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說個故事吧。”趙存風(fēng)靠到床頭，將楚含慈摟過去。

    故事剛起了一個頭，楚含慈略坐直, 將趙存風(fēng)摟著他的手臂拿開，給他放回去。

    “怎么？”男人不懂她這個做法。

    “會壓壞你。”楚含慈從趙存風(fēng)懷前挪開, 躺到他身側(cè)的床壁上。

    “……”

    “你男人沒那么脆弱。”趙存風(fēng)氣笑。

    “你繼續(xù)說。”楚含慈沒理會他，靠著不動。

    “可本宮要抱著你，才說得出來。”趙存風(fēng)扯唇。

    “……”

    楚含慈只能將他的胳膊扯過來, 用手臂環(huán)住，“這樣行了吧。”

    趙存風(fēng)無奈, 咳嗽一聲，就湊合著繼續(xù)給她講故事。

    故事講完，趙存風(fēng)道：“那孩子，就是這個故事里的男主。”

    “……？”楚含慈沒明白。

    趙存風(fēng)道：“而我，就是那個病皇子。”

    楚含慈被他繞得有些暈, “你是將你的故事編成話本嗎？”

    “不，”男人淺笑，“我們生活的世界就是這個話本。”

    “……”

    故事里病皇子的情況的確跟趙存風(fēng)一模一樣，可男人開這種玩笑，就有點無聊了。

    楚含慈興意闌珊，“哦。”

    她將趙存風(fēng)腰上的被子給他捂了捂，“我餓了，去叫人備膳。”

    趙存風(fēng)拉住她的手，“寶貝，你別不信啊。”

    楚含慈轉(zhuǎn)過頭，“你叫我什么？”

    “寶貝啊。”男人笑。

    “為什么這樣叫我？”楚含慈覺得這個稱呼好奇怪。

    趙存風(fēng)從后面抱住她，親親她的耳后，“你們世界是不會有這個叫法，可我們那個世界，男人對他喜歡的女人，是會這么叫，女人也會這樣叫他喜歡的男人。”

    趙存風(fēng)又親她，“快，叫我寶貝。”

    “………”

    “你暈傻了吧？”楚含慈閉了閉眼。

    趙存風(fēng)就知道她不會相信，這種事情說給一個不知道什么是穿越的土著人聽，他們會信才怪，他只是懶得編別的理由，不想對楚含慈有所隱瞞。

    他捏她的臉，“好了，信不信隨便你，我說這么多，只是想告訴你，小陳塵不是我的兒子，我在你之前，沒有過別的女人。”

    趙存風(fēng)親她一口，“對了，三個月后，可能你就信了。”

    “書里不是說，三個月后，皇帝會病死么。”男人說得云淡風(fēng)輕。

    “……”

    這次，楚含慈才終于轉(zhuǎn)頭來看他，眼神里多了點匪夷所思。

    楚含慈想起她從小會做的夢，那個前朝名臣褚棠佑時常會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教會她很多東西。

    他說的長安地圖，說的大華宮，說的古今文理，都是切切實實的。

    這樣的夢正常嗎？不正常。合理嗎，不合理，可她還不是夢見了。

    她能被前朝名臣托夢，那為何趙存風(fēng)不能穿進(jìn)一本書里。

    這么想，楚含慈也不覺得趙存風(fēng)說的事情有多么玄乎了。

    趙存風(fēng)戳她的臉，“我的秘密說完了，該你了。”

    楚含慈安靜著，沒說話。

    趙存風(fēng)把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怎么，想耍賴啊？”

    “難不成你覺得是假的，就不算個秘密了？”趙存風(fēng)挑她下巴，“其實你仔細(xì)想想，我堂堂三皇子，騙你做什么？”

    楚含慈終于開口，“我的秘密，你知道啊。”

    “嗯？”

    女孩道：“就是那塊布。”

    男人笑，“肯坦白了？”

    他的確知道，但就想讓小姑娘愿意跟他說出來而已。

    “那塊布跟襄陵墓什么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知道吧。”楚含慈道。

    趙存風(fēng)扯唇，點了點頭。

    這些，方才他在復(fù)述這本書的大致內(nèi)容時，就有提到，只不過一兩句帶過了，沒細(xì)講。

    自然，關(guān)于瘋帝和布衣皇后的事，他更是只字未提，說新帝瘋了，是因為他沉迷道術(shù)。

    楚含慈說的平靜：“我們可以聯(lián)合。”

    “我也想進(jìn)墓里。”

    趙存風(fēng)給她捋捋額際的碎發(fā)，“你想去那墓里要什么？”

    “幾幅畫。”楚含慈道。

    “畫？”男人勾她下巴，“還真是個癡畫的呢。”

    楚含慈想了想，也沒跟趙存風(fēng)說夢里老頭的事。

    她道：“等天暖一些，你的病好一些，我們一起去襄陵墓，如何？”

    “好啊。”男人答應(yīng)得很爽快。

    “那你呢？”楚含慈道，“你想去那個墓里要什么？”

    男人回：“命。”

    -

    這日，楚含慈抱著趙存風(fēng)的腰，依舊睡到日上三竿還沒醒來，小陳塵在院子里和田園霸主撒歡，人和狗你追我趕，笑聲蕩漾。

    柳昭儀坐在院廊繡花，看著小孩子笑得那樣開心，唇角跟著深深地牽起，候在她身后的嬤嬤道，“娘娘，宮里多了個孩子，熱鬧不少啊。”

    柳昭儀：“是啊，都有生氣了。”

    “還有，娘娘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從殿下有了皇妃，氣色好了不少。”老嬤嬤又說。

    柳昭儀忍不住笑，“這兩人還沒起吧？”

    老嬤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帕子掩掩嘴角，“是啊，娘娘，看來您離抱小皇孫不遠(yuǎn)了。”

    “小皇孫？”柳昭儀嘆了口氣，“罷了吧，出生在這冷凄凄的宮里，不見得好。”

    她看了眼小陳塵，“如今，我也不缺小皇孫，塵兒多可愛啊。”

    老嬤嬤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一想到如今一切看上去再好，三皇子那身子也只能熬幾年，也不自禁悲從中來。

    是啊，這冷凄凄的宮里，也沒什么好，裝在這里面的人，每天想著法的作樂而已，幾年后，她們的娘娘，還有三皇妃和小公子，都會是可憐之人。

    “不好了不好了！”突然跑進(jìn)來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太監(jiān)。

    “不好了娘娘！”

    老嬤嬤臉色一變，“怎么了？”

    “外面——”

    小太監(jiān)話還沒說完，沖進(jìn)來一群侍衛(wèi)。

    侍衛(wèi)如蟻，很快侵滿了院子，他們站好后，撤到兩邊，讓開一條道。

    柳昭儀扶著老嬤嬤的手站起來，看見一身黑袍的太子走進(jìn)來，他身后跟著一個藍(lán)衣人。

    藍(lán)衣人臉蒙面具，手中握劍。

    眼睛似一塊冰，仿佛能噬進(jìn)人骨子里。

    柳昭儀如何想，也想不到矜貴的太子爺如此氣勢洶洶登門他們臨云宮，會是什么目的。

    這么多年，太子從未把趙存風(fēng)這個病弟弟放在眼里，她甚至都難有機(jī)會與太子說上話，此時人就站在面前，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半晌，柳昭儀才道：“太子前來，是有什么事嗎？”

    太子站在那里，也不回話，他只是掃視著院子，仿佛在醞釀著什么情緒。

    柳昭儀道：“來人，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