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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著,走廊里響起一陣略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后停在辦公室門口。 他們聞聲回頭,只見男人長身玉立,雙手放在米色大衣的兜里,目光平和,面容稍凜。 ☆、(一更)洗脫冤屈 “余總。”肖長風點了下頭。 眾人緊跟著紛紛打招呼, 神色都不太自然。 阮晴不在,肖長風是老大哥,他上前對余兆楠道:“余總, 這件事是個誤會,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們。” 江小眉也生怕余兆楠因此要撤資, 連忙湊上去,眼睛都急紅了:“余總, 我們的團隊作風沒有任何問題, 晴姐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余兆楠在墻邊隨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淡淡抬頭, 望向江小眉,“演講是你和她一起負責的?” 江小眉點點頭:“是我。” 余兆楠望著她:“你把會議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江小眉愣了愣。 “所有細節,一點都不要漏。”余兆楠道。 江小眉回憶了下,從她們準備材料的那天開始說。 “……就是那天,晴姐開會前去洗手間, 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檢查PPT和講稿。后來,虞馨過來要杯水喝。” 余兆楠蹙眉:“喝水?” 江小眉點點頭:“對啊, 就是喝水。她負責后勤那天, 說會議室都是領導和外國人,她不好意思進去, 就到這邊來要水喝。” 余兆楠:“辦公室有監控嗎?” 江小眉搖頭:“沒有,那間平時不怎么用,都沒人,監控早壞了也沒修。” 余兆楠揉了揉眉心, “你再想想,有沒有反常的地方。” “沒有啊。”江小眉道,“她找不到一次性杯子,我去幫她找了一下,然后倒完水給她就走了。” 余兆楠:“電腦沒有離開你的視線范圍?” “就找杯子和倒水的那一小會,半分鐘都沒有。”江小眉皺皺眉,“不過虞馨這個女人,除了長得漂亮真的一無是處,連飲水機柜門都打不開,就會張著嘴使喚別人。也不知道那姓陸的富二代怎么能看上她的。” “姓陸的?富二代?”余兆楠搓了搓手指,看向她。 “就是虞馨的男朋友,好像叫什么陸江海。”江小眉回答。 “還有嗎?”余兆楠問。 江小眉搖搖頭:“我記得的全都說了。” “嗯。” 余兆楠站起身,把椅子放回原地,然后轉身離開辦公室。 一上車,就接到劉特助的電話:“余總,陸江海先生在會客室等您。” 余兆楠勾了勾唇,“好好招待。” - 小伙子把一頭黃毛染回了黑色,也穿上了西裝襯衫,比上次見面養眼得多。 余兆楠親手泡了兩杯咖啡,遞給他一杯,笑道:“抱歉,日程太滿,我最近只有晚上有時間。” 陸江海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來接,“是我打擾余哥休息了。” 余兆楠皺了下眉,但沒糾結這個奇怪的稱呼,抬了抬手,“坐。” 陸江海趕緊坐下。 “您的助理已經跟我聊過了。”陸江海嗓音激動道,“我真的很開心,余哥能看上我的項目。” 余兆楠仰靠在沙發背上,抿了口咖啡,“項目不錯,陸總也是有前途的可造之材。” “多謝哥!”陸江海用敬酒的姿勢端起咖啡,無比認真,“以后大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合作本身就是互惠互利,陸總不必這樣。”余兆楠語氣平淡卻寬和,像是跟一位老友講話,“不過,眼下的確有件事,需要陸總出點兒力。” “哥,我什么都答應你,你要我去死都成。”陸江海拍了拍大腿,“不行除了這個,除了要我去死,我什么都能為你做。” 余兆楠笑著挑眉,“真的?” “真的!”陸江海一臉義氣滿滿,“你就是我親哥,比我女朋友都親。” 余兆楠放下杯子,意味深長地望著他。 “恐怕你還真得在我和你女朋友之間,選一個了。” - 阮晴在小房間里待了好些天了,覺得整個人都瀕臨崩潰邊緣。沒人說話,沒事情做,簡直是人世間最大的煎熬。 這些天她才終于明白,不想出門和不能出門完全是兩回事。 那天在騰云軒喝到微醺之際,她還曾想過要停一停,休息一下,不要再逼著自己往前走。可真當被迫停下腳步,才知道人生最不能缺失的就是信仰和明天。 她的生命和熱情都奉獻給了科研事業。 如果最終的結果是被開除,甚至必須離開這個行業,她不知道她還有什么明天。 下午,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將她從午睡中喚醒。 拉開窗簾,陽光和熱意一起涌進來。 過了一會,球場上有人來打球。 阮晴一直很羨慕那些不怕冷的男孩子,穿著背心或短袖暴露在零度左右的氣溫里,不會凍得打哆嗦,更不會感冒。 院子里的拍球聲和叫喚聲充滿了青春洋溢的氣息,那個個子最高的男生一個帥氣的扣籃,白色T恤的衣角被風掀起來,露出他精瘦的腰,緊實的腹肌。 好看的身材誰都愛欣賞,阮晴雖然心里有余兆楠,卻不妨礙她看帥哥。 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穿白T恤的男生,每次他搶到球和投籃的時候,都忍不住激動地雙手握拳。 慵懶的下午被她找到了一點樂趣,心底的郁悶被短暫遺忘。 這身材也太好了,跟余兆楠差不多。 這個子也太高了,跟余兆楠差不多。 就連腰圍和腹肌看上去都沒多大區別。 還有那雙撩人的大長腿。 球場外漸漸圍了不少人,明顯都是沖著那個男生去的。 前半場結束在他一個漂亮的三分里,尖叫和歡呼連成一片。 阮晴看見他緩慢地轉過身,向這邊看了過來。 雖然隔得很遠,但那一瞬間畫面定格的對視,讓她百分百確定,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張臉。 他舉起的雙手,大拇指和食指疊成一個小小的桃心,朝她晃了晃。 阮晴捂著嘴巴笑了出聲。 下半場開始的時候,球場上已經沒有他,阮晴有點失望。 然而沒過兩分鐘,房門就被人打開了。調查組的同事領她出去,卻并沒有去審訊室。 “恭喜你,洗脫冤屈了。”同事沖她笑了笑,“明天就會發聲明文件,你可以正常上班。” 一群人都在實驗樓門口等著她,還有剛從后院球場趕過來的余兆楠,白T白鞋,頭發凌亂,像個年輕的大學生。 兩人短暫而低調的對視里,眼眶都微微泛著紅。 江小眉最先撲過來抱住她:“嗚嗚嗚晴姐,你終于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