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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還能多呆一兩個月。等到我元會述職結束后,咱們再一道回來,如何?” “現在就走?”無憂怔了怔,眼睛里很快就閃出亮亮的光,“真的?!” 桓崇微笑著點了點頭。 無憂又驚又喜,可她琢磨琢磨,又現出猶疑的表情來。這人冷落了她兩個月,一回來卻是開口要送她走,而且他說得條條是道,與其說是臨時起意,不如說他這一番話像是早有預謀。 她遲疑了一下,道,“...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事?” 桓崇的目光閃了閃,“自然不是。” 無憂微微嘟了嘟唇,道,“那...你為什么這么急著想送我回去?是想趁著我不在,瞞著我偷偷摸摸地做些什么?” 說著,她微微瞇起眼睛,道,“難道...你是要偷偷納妾?!” 桓崇被她逗得乍然失笑,“你何時見我耽于女色過?” “我若要納妾,在沒娶你之前早就納了,何至于要等到今天?!” 無憂“哼哼”兩聲,眼光一轉,再一皺眉,道,“難道,你是想趁機出兵?你要伐蜀?” 桓崇的眸子里的波動仿如漣漪,剛剛興起一點,瞬間便又消失了。他嘴角一彎,笑得更是開懷,“這仗,可不是說打就打的。再說,現下冬日,入蜀的道路難行,又臨近新年...大伙都想將這一年安安穩穩地度過去,又有誰想在這時候出征?” “再說...”他忽而抓住無憂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再一路向下滑去,“你以為,我就那么甘愿放你離開嗎?” 小手被他用力按在那處的瞬間,桓崇的眼瞳更加漆黑,聲音也陡然喑啞了,“若你再胡思亂想...再過一會兒,我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像現在這般大方了。” 無憂的臉頰“唰”得一下便紅透了,“我知道了!你別這樣!” ... ... 第二日一早,坊市開了門,桓崇親自陪無憂去了武昌市集,選購她這趟回程要帶去的特產禮物。 臨到午間,兩人進了紅藥的食肆。得知縣主臨時要回建康去,紅藥當即便抹過了一回眼淚。邾兒卻不認生,他牽著弟弟湊和過來,一邊拉著母親的手,一邊拉住了無憂的手,小家伙童言稚語,反而不住安慰起了她們兩人。 一旁的周光見狀,也笑著打趣了幾句。最后,他卻把目光轉向了一旁溫柔望著無憂的桓崇,若有所思。 上午采購,下午的時間自然便用來打包。等晚上用過飯,洗漱之后,知道夫妻之間將會有一陣子要見不到面了,桓崇這晚瘋了似的抱著無憂要了好幾次。 無憂被他折騰得狠了,最后一次的時候,她半是泄憤地在他的肩頭咬了一口,一邊迷迷糊糊地想...這人還真是矛盾,之前將她甩在一旁,現在知道她要走了,又將她纏得緊了... ... ... 纏綿許久,無憂第二天一早險些連眼睛都掙不開。若不是她強撐著邁上車去,桓崇都要親自將她抱上車去了。 桓崇隨車,伴著她出了武昌東郊十余里。再行數里,等見了路旁的驛亭,桓崇示意車隊停下來,夫妻二人入了亭中話別。 桓崇握住了她藏在袖中的手,“...這次回去,便好生在家住著,等我元月后再來接你。” 無憂應了一聲,她瞧著自己的丈夫,也有些依依惜別的離情。 她輕輕摸了摸桓崇的被風吹得發冷的面頰,悄聲道,“無論多忙,定要勤加餐飯,勿要讓我憂心。” 說罷,她又道,“緊靠著屏風那側的桐木箱里,裝得都是新做得正當季的衣物。我都已經整理好了,最上面便是厚夾襖,夫君回去后,千萬記得要拿出來穿。” 桓崇心下一暖,他鄭重地拉著她的小手,低頭親了一親。縱是不舍,仍是在此處別過了。 上了馬車后,無憂心中頗不是滋味,她稍稍坐了片刻,再掀開簾子回過頭去,卻見那一人一馬,仍立在驛道的原處,只定定地對著她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才剛分開,她好像就已經開始想他了... ... ... 馬車在路上行了將近一個月。回到建康時,已經將近十二月份了,正是一年里最冷的季節。 可望著那近在眼前的城門,無憂非但感覺不但冷,她的心內卻是熱乎乎的。 桓崇一早便使人聯系了曹統和臨海公主,告知了無憂歸家的消息。故而,她們的馬車方一進城,便有曹家人前來迎接。 知道女兒要回來了,臨海公主高興非常。她連坐都坐不住了,腳下來來回回地繞著圈子,三不五時地就要掀開厚厚的門簾,聽聽外面的聲音。 曹統見她那急切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而他自己亦是心緒不寧,才撫了撫手下的琴弦,想要平靜心緒,卻又遭了臨海公主的一通嘲諷,“又從哪里想出這么個調子,戚戚怨怨的?快莫再彈了,等一會兒無憂回來了,怕不會被你這怪調給驚著!” 曹統干笑一聲,忙收了琴去。這時卻聽外面傳來了馬匹的動靜,隨后有侍從一路小跑,掀簾而入,大聲通報道,“郎君,公主,縣主回來了!” 臨海公主大喜過望,她也不顧自己只穿了軟鞋,便要出門去接。等被曹統一下拉住的時候,她又生了一回悶氣,恰好此刻廊下熙熙攘攘,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后,那門簾一掀,卻是露出無憂的一張笑臉來,“阿父、阿母!” 女兒的姿容,比之前幾年還要出挑攝人,只是這番長途跋涉之后,她的臉色微微地有些發白。 臨海公主立刻上前抱了過去,母女兩人笑過一番,再抹過一番眼淚。曹統見了,趕忙從中調和,卻被臨海公主嗤了一通。 隨后,臨海公主帶著無憂回了她從前的閨房。 無憂將簾子一掀,只見閨房中的陳設一如往常,因時至冬季,已然換上了厚厚的床寢。書案上的書籍都整理的井井有條,甚至還添了好些最近的詩文玄品。還有墻上掛著得那把小劍,似是又被人翻修了一遍,褪掉的木色重又被刷新了。 臨海公主見她向那幾處看去,她回身望了曹統一眼,道,“那都是你阿父做得。自你走了,他時不時地就要來你這里看看。除了給你寄去的文卷,那些勞什子的酸詩腐文他也是樣樣都給你另抄了一份,至于這處,仿佛你還能看到似的!” 無憂聽了,眼睛里頓時涌起了一層淚花。 臨海公主又拉開了無憂妝案上那數層高的妝奩盒,只見里面除了最新的香粉口脂,數套新打的各色頭面,還有些獨個的首飾。 然后,她再帶著無憂走到了裝衣服的籠箱前。籠箱掀開,卻見里面裝了好些如今建康流行的衣裳款式,華貴光鮮。 臨海公主得意道,“這是按照我從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