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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景遠靜靜地聽他們聊天,輕輕壓住唇邊的笑意,依著他們的口味點好餐。飯桌氛圍很好,雖然紀家向來食不語,但紀母今天顯然破例了,一直邊吃著邊笑瞇瞇地跟金錢說話聊天。金錢徹底放松下來,紀母說話風趣,他笑點又低,時不時地把他逗得笑個不停。一頓飯下來,紀母沒有像普通家長一樣問他任何問題,仿佛不是第一次接觸,尋常的聊天,有說有笑的,很快就拉近了距離。飯后,紀母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從里面拿出一枚鑰匙,是紀景遠公寓的鑰匙,遞到金錢手里,溫柔地笑:“錢錢,有了這枚鑰匙你就不是小偷了。”金錢愣了愣,猛地想起第一次看見紀母的場景,驟然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解釋:“阿姨,我那時候是太慌了,才口不擇言的……”紀母仍舊笑容滿面的,“當時是不是很害怕?也怪我,看天氣不錯,想著去趟大兒子家里,幫他曬曬被子。”金錢老老實實地點頭:“嗯,特害怕,半天都喘不過氣,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旁的紀景遠啞然失笑。回來他心情特別好,晚上還頗有興致地纏著紀景遠,趴他身上胡鬧,把人勾得呼吸漸重,按著后背的大手灼熱guntang。金錢嘿嘿壞笑,搖頭晃腦地得瑟:“你吃不著吃不著。”紀景遠一言不發地翻身壓住對方,隨即直起身體,分開他的腿,凝眸思忖片刻,啞著聲音道:“寶寶,借下你的腿。”“……”金錢苦不堪言,皺起臉悔不當初,腿間紅通通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破皮……紀景遠掰開他的腿細細擦拭了一遍,溫聲問:“還行嗎?”“想鋸腿……”金錢悶悶地擠出一句。紀景遠忍著笑,“這么不喜歡?”“也不是,這感覺太奇怪了,也不知道為啥,比直接上我更來得羞恥。”他放下雙腿,手臂擋在眼睛上方,小聲嘟囔道,“我已經在數著時間算什么時候能做了,哎,現在的日子真不好受。”等能做了,他一定要回紀景遠一個大禮。和紀母見面后,金錢心態好了很多,覺得未來一片光明,完全忘記了還有紀父的存在,以至于弄得他措手不及。周五晚上,他吃了晚飯,正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玩游戲,紀景遠接了個電話走過來,說:“甜甜,我回家一趟。”正在游戲中不能暫停,金錢稍微分了點神,視線仍凝在電腦上,“啊?回家?”“家里有點事。”紀景遠低聲笑了笑,叮囑道,“不要一直玩游戲,乖乖等我回來。”金錢響亮回:“遵命!”他沒看紀景遠一眼,沒看到對方臉上微微凝重的神情。上次金錢來公司,在紀景遠的辦公室呆了一下午并一起出公司,被傳到紀父耳邊,當即一個電話打過來。耳畔似乎還響著紀父狠厲冰冷的聲音,紀景遠斂了神情,眉目變得肅冷,握著的方向盤一轉,往紀家方向駛去。金錢再玩了幾局游戲就去洗澡,洗完澡又寫完日記,已經到十點二十了,紀景遠還沒回來。他半躺在床上,給對方打電話。然而紀景遠沒接。估計還在忙或者在路上,金錢沒太在意地去刷微博,發了條新微博。大黃桃子:回家了,說今晚會回來叫我乖乖等著,然而已經十點多了[再見]……打算每過十分鐘來評論打卡,你們一起來看他啥時候回家。十點三十分。大黃桃子:沒回來。十點四十分。大黃桃子:沒回來。……十一點。大黃桃子:怎么還沒回來……他又撥了電話過去,還是沒人接。很奇怪,距離上一個電話已經過去四十分鐘,按理來說這么長時間肯定會看到未接來電的吧,再忙也會回個電話。金錢皺起眉頭,再次撥電話,沒人接,沒人接。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車禍?金錢猛地坐起身,被腦中大膽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他趕緊撇去胡思亂想,深呼吸幾下,讓自己鎮定。不是說家里有事嘛,估計還在忙……金錢默默地安慰自己,關燈鉆進被子里,閉上眼睛睡覺,翻來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然而睡得并不安穩,半夜三點多他突然清醒,身邊沒人,紀景遠還沒回來,手機也沒響過一次。金錢徹底慌了。顧不得時間,又給紀景遠打電話,然而這次顯示已關機。渾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住,所有不好的想法都涌過來,他掀開被子下床,跑到玄關卻驟然剎住腳步,他不知道紀景遠家里的地址……感覺自己是無頭蒼蠅,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怎么辦……在原地焦躁踱步了許久,突然想起可以打給紀淮遠問對方有沒有回家,他連忙打林知飛的電話,問紀淮遠的手機號。半夜三點多,林知飛剛睡著沒多久,被吵醒后聲音有點悶:“誰啊?”金錢聽到熟悉的聲音幾乎立刻掉下眼淚,說話帶著哭音:“知知,你快把紀淮遠的號碼告訴我。”金錢得到紀淮遠的手機號,耳畔是林知飛不住的安慰勸他別多想,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連再見都忘記說,就忙不迭打給紀淮遠。幸好的是,那邊很快就接通了,紀淮遠偏淡的聲音傳過來:“喂?”他的聲音傳過來的同時,金錢便急切地開口問:“景遠呢?”那端明顯一頓,在深夜里幾欲能聽見通話時細微的電流聲,幾秒后,紀淮遠的聲音再度傳來:“在醫院,你過來吧。”第79章金錢跌跌撞撞地出門,腦海一直在回蕩著紀淮遠的話。出柜被揍。左手輕微骨裂,背脊、腿部多處軟組織損傷,不太嚴重,不用擔心。他坐上駕駛座,緊緊抓著方向盤平復幾秒,努力讓自己鎮定,以免發生事故。然而在半夜的馬路上,夜晚太安靜,沒有月光,路燈格外刺目,他的眼眶通紅,不住掉眼淚,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滑,怕模糊了視線,他時不時地擦下眼睛,手背也濕了。好不容易到醫院,車子停得亂七八糟的,就趕緊下車跑進醫院,按著紀淮遠說的病房號上樓找過去。走廊燈光明亮,醫院格外安靜,急促的喘氣聲和腳步聲混為一團,卻在病房門口戛然而止。他有點不敢進去。靠在墻上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小心翼翼地探過腦袋往玻璃瞄了眼,病房里面幾個人都在,他更加不敢進去,想來想去,拿出手機再次給紀淮遠打電話。紀淮遠很快就接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