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覺得我……我跟你不合適。我們兩個……差距太大了。”

    霍仲南微微一僵。

    “你認(rèn)真的？”

    于休休不敢抬頭看他，像只小雞似的縮著脖子，點(diǎn)了點(diǎn)。

    “那些過來人不是說了嗎？門當(dāng)戶對，還是有道理的。”

    霍仲南慢慢站直，雙手仍然撐在辦公桌上，將她圈在中間，不過，他只是那樣看著她，許久沒有動。

    于休休不懂他，看出他眼底的情緒，卻辨不出那代表什么。

    “哥哥……”

    她習(xí)慣性喊了一聲，又怕傷害到他，趕緊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心里……真這么想。”

    霍仲南眼里像有一股可怕的風(fēng)暴在醞釀，可是在接觸到于休休清澈的眼神時，一秒就熄滅了。

    他看她片刻，突然嘆息，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我還是你哥哥吧。”

    “做哥哥也不行了。”于休休抬高下巴，吸了口氣，大著膽子說：“我們做不到以前那樣了。不是嗎？”

    是。

    做不到了。

    有過親密的接觸，如何還能像兄妹一樣純粹？

    要么在一起，要么再無往來。

    霍仲南危險地瞇起眼。

    他看著于休休，忍耐的情緒突然崩塌。

    緊接著，他胳膊一緊，低下頭。

    于休休一顫，身子像過了電，“你……不要！”

    霍仲南深吸氣，嗓音喑啞，“是你招惹我的。”

    于休休說不出話來，直喘氣兒。

    “你決定不了。就由我來決定吧。”

    “鐘南，我是……認(rèn)真的。”

    “我也是。”

    他看她的眼神變得迷離，十分的欲。

    “……”

    于休休心跳幾乎失控。

    “鐘南你個壞蛋！”

    霍仲南血液在往上躥，腦子有些醉意，聽了她嬌嗔的控訴，唇角揚(yáng)起，“你在夸獎我？”

    于休休：“討厭，討厭啦！”

    霍仲南：“開心就多罵幾句。”

    換了以前，如果有人告訴霍仲南，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女孩兒發(fā)狂，他除了冷笑兩聲，都懶得去解釋。別人不會信，他也不會信，他會幼稚的和一個小姑娘捉迷藏一般玩了這么久，說些沒臉沒皮的sao話，而且十分快樂。

    一個長長的吻結(jié)束。霍仲南讓她靠在自己身前，讓她可以聽到他狂烈的心跳。許久，誰也沒有說話，懷里的女孩兒柔\軟而脆弱，好像他稍稍用力就可以把她折斷。

    可是這樣的她，給了他從未有過的踏實(shí)感。

    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這一瞬間，世界仿佛都變得鮮活了。

    有了絢爛的色彩，不再只是簡單的黑白。

    ……

    于休休是被霍仲南送回家的。

    那時，已經(jīng)是黃昏了。

    于大壯和苗芮都已經(jīng)到家，正在網(wǎng)上吃女兒的瓜。

    兩個人一起進(jìn)門，于休休低垂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霍仲南像往常一樣面色沉靜，但禮貌地招呼了他們。

    老兩口是過來人，年輕人再會偽裝，有些情緒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根本就藏不住。尤其是于休休，那嬌俏的嘴，那紅撲撲的臉蛋兒，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流轉(zhuǎn)間全是情意。

    苗芮和于大壯交換個眼神。

    “小鐘，你們吃晚飯了嗎？沒吃，我讓李媽準(zhǔn)備。”

    霍仲南看了于休休一眼，“休休吃得不多。”

    于休休梗著脖子犟：“我吃了很多。你都沒吃。”

    于大壯又和苗芮對了個眼神，然后哈哈大笑，“那就再吃一點(diǎn)，你們這些年輕人啦，都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

    霍仲南看了于休休一眼，：“不了，于叔，我回去了。”

    他雙手合十，禮貌地揖了一下，轉(zhuǎn)身要走。于休休看著他的背影，不滿地哼了一聲。霍仲南回頭看來，她又把頭偏開，裝著看不見他。

    這別別扭扭的小兒女情意，看得苗芮直樂。

    “走什么走啊，吃了再走。老于！”

    于大壯聽到老婆吩咐，趕緊起身去攔人，直接把霍仲南拉到沙發(fā)上坐下，“回家也是一個人，多無聊？坐一會兒，陪叔聊聊天。浮城那個事，我還沒好好謝你呢。”

    霍仲南不好再推辭。

    “不用客氣。我也是為了盛天。”

    于休休聞言心里一梗，哼聲：“人家要走，就讓人家走唄。”

    苗芮：“你這孩子，這么沒禮貌，哪有攆人的！”

    他不是人，他是混蛋啊！都快把你女兒吃干抹凈了啊，你還向著人家說話，是不是親媽啊！于休休心里吶喊著，摸了摸脖子，沒吱聲。

    李媽動作很快，飯菜很快上了桌。

    湯是苗芮親自煲的，她很熱情地介紹給了霍仲南，讓他多喝一些。于大壯很想提醒他，這是“美容養(yǎng)顏”的湯，對男同志有可能不太友好。但是轉(zhuǎn)而想想，女婿和他這種糟老頭子不同，養(yǎng)養(yǎng)顏也沒什么不好，就閉嘴了。

    飯桌上，老兩口像開展銷會的小商販，一個勁兒地推銷自個兒閨女，恨不得霍仲南馬上把人接走。

    苗芮：“鐘南啊，我們休休嬌氣是嬌氣了點(diǎn)，但是心地善良，沒什么歪心思，是個能持家理事的好孩子……”

    于休休脊背一僵。

    這說的什么話？

    于大壯：“是的是的，你別看她吃得有點(diǎn)多，但體質(zhì)隨了她mama，怎么吃也不發(fā)胖。從小到大，也很少生病，好養(yǎng)活，好養(yǎng)活得很。”

    于休休快要?dú)馑懒恕?/br>
    “請問，你們在賣豬仔嗎？”

    苗芮：“胡說，哪有這么貴的豬仔？”

    于大壯：“豬可比你可愛多了，豬都不會和爸爸頂嘴。”

    于休休的臉紅到了耳根，“啊啊啊，所以你們到底在說什么鬼話？”

    苗芮咦一聲，看向默不作聲的霍仲南，“小鐘，你知道我們在說什么，是吧？”

    霍仲南抬頭，瞄了于休休一眼，“知道。但我不敢回答。”

    于休休：“……”

    再說下去，她肯定就被賣了。

    于休休站起來，看了看霍仲南的碗，笑瞇瞇地說：“哥哥，你應(yīng)該吃飽了吧？你不是說晚上還約了人談事嗎？我送你出去吧。”

    霍仲南：“……”

    于休休拽著他的手腕，把他拉出門，總算松了一口氣。

    “你明明知道他們什么意思，你還聽著聽著，你為什么不反駁？”

    霍仲南微微皺眉：“難道我們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意思？”

    于休休虎著臉，“現(xiàn)在還不是，我沒同意。”

    “……”

    什么叫從將軍到奴隸，霍仲南突然明白了。

    他有一點(diǎn)懷念當(dāng)初那個跟在他后面，哥哥長哥哥短的于休休。現(xiàn)在這只張牙舞爪的小老虎，是誰家的女孩兒啊？雖然瞞著她是不應(yīng)該，可他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