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現在人模人樣,誰知道你是個黑心腸的,在我面前顯擺什么呢,我呸。” 張俏妹啐了一口,路珍在后面拉了一下張俏妹的胳膊,偷偷看了眼聶銘颙,發現聶銘颙背著身抽煙,壓根不往這頭看,仿佛對這頭的爭吵毫不關心一樣。 葉麗萍淡淡一笑,她不過說了句話打個招呼,就招來對方一通侮辱,這更加說明自己的出現刺激了張俏妹,至于為什么受刺激那也是顯而易見的。 在她眼里,張俏妹就是個無知的潑婦,用句俗話說,人被狗咬了難不成還得返回去咬一口? “你不用拿話刺我,我這次回來不是跟你敘舊的,聽說黨生走后你欺負婉婉,還讓婉婉受了傷,沒想到這么多年你還是這樣,眼里總看著別人家的東西。” 她似笑非笑的掃了眼路老大家的土胚房,意思不言而喻。 張俏妹氣的直喘氣,要不是路珍拉著,她恨不得沖上去生撕了葉麗萍的嘴。 這兩個昔日妯娌,一個看不上對方拋夫棄女,一個看不上對方窮酸撒潑,葉麗萍感覺跟她說話仿佛連自己的檔次都被拉低了。 “你這個爛到根的娼婦,你得意什么啊,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嘛,呸,老娘不稀罕。” 路珍漲紅著臉把她媽拉走了,聶銘颙抽完煙轉身,目光在張俏妹身上停了一瞬后轉開,路珍看到后臉上更燒。 她剛剛已經聽明白了,跟她媽爭吵的那個滿身貴氣的女人是路婉的mama,她穿的那么好,還有那么高級的汽車,也不知道那個高個子的年輕人是誰,但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自己跟他都是兩個世界,她心理還好奇路婉的mama為什么突然回來了,路婉是不是要跟著離開這里? 張俏妹走后,葉麗萍整了整衣服上前敲門,她已經整整十六年沒有見過女兒,對于自己這個母親,婉婉會有什么樣的態度,是憎恨自己的拋棄還是血濃于水的親情。 路婉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之前聽到隔壁的張俏妹跟誰吵架她并沒有理會,秉持著對極品敬而遠之的態度,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聽到有人敲門,路婉把最后一件衣服掛上晾衣繩后擦了擦手往門邊走去,移開門栓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衣著光鮮裝扮得宜的中年女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早晨的陽光灑下,在對方身后鍍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身后停著一輛吉普,還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目光有些銳利的年輕人。 “請問你們找誰?” 路婉接收了原主的記憶,確認這兩人原主并不認識。 葉麗萍捂著嘴,突然涌上來的情緒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她看著眼前的少女,穿著一件白色的齊膝長裙,長發披肩,很瘦,臉只有巴掌大,淡眉秋水,皮膚白嫩,分外惹人疼愛,仔細看五官,竟然有六七分像自己年輕的時候。 以前離的遠遠的感觸沒那么深刻,如今女兒就站在自己眼前,心中的母愛像泉水一樣涌了出來。 路婉眼里帶著疑惑的望著她,葉麗萍心情太激動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路婉又將目光移向葉麗萍身后的聶銘颙身上,兩人目光在空氣中交接,聶銘颙心中一直存著的戾氣竟然慢慢消散,可能是這個便宜meimei長得過于嬌弱,額角猙獰的傷口也在訴說著她的不容易。 她一個小姑娘,長得這樣好看,真讓她獨自住在鄉下遲早被人欺負了。 出于男性對于弱者的保護欲,初見的這一眼,聶銘颙不自覺的將路婉列為了需要照顧的對象,只是此時他自己還沒有察覺。 “抱歉,我太激動了。”葉麗萍平復過情緒后拉住了路婉的手,“婉婉,我是你的母親,沒想到時間一晃,你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路婉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微微瞪大了眼睛,連手都忘了從葉麗萍手中抽回去。 她接受了原主的身份,對她而言,葉麗萍只是一個符號,是一個陌生人,她甚至以為葉麗萍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屬于路婉的生活中,沒想到這么突兀的出現了。 對原主而言,生母是既憎恨又渴望的存在,憎恨她拋棄自己,同時也渴望母愛,但世間的事總是造化弄人,葉麗萍出現的時間,竟然是原主消逝之后。 堂屋里,三人沉默的坐著,司機小盧在屋外沒有進來,八仙桌上放著路婉給他們沏的茶,綠色的茶葉飄在透明的水杯里,茶葉色澤微黃,細碎的多,懂茶的自然看出不是什么好茶,但聶銘颙沒有挑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味淡,還有一股久置后的霉味,顯然是沒有存放好,受潮了。 路婉一直沒有說話,她過于平靜的表現讓葉麗萍原本激動的心情漸漸冷靜下來,但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葉麗萍。 “婉婉,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恨我,我也能夠理解,這一切的錯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可自己也是命運的受害者,她一個城里的姑娘,被迫來到農村,第一次下地手上全是水泡,一整天下來腰都快斷了,那個時候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不過是靠著心里的不甘一天天苦熬著而已。 她確實對不起路黨生對不起女兒路婉,但她給路黨生生了一個孩子,對路婉即便疏于照顧也時常寄錢寄票回來,她不止一次在信里跟路黨生提,讓他找個合適的女人再婚,只要對方善待婉婉就行,他條件不差,即便帶著女兒在農村也不至于沒有人愿意嫁,是路黨生自己不愿意。 當然,路黨生已經不在了,再說這些沒什么意思。 當年離開時,她被整個村子的人指著鼻子罵,別人的話她不會放在心上,但內心里,她并不希望親生女兒也那樣看待她。 路婉看著葉麗萍,知道她并不是真心悔過,如果真心愛女兒,也不會等到路黨生不在了才回來,不過她對葉麗萍突然出現的緣由還是挺好奇的。 “你錯了,我沒有恨你,因為我對你從來沒有過任何期許。” 這句話震動了屋里的另外兩人,葉麗萍是傷心跟失望,無感甚至比憎恨更傷人心,而聶銘颙呢,再一次改變了對路婉的印象,本以為她會是一個沒什么主見,在葉麗萍的巧舌如簧下會輕易原諒她,沒想到路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他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鼓掌了。 路婉表達的只是她本人的意思,對她而言,葉麗萍只是這個身體的生母,她對葉麗萍確實是無愛無恨的,至于原主的情緒,分析起來過于復雜,但既然原主已經不在了,那些情感自然跟著消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