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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容文御察覺到有什么不對,站起身往前邁步時卻被一層結界擋在了外面,硬是不能往前邁出一步。那聞聲而來的孤魂惡鬼哪里是來給妖怪提升修為的,明明是來形成這層阻他前進的結界。心知此時事不成,不老藥的制成之日就要推后不少。容文御閉上眼咬著牙,想起自己的族弟,連撞了那結界幾十次,差點嘔出自己的心頭血。“莫試了,你進不來的。”黎安草草地披了件外衣,站在草屋門前語氣平淡地對結界外捂著心口的容文御道。黎安并未掩飾自己方才在做什么,隔著幾尺遠容文御也能看見男人白皙的脖頸上行過旖旎之事的紅印,平日里猶如死水的眼睛此刻也是水光波瀾,在夜中亮得灼人。那妖怪也衣裳凌亂赤著足跟在黎安身后,裝得一副乖巧模樣。容文御見妖怪那張愈發艷麗的臉,恨不得現在就抽-出匕首剖開它取妖丹。他不知道救這妖對黎安有什么好處,妖之所以會屈服于人身下,只是因為時機未到,不能動手,黎安留這么個有著千年修為的妖怪就是留了個禍害。“有意思,有意思。”容文御退了兩步,雙眼通紅,嘴上卻哈哈笑道,“你竟然用江湖邪術為妖怪避劫。”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完全沒考慮過這種難于啟齒的邪術。以大善之身,承大惡之氣,將妖劫轉至人身,上天有好生之德,必不傷心懷大善之人,善惡中和,便能逃過天罰。這邪術換句話說,就是在天劫那日讓妖和人交-合,把妖的氣息以精元為載體轉至人的體內。枉黎安長了一張正人君子的臉,卻做出這般齷蹉之事。容文御冷笑地盯著黎安半露的胸膛,想知道對方到底還有沒有羞恥之心。黎安神色平淡地整好衣物,不做解釋,道:“我從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仁人志士。你有想救的人,我也有。”“可你救的是天道不容的妖。”容文御語速極快,想逼得黎安撕破臉上道貌岸然的君子相貌。黎安頂著君子皮溫雅地笑了。“天道容萬物,不容的是人罷了。”第12章先生×11驟雨初歇。店小二撐著腦袋在柜臺邊打盹,忽的被門外一聲清亮的馬蹄聲驚得把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急匆匆地把抹布往肩上一搭,三步兩步地小跑到門口看是不是有遠客蒞臨。老板娘原本在伙房里磨刀,聽到這聲馬鳴,隨意地擦了把臉后也跟在店小二后往店門外探望。這小店的位置偏僻,又臨近一個流傳疫病的村子,原先過路人就不多,這疫病一發,小店的客人愈加少的可憐。偶爾來的都是些想進京趕考的窮書生,兜里沒幾個錢,也吃不起貴點的酒rou。可老板娘聽這次的馬蹄聲與以往不同,鏗鏘有力,一聽就不是那些窮書生又瘦又老的馬。她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一巴掌打在跟傻了似的看著門外的店小二,罵道:“給老娘起開,讓老娘看看來的是何方神圣。”“老板娘,這,這來的是貴客啊。”店小二扶著店門吞了吞口水,半響才想起自己該做的正事是什么,連忙扯著嗓子對那剛剛下馬的黑衣男人喊,“客官,咱這小店里有馬廄,您先進來點幾個小菜吃著,我幫您把馬牽過去。”黑衣男人微微頷首,待店小二接過馬繩后,便帶著一身水汽進了店。老板娘先前被店小二的腦袋擋住了視線,等男人找了張椅子安坐下來后,才看清楚這來客的模樣。不看不知道,一看驚得老板娘連連撫著胸口在心里暗道了幾句哎喲她嘞個乖乖。這么俊的年輕公子怎么會在他們這種小地方落腳,哎喲這公子長得也真是那什么,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不僅臉俊,還身材高大,英氣逼人。黑衣公子未帶雨具,在暴雨中淋了一路,幾乎渾身濕透。老板娘又連著在心里哎喲幾聲,暗打自己幾巴掌,馬上笑吟吟地對那公子說道:“公子可要更衣?樓上有幾間空客房,公子想要哪間隨便挑,待會讓小二給您送桶熱水暖暖身子……公子您還要不要來壺小店自制的烈酒,一壺抗風寒,兩壺身體暖。”“不必。”黑衣公子冷著臉,道,“rou菜飯各來一份即可。”這公子一臉富貴樣,怎的出手這般小氣。老板娘在心里嘟囔,臉上笑意不減,馬上招呼著剛從后門回來的店小二進伙房燒水洗菜。黑衣公子興許也覺得就要這么點東西顯得自己不夠闊綽,又道:“再來十盤炒牛rou和兩只燒雞,一壺熱酒。姑娘可有竹籃予我裝酒rou?”“有有有。”老板娘被黑衣公子這一聲姑娘喚的喜笑顏開,忙從柜臺下取了兩個不大不小的竹籃,再轉身進伙房炒rou菜。店小二忙完靠在柜臺旁歇了會,便聽黑衣公子垂目問他:“我一路聽人道兩百里前的村莊有疫病發作,可是真事?”“是真事。”瞧著有生意做,店小二顧不得歇息,忙問,“公子要去那里作甚?”“找人。”公子晃了晃茶杯里的茶水,黑眸里閃的不知是何情緒。“那疫病可怕得緊,公子若是沒什么大事,就不要去了。”店小二說了兩句,忽的發覺黑衣公子的神色不對,心想這公子要找的可能是關系密切之人,聽到這危言聳聽的話難免有些怨氣,又改口道,“但村里有個白衣先生,姓黎,能治這疫病,近來這段日子倒是無一人因疫病而亡。”黑衣公子的臉色緩和了些,眼中依稀帶了點笑意,搖了搖頭后便不再言語。店小二耐不住,又開口問道:“公子姓甚?從哪里來?”“姓季。從廟堂來。”————————————————————————“阿衣,阿衣……”“你莫怕……等我反了兵,把那狗皇帝趕下來后,我就回來找你……”“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夢中有誰在他耳邊輕聲喃喃。渾身都是被熱水燙灼的痛感,腐爛的皮膚一遍一遍地重生,一遍一遍地脫落,有誰用鐵鉤剖開他的腹部,取出了他茍且偷生保全的妖丹。黎衣從夢魘中驚醒,自覺已是一身冷汗,他沒有力氣起身,只能用雙手一點一點地爬向門檻。天又是陰云密布,看不出是什么時辰。屋內無人,長歲去山上采藥,先生在外給人看病,不至戌時不會回來。他既不識藥材,又不識字,只能留在屋內躺著,無事可做,無事可想。喘了兩口氣,黎衣才從剛剛那夢中完全回過神來,眼睛發熱,可又流不出淚。他慌忙地爬回原來躺著的位置,緊緊地抱住先生留下來的衣物,埋下頭深吸著衣物上先生的味道。他不是孤身一人,他還有先生,他還有先生!先生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