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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喜悅的表情,這樣一細思真的太恐怖了。酒吞童子面無表情地將茨木童子拖回來了。“……我真沒想到這家伙的酒品這么差。”不,論起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大天狗并沒有看出來你酒品就有多好。酒吞童子又看了大天狗一會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確實很像。”大天狗正在小口小口地抿了抿酒碗邊緣,和酒吞童子的痛飲不同,他姿勢很文雅,即便是在喝酒也像是在捧著名貴的茶在鑒賞。比禮儀繁瑣的人類要顯得恣意,卻和同樣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妖怪同僚們要自律的多。喝完了一碗酒之后,他才回答了酒吞童子的話:“難道就沒可能,我就是他么?”“哈?”酒吞童子竟然托著下巴,認(rèn)認(rèn)真真地想了一會兒。大天狗捏著酒碗很是緊張,他一方面覺得自己太沖動了,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然而另一方面他又送了一口氣,卸下了很大的包袱。然而,酒吞童子仍然沒有回答,只是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大天狗:“……”大天狗:“真的睡著了?”他面無表情地將一罐子的酒水全部痛飲而下,酒吞童子喜歡烈酒,這么一口氣吞下去,只感覺從喉嚨到胃部都火辣辣地燃燒起來了,燒得他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但奇妙的是,這種感覺并不難受,反而覺得他整個人都飄起來了。……唔,其實他本來就是會飄的?但和翅膀飛翔的感覺也不一樣。大天狗這樣想著,猛然一振翅,就直接沖向了天空。…………晴明猛然一回頭:“誰在哪里?”在燭火幽幽地映照下,一團黑影團在角落里,隱隱約約地,還透露著一股淡淡的酒香。晴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怕是貍貓又喝醉了酒,竄到了他的屋里來。但等到晴明走過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差了。黑影猛然竄出來,巨大的一對黑色翅膀幾乎填滿了整個房間,稍微一抖動,就有好幾片羽毛掉落下來。而下一秒,晴明就覺得自己的領(lǐng)子被抓住了,那個妖怪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將他扣在了墻上。晴明呼吸都有些不暢,他眨了眨眼睛:“……狗崽?”大天狗沒有回答,他的視線長久地注視著晴明,因為喝醉,聚焦都很是艱難,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空茫,反而顯得他的瞳孔越發(fā)純凈。經(jīng)過了陰界一行,他陡然長大了七八歲,甚至很難將少年這樣的稱呼套在他頭上了,像是青年,但又沒有徹底的長大,那種成熟和青澀之間的微妙氣質(zhì)很是打動人心,恍如含苞待放的櫻花。但他又是冷峻的,妖異的,非人的特質(zhì)誰也無法忽視。晴明很不習(xí)慣這樣的狀態(tài)。或者說,無論見過多少次,身為人類的晴明仍然無法適應(yīng),幾天前還在自己懷里撒嬌的小不點,幾天后就成為了可怕兇殘的大妖怪了。對于安倍晴明而言,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天前,小小的,說話奶聲奶氣的小家伙,明明想板著一副冷冷的表情,努力往本體靠攏,卻總是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而破功,意外的可愛。……絕對不是這種半夜三更會跑過來夜襲人的畫風(fēng)啊。晴明勉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怪異,微笑地問:“怎么了,狗崽?”“……騙子!”“什么?”晴明懷疑自己幻聽了。“騙人……你才沒有……”大天狗松開了抓緊晴明領(lǐng)子的手,晴明本以為自己恐怕要屁股和地板親密接觸一下,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簇擁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世界陡然黑暗下來,視野里層層疊疊的,都是溫柔如夜晚的羽毛。溫柔的。不再是鋼鐵之凜然,而是柔軟到生怕傷害他一樣的溫柔。“……我才沒有什么?”然而大天狗單刀直入到晴明整個人都無法回避,他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不是喜歡那只黑晴明大……黑晴明麾下的那只大天狗?”晴明沒聽出來大天狗吞掉的那個字。他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很輕地笑出了聲:“真沒想到會是你來問我。”“……唔?”“我以為,看出來這一點的式神應(yīng)當(dāng)不在少數(shù)。”晴明非常平靜地提起這一點,他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些隱秘的心情是非常難以啟齒的,但他坦然的態(tài)度,反而讓人覺得辛酸,“大概所有人都覺得我能處理好這么一點小情緒吧。”“愚蠢。”大天狗冷冷地說。晴明竟然很是認(rèn)可地點點頭:“沒錯啊。”“對對立面的敵人產(chǎn)生奇怪的感情……這種事情太奇怪了,我自己都覺得無法理解。”晴明的聲音很輕柔,輕柔地就像是一陣從天之盡頭吹來的暖風(fēng),“……如果我因為這樣的情緒而失敗,我自己也不能夠原諒我,就這樣一直壓抑著。只是偶爾會覺得不甘。”晴明的手指收攏了,在大天狗的袖子上捏出深深的褶皺出來。“偶爾會不甘,為什么不是我……我哪里比不上黑晴明……”即便是吐露了這樣的心聲,晴明的語氣仍然是平和的,有些東西被壓抑了太久,以至于哪怕是說出口,當(dāng)事人也很難再做出應(yīng)有的情緒反應(yīng)了。看著這樣的晴明,大天狗突然想起來,那時候,晴明明明也很難過,然而他卻壓制著難過,在安慰著博雅。……這個男人的心是鐵打的嗎?“……太奇怪了。”大天狗嘟噥幾句,終于垂下頭去,抵在白晴明的肩膀上。人類的軀體真是不可思議的柔軟和溫暖,好像就足以這樣靠著直到永遠。“是啊,這樣喜歡的情感,太奇怪了。”晴明出神了一會兒,最后輕柔地拍拍大天狗的頭:“別擔(dān)心,這些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不過是月夜下的露珠,清晨就會散了。”可明明說著比誰都要坦蕩開明的話,他卻仍然忍不住反手抱住了在他肩膀上睡著的大天狗。到了清晨,太陽底下,一切都會消散的。可這夜晚可真冷真黑啊。…………大天狗默默用手指抵著太陽xue,宿醉之后的頭疼讓他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正,關(guān)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只是隱隱約約有個印象,大概是……他跑到晴明的寢室,呃,干了什么?把人家按在墻上,拷問?……晴明是怎么回答的?大天狗思索了一會兒,竟然沒能得出答案,只覺得腦袋更疼了,隱隱約約,只能記得晴明發(fā)絲間的淡雅的味道。說真的,他昨天晚上真的沒有做什么很失禮的事情嗎?……喝酒真的好誤事。好在晴明一直表現(xiàn)的很正常,甚至喊三尾去廚房給他帶了一杯醒酒湯。而安倍晴明自己,則在房間了忙碌了好一會兒,將一床又一床的過冬的被褥從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