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一臉得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說過，我要折磨你一輩子，這就是你干壞事的代價，看你以后還敢不敢？！”

錢子衿告訴自己要冷靜：“你這種人，肯定活不長，哪來的一輩子！”

“那我不管，直到我死，或者你死，就是一輩子。”

“那我現在就掐死你。”

“那你也得償命，咱倆也就前后腳的事兒。”

“你去醫院干嘛？”錢子衿突然問道，“死亡證明和法醫報告今天一大早不就送來了嗎？！”

顧林染猶豫了一下，還是心有不甘：“我確定我昨晚看見宋謙了！”

“你見鬼了吧，”錢子衿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人家有監控，有人證，你有什么，瘸了的眼睛？”

“所以我要去問一下。”顧林染抽著煙，點了點頭。

然而顧林染還是沒有證明自己的眼睛是健全的，他問遍了保安和護士，沒有人見過宋謙，甚至監控視頻里也沒有宋謙的影子。

真的是看錯了？顧林染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眼睛。

悶悶不樂的走出醫院大門，顧林染準備讓錢子衿自己回去，他要把摩托車騎回去，轉身卻正好碰見楊院長。

“楊叔叔！”顧林染招呼了一聲。

“喲，正好，你爸喊我去吃飯，我正要過去呢，來，送我一程。”楊院長把顧林染的肩一摟。

“我……我就不——”話還沒說完，顧林染就聽到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顧林塵。

“媽說中午喊你回家吃飯，我們都去，你把安仔帶上。”顧林塵說著，電話里還傳來顧愛青催他快出門的聲音。

“哥，我就不去了吧，到時候又要男女混合雙打的攻擊我。”顧林染看上去委屈巴巴的，錢子衿站在一邊，偷偷的笑著。

“你都多長時間沒回家了，聽話！”顧林塵拿著車鑰匙，出了家門，“記得把安仔帶上，別留他一個人。”

顧林染垂頭喪氣的帶著楊院長上了路虎，跟錢子衿說，“出門左拐第二個紅綠燈路口右拐往前兩百米，朝元新府。”

“小顧，怎么回家吃個飯就跟扣你工資一樣？！”楊院長從小看著顧林染長大，知道他調皮搗蛋成性，成天挨打，不禁笑了起來。

顧林染尷尬的笑了笑：“楊叔叔，你怎么沒開車？”

“去顧教授家喝酒，怎么開車，”楊院長說，“本來準備打車的，正好碰見你了。”

“巧啊，呵呵，巧的。”顧林染掏出一支煙，正準備點，又塞了回去。

“對了，上次你帶來體檢的，是你什么人？”楊院長問。

“我一個人朋友的爸爸，身體不舒服，家里條件又不太好，我就說幫個忙唄。”顧林染想到昨晚小張還說他爸只是上火了，如果只是上火，楊院長怎么會特意問呢。

“唉，來的太晚了，”楊院長說，“已經癌變第四期了，想吃啥吃啥吧。”

“什么？”顧林染心里一驚，“可他昨晚還跟我說體檢沒什么毛病啊。”

“老倆口說，不想告訴兒子，也不準備治了，不想給兒子增加負擔。”楊院長有些惋惜，“這天下的父母啊，最疼的都是孩子。”

“是，只有我爸成天惦記著揪我耳朵下酒。”顧林染無奈的笑了笑。

“你可別說你爸了，顧教授為了你，都cao碎了心，”楊院長說，“昨天還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你介紹女朋友，說我們醫院的女醫生多，你說你也是的，三十好幾的人了，怎么就還不找呢，局里女孩子不也多么。”

錢子衿心想，怎么沒找，估計是一次性找太多了，沒一個帶的回家的。

“楊叔叔，我的工作性質你也知道，平時忙的很，哪有時間談戀愛，相了不少親了，女孩子理解還好，不理解的，也就吃個飯就各奔東西了。”顧林染說的自己也很無奈，錢子衿聽了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那你愿意找醫生嗎，”楊院長說，“也忙，你們也能互相理解，如果你愿意，我就給你說幾個。按理說你的條件這么好，應該有很多女孩子搶才對啊。”

“我不挑的，楊叔叔，”顧林染好像很豁達，“只要人品好，有素質，就可以了，過日子嘛，互相理解，包容，誰還能沒個缺點。”

“對對對，你這樣的心態就是對的，你看你爸媽，也吵了一輩子，不是也恩愛一輩子，”楊院長不住的點頭，“吵吵鬧鬧也是一種情趣，互相理解包容，一起努力走完一輩子，就是婚姻的意義。”

錢子衿聽著兩個人從相親討論到過日子，又談到對下一代的教育問題，顧林染什么都能扯的上來。

你他媽的有下一代嘛，說的跟真的一樣，你會教育嗎？！

“我要是有個女兒，一準嫁給你。”楊院長聊到最后，被顧林染哄的嘴都笑開了花。

“楊叔叔，你這可不能讓天同聽見，不然他又要怪你重女輕男，成天惦記生女兒了。”顧林染見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了，解開了安全帶，又對錢子衿說，“停這干嘛，這么熱的天，讓我們走進去啊？！”

錢子衿沒好氣的說：“繞進去不好出來。”

“出來干嘛，你姐夫說了，帶你一起去！”顧林染說，“趕緊的，停地庫去。”

錢子衿忿忿的又發動了車子。

“這小伙子是……”楊院長原以為這是顧林染隊里的小警察，被抓來當司機用的，怎么也要上去吃飯。

“哦，唐叔的小兒子，我嫂子的弟弟，您沒見過嗎？”顧林染指了指錢子衿。

“喲，都長這么大了！”楊院長詫異的驚呼，“十幾年沒見了，變化好大啊，小時候像個小姑娘，現在長成大小伙子了。”

“叫人啊！有沒有禮貌？！”顧林染扇了錢子衿的胳膊一巴掌，低吼了一聲。

“楊叔叔，您認識我爸啊？”錢子衿也覺得意外，怎么老爸的交際面這么廣，連顧林染家的社會關系都沒落下。

“我跟你爸不熟，見過幾次，都是顧教授找的我。”楊院長說著，目光不自覺的就落在了錢子衿的左手上，黑色的手套牢牢的遮住了那只手。

一行人上了樓，顧林染沒帶鑰匙，敲了幾聲門。

門一開，錢子衿有些傻眼，開門的是之前見過一面的那個dangbar的老板娘——林舞。

只是臉上沒有一絲的妝容痕跡，清秀的像個鄰家小姑娘，甜美文靜。

“楊叔叔，你們怎么一起了？”林舞側身把他們都請了進去。

“正好醫院門口碰到的，”楊院長看到林舞也是有些驚訝，“小舞也在啊，不是在北京舞蹈學院么？”

“畢業了，才回的寧江。”林舞很乖巧的把楊院長請到餐桌旁，“楊叔叔，你坐，我去廚房幫忙。”

錢子衿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些人的關系，一時間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