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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折翼(雙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

分卷閱讀37

    想中驚醒,他尋聲望去,原來是賣絲綢的商販被人一不小心撞壞了上好的衣料。

男孩這才察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腳步虛浮,渾身發抖連腰間的劍都握不住。

然而劍也是秦風的。

燕行月放在劍柄上的手燙到般彈開,搖搖晃晃往集市深處走,郎中的招牌掛在門邊顯眼得很,他卻遲疑了,連看病的勇氣都沒有。

若真是——不可能——男人怎么可能——

燕行月神情一會兒痛苦,一會兒迷茫,最后折回集市買了頂斗笠戴在頭上,才鼓起勇氣尋了家不起眼的藥鋪走了進去。

郎中躺在藤椅上打瞌睡,花白的胡子隨著呼吸起伏,聽見腳步聲不情愿地睜開眼睛:“看病三兩,出診十兩。”

燕行月扔了三兩銀子在郎中面前,那人眼里才冒出精光,用臟兮兮的袖子將面前的桌子胡亂擦了擦,又從袖籠里掏出塊軟墊讓他將手腕放在上面。

燕行月不敢開口,生怕被人看出端詳,猶猶豫豫將手遞了過去,郎中翹著二郎腿一邊替他把脈,一邊捻著胡須念念有詞。

男孩只聽見什么“身子骨虛”,“一月有余”之類的詞,心里一沉。

“讓你相公給你熬黃芪紅棗湯……”郎中松了手,咬著毛筆含含糊糊地抱怨,“一個多月了,虛得很,怎么就你一個人來?”

燕行月聽聞宛如五雷轟頂,呆愣愣地坐著。

郎中只當他不會說話,三兩筆寫下藥方,還不忘囑咐他:“別再行房事了,你胎相不穩。”

這話成了壓垮燕行月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兩眼一黑,竟然搖搖晃晃從椅子上跌下來。郎中驚得差點拔了自己的胡子,沖過來就要掀斗笠掐男孩的人中,卻被反握住手腕甩到了一旁,就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攥著墨跡未干的藥方跑出了藥鋪。

郎中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手腕上血紅的手印氣得吹胡子瞪眼,只道這小娘子勁兒忒大。

郎中又哪里知道懷孕的是個男人。

作者有話說:……LM的人氣是粉絲的意思嗎???

520快樂(~o ̄3 ̄)~…………520帶球帶球帶球

☆、懷孕了卻還是錯過

日光好,雪化得也就快些,只是天格外冷,客棧的伙計忙前忙后地給住店的客人準備火盆,私下里抱怨這天氣再不暖和些,冬日賺的雪花銀就要流水般地花出去了。

燕行月自那日從藥鋪回來就再也沒有出過門,呆呆地坐在床上,伙計送來的飯一口未動,臉瘦了一圈,透著病態的灰白。客棧的店小二只當他病重,好吃好喝地供著,生怕有了什么閃失。

燕行月渾渾噩噩過了三四日,忽而抱著膝蓋嗚嗚地哭起來。他被秦風灌下藥沒這般哭過,被當成禁臠也沒這般哭過,就算江湖流言四起都沒這般痛哭過,現下再也忍不住,只覺得天下萬般委屈也沒他受得多。哭著哭著撲到床邊抽了劍就要往腹部刺,劍尖割破衣料懸在小腹上,他又失了全身的力氣癱倒在床邊,把劍狠狠扔遠了,再一次抱住雙膝哭起來。

