爹爹,你會等我回來吧?”顧槐安早些年很少離莊,這兩年卻出莊出的有些頻繁,他曾經在幾位堂主議事的時候分神聽過一耳朵,好像是說近年來,老是有人在針對他們流云山莊的產業。景曦覺得,這個人一定就是上輩子綁架顧重陽的那個家伙了。顧槐安并不知道少年想了這么多,他親手取了一件料子極好的披風給少年披上,修長的手指繞到胸前,幫他把繩子給綁好。“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會等你回來。”☆、第86章群峰嶺距離流云山莊大概是五日的路程,快馬加鞭也可能在三日內趕到。景曦打著速戰速決的主意,一路上可以說是馬不停蹄,只在晚上才會歇息兩三個時辰,不等天亮又會繼續趕路。到群峰嶺山腳下時,他跳下馬,在馬兒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棗紅色的駿馬揚起前蹄,發出一聲清脆的長鳴,用力蹬了出去,噠噠噠地跑走了。目送自己的坐騎徹底消失在這群山峻嶺之中,景曦腳尖一點,整個人高高飛起,借助著樹林的掩護,瞬間就隱沒了身影。群峰嶺的山匪是這地方的一霸,多年來作惡多端,燒殺搶奪,無惡不作,這些年來,并不是沒人想為民除害,徹底鏟除他們,但不知怎地每次都讓他們逃過了一劫。景曦卻很清楚,這是因為流云山莊安排了內應混進這群山匪里面,一來為了摸清這里的地勢和他們的藏身之地,二來就是不讓這群山匪在顧景溪尋仇上門之前死掉。景曦循著內應留下的記號一路前行,很快便找到了這群山匪建立在這片山林最頂部的山寨。這個地方只有一條路通向入口,背面和兩側都是陡峭的山澗,很典型的易守難攻地勢。眼下這個山寨里卻人頭涌動,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正在進行歡慶。那一張張樸實無華的臉上全都掛著開心滿足的笑臉,那模樣像極了秋收時獲得大豐收的耕種人臉上溢出的喜悅。可景曦卻很清楚,這都是他的錯覺。四周無田,山林無耕,他們怎么可能會因為春種秋收而高興?如果這些人會感到歡慶,那只可能是這里的山匪又干了一大票,收獲頗豐。想到這里,景曦眼底一寒。他悄無聲息地靠近聲音最大、傳出來都是熱鬧男聲的一間屋子,靜靜聽著里面酒氣熏天的大放厥詞。一個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