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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順著慣性往地上倒去。 滿地的碎瓷片,其中一片正好刮傷她的手,瞬間冒出一汩血來。 “媽!”門口傳來年輕男人焦急的吼叫聲,“您做什么?!” 余兆楠看見倒在地上的阮晴,眉心緊皺,焦急地跑到她旁邊,拉起她的手腕,柔聲道:“疼不疼?啊?還有沒有哪里傷到?” 阮晴搖了搖頭:“沒事。” 姜蓉眼睛里不停地涌出眼淚,臉上一片濕淋淋,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也因為哽咽而斷斷續(xù)續(xù):“到底是親meimei,瞧把你給心疼的。” 余兆楠心頭一緊,慌張地看向阮晴。 阮晴也正好抬頭看他。 四目相對,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小晴,我……” 阮晴依舊是搖頭,臉上笑容淺淡:“真的不疼。” 仿佛姜蓉剛才的話根本沒有進到她耳朵里。 傭人拿了藥箱過來,余兆楠定了定神,先給她處理傷口。 姜蓉和余正信還在繼續(xù)。 “你什么時候做的這種東西?”余正信拿著手里的親子鑒定,“你怎么沒跟我說?” 姜蓉冷笑:“跟你說?說了好讓她名正言順當(dāng)我余家的大小姐嗎?我又不傻。” 余正信把鑒定扔到地上,“這東西絕對有問題,小晴不可能是我的女兒。” “都這樣了你還不承認(rèn)?”姜蓉又哭又笑,“余正信,你這么能演,為什么不去演戲啊?” 余正信望著她,一字一頓:“小晴真的不是我女兒,我從來沒騙過你,我發(fā)誓。” 姜蓉哭得嗓子都啞了:“那你倒是告訴我,她父母是誰?啊?你但凡能編出個名字我就信你。” 余正信微微抬起頭,用力地閉上眼睛,雙手在身側(cè)攥成拳頭。 “你說不出來,因為根本就沒有。”姜蓉脫力地倒在沙發(fā)上,“余正信,我自問從嫁給你開始,就在努力當(dāng)一個稱職的太太。你不愛我也沒關(guān)系,只要我一天是你的妻子,你就是屬于我的。” “哪怕你沒陪我過過一個生日,一個情人節(jié),一個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對你來說好像就只是一個符號,一個名義上的妻子,我也認(rèn)了。至少我對你來說是獨一無二的。” “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感動……” 大人之間的恩怨本不該在孩子面前說。 余兆楠和阮晴各懷心事,都當(dāng)做自己不存在。 就像小時候父母吵架,她每次都被余兆楠帶走躲起來,從不參與大人的戰(zhàn)爭。 阮晴的手被包成一個胖乎乎的粽子,余兆楠就像失了神一般,還在繼續(xù)纏紗布。 阮晴推了推他的小臂,余兆楠終于回過神,給紗布打了個結(jié)。 “對不起,我應(yīng)該早點回來的。”余兆楠輕輕握住這個胖乎乎的粽子,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她,“對不起。” 不管發(fā)生任何事,他愛她這件事都不會改變。 他承諾過好好保護她,卻連這么簡單的承諾,都沒有做到。 阮晴鼻頭一酸,往他跟前送了送,甕聲甕氣道:“你給我包成這樣,動不了了。” “那就不動了。”余兆楠眼眶微紅,笑了一聲,“有我在,用你動什么?” 阮晴不禁唇角上揚,“你不去機場了嗎?” “不去了。”余兆楠輕輕捏住她露在紗布外的手指,“寶貝的手傷成這樣,我哪里都不去。” 阮晴眨了眨眼,手指勾住他,“你還叫我寶貝啊?” 余兆楠小聲:“嗯?” “我真的是你meimei誒。”她語氣帶著點調(diào)侃。 余兆楠眼睛更紅了,“你他媽想要我哭?”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真的是想哭了。 “逗你的。”阮晴笑起來,仿佛毫不在意。 余兆楠低下頭,肩膀忍不住微微的顫抖,像是竭力壓抑著什么。 阮晴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雖然不短,發(fā)質(zhì)又粗又硬的,也很扎人,“楠哥哥,你怎么像個傻子一樣。” “……” “今天是平安夜,你不是要答案嗎?” 余兆楠依舊低著頭,嗓音里夾著哽咽:“別說了。” “要說的。”阮晴望著他的腦袋,認(rèn)真道,“我答應(yīng)過你的。” 余兆楠握住她沒傷的那只手,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要捏碎她。 阮晴覺得疼,又好像不那么疼。 突然“嘭”地一聲,黃金的煙灰缸被狠狠砸在地上,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余正信黑臉望著姜蓉:“說夠了嗎?” “怎么?說到你痛處了?”姜蓉扯了扯唇,“你們這些男人不都這樣嗎?外面的野花比家花香,天天總看著一張臉,誰不煩啊?可是余正信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有好好看過我嗎?” 余正信甩了甩袖子,轉(zhuǎn)過身,“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我不是從來就這樣的。”姜蓉雙眼都哭腫了,“我嫁給你的時候才二十歲,也是個對生活有幸福憧憬的小女人,可你什么都沒給過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余正信一臉無語,“愛情?那東西有什么用?我賺錢給你花,給你地位和名望,還不夠嗎?” 姜蓉低下頭,一臉心灰意冷的苦笑:“你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也覺得我跟你無話可說。”余正信激動起來,“你以為我為什么不回家?就是不想看見你這副疑神疑鬼的樣子,一點蛛絲馬跡就覺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在你面前根本喘不過氣你明白嗎?” “我就知道,你早就嫌我了。”姜蓉低低地笑了一聲,表情蒼涼又苦澀:“從前我恨我們是商業(yè)聯(lián)姻,因為你不愛我。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商業(yè)聯(lián)姻也有商業(yè)聯(lián)姻的好處,至少你無論在外面做了什么,都不會輕易跟我離婚。” “你有女人也好,有孩子也罷,都威脅不了我和兆楠的地位。”她頓了頓,緩緩地望向阮晴,“可是你居然把她帶到家里來,明目張膽地養(yǎng)著,你當(dāng)我是什么?” 阮晴推開余兆楠的手,站了起來。 “伯母。”她沉沉地喚了一聲。 姜蓉看著她,目光一顫。 “我有爸爸mama。”阮晴嗓音平淡,眼神無比認(rèn)真而堅定,“我爸爸叫袁新望,mama叫蘇欣。雖然他們都已經(jīng)不在世了,但永遠都是我的親生父母,您不要亂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咋那么喜歡夫妻吵架?比甜甜甜還要開心! 【快叫我變態(tài)哈哈哈哈哈哈】 ☆、(三更)塵封過去 余正信和余兆楠都是一臉錯愕。 余兆楠拉住她胳膊, 啞聲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正信激動地走過來,嗓子眼哽了哽,才神色復(fù)雜地出聲:“孩子, 你不是不記得了?” “是您希望我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