曾經秦風逼著他活下去,如今卻是死也死不了了。

男孩掙扎著爬到桌邊,硬撐著吃了幾口飯,味如嚼蠟,又舍了筷子艱難地走過去把扔掉的劍拾起來,蒼白的指尖沿著劍鋒輕輕佛過,再小心指腹也被割破,血珠順著劍身緩緩淌過。

“來歸”兩個字浸了血跡,愈發清晰。

“秦風……”時隔月余,燕行月終于再一次叫了那人的名字,語氣少有的迷茫。

想他強迫自己自然依舊是恨的,可是多了腹中的孩子,這恨愈發復雜。燕行月抱著劍不知所措起來,若是秦風知道他懷有身孕會如何?只怕也不甚在意,早已有新歡在側罷了。念及此他心里猛地一緊,秦風說過的話果然都是戲言,對他當真是一時興起,如今興頭過了怕是連燕行月這號人都忘了。

男孩嗤笑一聲,重新回到桌邊,覺得與秦風這輩子再不相見才好,可是想到腹中骨rou也有秦風的血脈,又煩悶起來。燕行月自小長在名門正派,滿腦子的俠義,旁人的孩子尚且不會毒害,更何況是自己的?只是他身份特殊又被秦風用藥折磨成這幅樣子,自身前途未卜,如何照顧得好一個孩子。

燕行月思前想后,沒多考慮自己的事兒,反而為孩子的以后煩憂起來。

秦風也最恨他們名門正派所謂的綱常倫理。

光溜溜的手臂從他身后環上來,臂彎上掛著三四串嫣紅的珠子。

秦風倚在窗邊目不斜視,手里捏著空酒杯,只當那雙手要去解他衣帶時目光才微微波動:“行月……”

“教主你又認錯人了。”

秦風把酒杯扔了,掌心在那雙蓮藕似得玉臂上游移,珠子隨著他的動作丁零當啷地晃。

勾在秦風脖子上的手逐漸收緊,溫熱柔軟的身子擱著一層近乎透明的紗衣貼在了他后背上。

秦風卻忽然甩開他,拎起桌上的酒壺悠閑地倒了一杯酒。

“教主你的劍呢?”

“送人了,”秦風眉眼柔和了些,舉著酒杯輕輕搖晃,“只是那人未必喜歡。”

清脆的銀鈴聲逼近秦風身側,披著薄紗的男人彎腰伏在桌上,擺著纖細的腰橫躺在他面前:“教主我不好看嗎?”

秦風將杯里的酒舉起,對著男人紅潤的唇倒下去,那人仰起頭接了,鮮紅的舌探出嘴角,含著手指湊到秦風面前扯下了身上的薄紗。

“我回來幾個月了?”秦風望著他,卻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怕是一個半月了。”男人捧著秦風的臉,呢喃著吻他的臉頰,濕熱的唇瓣摩挲著靠近秦風的雙唇,剛碰到嘴角就被推開。

秦風蹙眉將人抱起,放在床上卻又轉身走了。

那人眼里剛閃起欣喜,轉順就被失望淹沒。

“教主我不好看嗎?”他又問。

“百花閣的花郎君怎么會不好看。”

“可您回來之后連碰都沒碰過我。”花郎君氣惱地從床上坐起來,連薄紗也不披了,“既然不碰我,為何夜夜留宿在這兒?”

秦風只是喝酒,唇邊的笑意一點一點散了。

“旁人都說教主你鐘情于我……”花郎君眸子里含了淚,誰見了都會心軟,只可惜秦風心里早已沒有他,聽了這話面色反而陰沉了幾分。

“旁人……”秦風自言自語,“這么說行月也會這樣想?”

“教主若真喜歡燕行月擄來便是,何苦在我這兒日思夜想。”花郎君側臥在床上惱火地翻身,“我在您身上白白折了一個多月。”

秦風自是不會與他說心里的打算,只是眼前晃過燕行月的臉,想起他眉宇間的傲氣,又想起他頹然沉溺于情欲絕望的神情,心里又酸又澀,萬般不情愿自己與花郎君的傳言被男孩聽了去,可覺得燕行月恨極了他,就算聽了也只覺得解脫。秦風自從當了教主還從未如此煩悶過,悶悶地喝了幾杯酒忽然覺得心口那兒冒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微弱到不可思議,像一片嫩芽,歷經千辛萬苦頂開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