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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軍事訓練不過關,你們就不是合格的戰士。” 說完,指導員吹響口哨,讓大家立正稍息向前看,路婉也就看到,有幾位穿著野戰訓練服的軍人從另一側走來,為首的赫然是聶銘颙。 路婉不是第一次看聶銘颙穿軍裝,但次數并不多,因為學校及部隊都有規定,非因公外出著便服,所以聶銘颙在家不是軍綠色就是黑白灰幾色輪換著來,今天這樣穿著野戰訓練服還是第一次,整個人顯得格外挺闊。 路婉看到聶銘颙并不奇怪,以他們的位置,聶銘颙算“明”,路婉算“暗”,讓聶銘颙快速從幾百個穿著訓練服的學員中鎖定路婉并不容易,但他做到了。 只見路婉已然剪去一頭長發成了學生頭,寬闊的帽檐在她臉上投下暗影,下巴尖尖,唇色嫣紅,天鵝般的脖頸讓她看上去透出一種高貴的氣質來,不像軍訓,倒像正在練功的舞蹈演員。 聶銘颙勾起淡淡的唇角,隨著其他教官一起,站到了隊伍的前方。 軍醫大三百七十六名新生,分成了三個連,每一連分派一位教官,自從見到聶銘颙后,路婉就在心里暗自祈禱,千萬別讓她跟聶銘颙碰上,那樣實在太奇怪了,但上帝顯然沒有聽到她的愿望,聶銘颙竟然真的成了他們這一連的總教官。 “大家好,我姓聶,叫聶銘颙,大家可以叫我聶教官,接下來的一個月,由我負責給大家進行新兵入營訓練,希望大家全力以赴,拿出最好的狀態來。” 聶銘颙說話鏗鏘有力,眼神中透出堅毅的光,如果說平時他只是比較沉默嚴肅的話,這時候的他像一把鋼刀,一柄□□,讓人無端生出敬畏來。 路婉看著聶銘颙正在說話的臉,心想,他今年不過二十歲,自己上輩子遇見的那些二十歲的男孩是什么樣的? 有平庸的也有出色的,但與聶銘颙相比,他們的形象顯得過于蒼白,缺少了一種剛毅的力量。 軍人的第一課從“撥軍姿”開始,站軍姿,被稱之為一切軍事動作之母,它不僅能鍛煉軍人的意志力,還能形成有效的服從性及協同性。 “兩腳分開六十度,兩腿挺直,大拇指貼于食指第二關節,兩手自然下垂貼緊。” 聶銘颙邊說邊隨著隊伍移動,一個個的糾正學員們的姿勢,要求大家做到“貼緊,收腹、挺胸、抬頭、目視前方,兩肩向后張”這幾大要點。 看似簡簡單單的動作,做到位卻極不容易,八月末的氣候依舊炎熱,沒一會兒,大家就開始汗流浹背起來。 一路調整過來,很快聶銘颙就走到了路婉面前,她目視前方,但氣息不自覺的亂了,聶銘颙的手掌輕輕拍在了她的肩上,扶著她的雙肩往后帶動,在她耳后說,“記住這個感覺,身體微向前傾,把自己的身體重心壓在前腳掌上,如果太緊繃時間長了會造成大腦缺氧?!?/br> 汗水順著路婉的臉頰滑向了她尖尖的下巴,聶銘颙看了眼收回目光后,繼續向下一個學員走去。 半小時的軍姿站下來,學員們早已精疲力竭,兩條腿不自覺的開始打晃,聶銘颙終于開口讓大家停止訓練,稍作休息,眾人已經顧不上儀態,一個個席地而坐的喘著氣。 “天吶,太痛苦了,這才剛開始,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br> 同宿舍的周萍排在路婉身后,捶著腿小聲嘀咕了一句,說的也是眾人的心里話,本以為聲音小教官聽不見,誰知道剛說完教官就轉頭往這個方向看過來,嚇得周萍趕緊閉上嘴,心里嘀咕著,“媽呀,這個教官長的挺帥,但那眼神實在嚇人。” 路婉聽周萍說就回頭看了眼,聶銘颙正在跟其他教官說話,身材高挑挺拔,下頜線條流暢,跟戰友們在一起時他的神情非常放松,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路婉正準備收回目光,聶銘颙又仿佛心靈感應看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路婉的幻覺,她看到聶銘颙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早上訓練了四個小時,到中午大家已經累到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聶教官不動聲色的將眾人的表現看在眼里,路婉垂著眼,曬了半天,她的皮膚不僅沒有曬黑,整個人越發顯得蒼白,除此之外,狀態還算不錯。 環視一圈后,聶銘颙張口道,“我知道大家今天都很辛苦也很累,但我還是希望大家能盡快克服這些障礙,畢竟接下來還有很多內容等著大家學習。” 本以為吃飯時間能夠暫時放松的大家,赫然又接受了坐姿訓練,心中猶如千萬頭羊駝飛奔而過。 坐姿的要求不比站姿輕松,要求上半身挺直,頭部以眼耳平面定位,眼睛平視前方,左、右大腿大致平行,膝彎屈大致成直角,足平放在地面上,手輕放在大腿上。 初初做感覺還行,但如果長時間保持這樣的姿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知道普通人坐著時難免會有一些小動作,比如翹腿,靠背,還有著名的首都癱。 可以說,任何行為上的規范靠的都是服從和克制,這也是部隊能夠磨礪心性的原因之一。 吃完午飯回宿舍,平常沒有午睡習慣的學員們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在夢里,他們終于獲得了身心的放松,一個個做起了美夢來。 ………… 傍晚,路婉洗完澡,頂著半干的頭發捧著盆從澡堂出來,訓練營的澡堂就在寢室樓前的平房里,之所以她一個人走,因為她洗完后就一個人先出來了。 原諒她上輩子是個南方人,不大適應澡堂的氛圍,其他人洗完澡還在澡堂洗衣服,路婉沒這個愛好,決定帶著衣服回寢室洗。 “路婉?!?/br> 熟悉的聲音響起,路婉一怔,回頭一看,果然不是她幻聽,聶銘颙在她身后站著呢。 路婉的心情還從來沒有這么復雜過,今天一整天聽著他的聲音,她都快產生心理陰影了,但這個時候,夕陽西下,微風輕輕吹拂著臉頰,還有剛剛洗過澡氤氳過的水汽,又仿佛回到了聶家的小院,充滿了寧靜的氣息。 她笑著說,“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聶教官,你升級啦。” 聶銘颙也笑著走來,示意路婉跟他去樹林里說話,他倒不是怕別人知道自己跟路婉的關系,但他知道路婉不喜歡麻煩,也不喜歡受人議論。 “我特意要求到你們學校來軍訓的。” 聶銘颙這么說路婉有些意外又不意外,本來她也想怎么會有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