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手中的煙：“一雙眼睛？你他媽的差點連命都沒了你知道嗎？！你不是吃東西之前都要別人試毒的嗎？你的警惕呢？被狗吃啦？！”

“叫什么叫？！”顧林染伸手一撈，抓了個空，又往另一個方向抓了一下，“把煙還給我！我吃什么了，餓到現在！”

“那桶泡面誰給你的？”錢子衿把煙盒和打火機都扔到了床尾。

顧林染想了想：“美妞拿給我的，但是我自己泡的，特意沒讓她碰。”

“那這毒是怎么下進去的？”錢子衿問。

“毒？”顧林染愣了一下，“我是中毒了？不可能，我這樣的都能中毒？！”

“劉法醫驗過了，你的血液里，和那桶泡面里，都有鳶尾蛇毒，癥狀跟突發性心梗極其相似，很容易就被當作心肌梗塞。”錢子衿說，“如果不是那瓶長生水，我們現在就在參加遺體告別了！”

顧林染突然皺起了眉，坐了起來：“你說什么？”

“我說你差點就沒命了！”

“前面一句，鳶尾蛇毒？容易被當作心肌梗塞？”

“嗯，劉法醫去過云貴邊境，在那邊遇到過，才驗出了你這是蛇毒，不然，那群庸醫還當你是心梗，準備給你搭橋呢！”

顧林染靠了回去：“難怪了……你還記得趙中華嗎？”

“啊？”錢子衿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來寧江碰上的第一個案子，“那個釘子戶？”

“他不是心梗死的，是被人下了毒。”顧林染雙眼無神的目視前方，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經瞎了，錢子衿還以為他是陷入了沉思。

“你管他那么多，都死了半輩子了！”錢子衿又舀了一勺粥遞過去，“張嘴！你現在要多吃多喝，才能把毒排清，知道你是中毒之后，賤哥他們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龍隊，蔣隊……現在全在審訊室。”

“審誰？”

“被審！”

“啊？”

“所有跟你有過沖突的人，都不能放過，”錢子衿一勺一勺的喂著，“我爸也知道了，現在已經在孫局那里商量對策，敢對你下手，必須讓他死無全尸！”

“把他們放了吧，跟他們沒關系，”顧林染沉默了好一陣，才緩緩開口，“是杜梓鑫！”

“你能不能不要老盯著杜梓鑫？！”錢子衿低吼著，“人家跟你無冤無仇，戀愛談的正歡，沒事做了，冒這么大風險要殺你？他要動手，還能等到現在嗎？！”

“林耀提醒過我，要我近期一定要注意安全，夏伯堯突然跟竹姐談戀愛，一定有陰謀，還有美妞……”顧林染深吸了一口氣，“他一定是聽到了什么，才會告訴我這些。”

錢子衿驚訝的看著顧林染：“可他如果知道杜梓鑫要殺你，怎么還瞞著你？”

“他……真的愛上杜梓鑫了。”顧林染長嘆了一聲，“我太了解他了，他怕杜梓鑫真的殺了我，又怕告訴我，我會去抓杜梓鑫，只能這么提醒我。”

“顧林染！”錢子衿突然有些憤怒，“他還是不是警察，是不是你表哥，怎么能……如果你真的死了，他有什么臉再……”

“不怪他！”顧林染的表情落寞，“是我的錯，我不該——”

“什么都是你的錯？！”錢子衿怒火中燒，打斷了顧林染的話，“他把你打成那樣你不還手，說是你的錯，他差點縱容杜梓鑫把你害死，又是你的錯？！你……我看你是毒素都堆在腦子里了！”

錢子衿說完，把碗往床頭柜上一扔，起身就走。

顧林染聽見錢子衿的動靜，突然坐了起來，伸出雙手摸索著：“小安子，小安子！你人呢，別走！你別走！我害怕，你別走！小安子！”

顧林染一邊喊著，就要下床去找錢子衿，沒走兩步就絆到了床腿，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他沒顧得上疼，手腳并用的就往門外爬去。

“小安子！小安子！”顧林染不停的喊著，沒有回應讓他心里越來越著急。

錢子衿正在打電話，想要告訴許如生關于廖恒美的事，不想搭理顧林染的叫喊聲。突然聽見“砰”的一聲，錢子衿心里一驚，趕緊跑了回去，看見顧林染在地上爬著，還在找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

他把顧林染扶到沙發上坐著：“我就是給賤哥打個電話，讓他去查美姐，我往哪走啊，不是答應過你，要照顧你，到你眼睛好了為止么？！我在你心里，就這么沒有信用？”

“你有沒有信用，你自己心里沒數么？”顧林染知道錢子衿在身邊，又擺出了原先的那副面孔。

“是你說的啊，那我現在就走！”錢子衿笑著，假裝起身離開。

“不準走！”錢子衿剛站起來，顧林染突然一聲大喝就撲了上來，他身形不穩，直接被沒輕沒重的顧林染撲倒在地上。

“啊——我cao！”錢子衿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疼得悶哼了一聲。

顧林染趴在錢子衿的身上，緊緊的抱著他：“不準走！你要是敢走，我就把那段視頻發朋友圈！”

“你……”錢子衿心里一驚，“顧林染，你有沒有良心，你給我把那刪了！”

“只要能留下你，什么良心不良心的，我不刪，刪了就沒東西威脅你了！”顧林染像個耍賴撒嬌的孩子，把頭一個勁的往錢子衿的頸窩里蹭，“你答應我的，只要我答應你一個要求，就可以留著這視頻。”

“你他媽答應我的要求了嗎？！”錢子衿有些無奈。

“你也沒提要求啊？！”

“我不是說要——”

“分手不算！你敢跟我分手，下一秒就等著在朋友圈看視頻吧！微信群，微博，抖音，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發不了的！”

“顧林染！你……”

“我無賴！我變態！只要你不走，怎么樣都可以！”

“我真是服了你了！”錢子衿無奈的笑著，“我不走不走！起開，壓死我了！”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

“發視頻嘛，行了，我要臉！以后你就指著這個威脅我吧！”

“誰說的，我還有一招。”顧林染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

“什么？”

“助你……登上人生巔峰！”

“啊——顧林染！你滾啊！”

“來嘛來嘛，趁熱下鍋！誰叫你死活非要跟我分手的，我才從閻羅殿回來，現在我要求補償！”

“我cao！你輕點！剛剛才好了一點……”

“乖啊，不疼啊，哥哥輕輕的，慢慢的……嘿呀！”

“啊——顧林染，你個騙子！你到底有沒有瞎？！”

“我要是沒瞎，你這會都已經鵬程萬里了！”

“臭流氓！”

“你先看看那視頻，再來評比一下誰更臭流氓！”

“你！就是你！”

“好好好，我我我，行了吧，乖，讓哥哥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