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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的日子一天天地過。春夏兩季轉瞬而逝,這一年的秋天才剛剛來臨,北方的趙國卻傳來了一個消息,趙國主政的石勒死了,石家內部起了內訌。 石家所掌的趙國,目前盤踞在中原一帶,是晉廷北伐的最大阻礙。 石勒之死的消息傳至武昌,庾亮大喜過望,他積極地分派職務、調兵遣將,首先將豫州刺史的職務授予了輔國將軍毛寶,讓他與西陽太守樊峻領一萬精兵,共守與武昌隔江相望的邾城。 接著,他又命原荊州軍中的將官率五千部曲進入沔中,派自己的弟弟庾翼鎮守江陵,再任命武昌太守陳囂為梁州刺史,進入子午道種待命。同時,他又特派偏師伐蜀,進入江陽,擒獲成漢的荊州刺史李閎、巴郡太守黃植,將他們押送至建康。 而庾亮自己,則是親率十萬大軍,以石城為據點,作這五路大軍的后援。 幾路分兵布置完畢,一連串的軍事行動均取得勝利,庾亮已經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于是,他即刻向朝廷上疏,陳情北伐。 不料,就在這個短短的空檔,處于戰事前沿的荊州又刮起了血雨腥風。 作者有話要說: 注:最后調兵的資料取自。 另,抱歉了大家,一寫床戲就卡文的我,真是無藥可救了! ☆、第 94 章 荊州各處, 近來均是嚴陣以待。 戰事雖尚未爆發, 城中也未曾有布告, 但老練的武昌人就如同雨前的燕子一般,他們僅憑著空氣中的風吹草動, 便預料到了在即的大戰。 這日一早,云娘一面給無憂梳頭,一面憂心忡忡道,“縣主,這武昌城可真是一點都不安寧。聽仆役們說,那北方趙國的石勒剛死了,庾君候正組織軍隊、準備北伐哩。眼看著,這兒是又要打仗了!” 云娘是土生土長的建康人, 她對于戰事本就有一種天生的畏懼。尤其,她在武昌才住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任誰頭一次直面這樣的戰事,心中總是免不了要慌一場的。 無憂在銅鏡里對她粲然一笑, 安撫道, “云娘放心吧!武昌據天險, 城墻建得又堅固。再說, 還有桓...荊州軍的保衛。這里可不比建康差,安全得很呢!” 縣主笑容燦爛,真合著郎君當年起得這個“無憂”的小名。云娘遲疑了一下, 一句“回建康暫避”的話才到嘴邊,又被她給咽了下去。 她垂眼,用梳子挑起一縷發絲, 再熟練地挽起來,跟著微笑地應了,再道,“不過,這究竟是個什么情形,怕是還是要等桓郎君回來才能問個清楚了!” 無憂輕輕地“嗯”了一聲,口中喃喃道了一句,“他明日休沐,按理今晚就能回來了...” “對了,”待妝發梳好,無憂回頭道,“云娘,我記得前幾日杜姊姊給我送來了好多鯔魚酢。趁著新鮮,咱們晚間就做鯔魚羹好嗎?” ... ... 無憂的請求,云娘自是無有不應。 可臨到傍晚,散溢著香氣的魚羹都做熟有一陣子了,那人卻一直沒有回來。 人沒回來,話也沒有來傳過一句。 無憂本想再多等等,但實在拗不過云娘去,她只好先獨個用了飯。至于給桓崇留得那碗,便一直熱在了灶上,等他什么時候回來,再方便隨時取用。 只不想...這一等,便等到了夜深。 云娘這次迢迢地趕來,不僅帶了衣裳吃食,她更是受曹統的要求,專門帶了一箱子的詩書字畫,用來給無憂排憂解悶。飯后消了食,再沐浴清洗畢,無憂交待云娘自己要靜心讀書后,便一個人回了房中,一面晾干長發,一面翻出本竺和尚的新論讀了起來,可她的心思終不在這上面,翻看了沒幾頁便走了神。 月色當秋夜,斜暉映薄帷。 如銀的月光流瀉,清透娟娟,夜空中還幽幽地氤氳起了墻外桂花的香氣。 無憂放下手中的書冊,行至廊下,而后她坐在了外面的矮塌上,竟是對著天上這一輪孤月發起了呆。 早間,她安慰云娘時雖說得頭頭是道,可臨到了自己頭上,仍是免不了多想一番。 荊州軍才休養了短短一個夏天,便又要起戰事...這進展,似乎有點太快了? ...而且,這還是桓崇一直念在心頭的北伐。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此刻,他定然是開心已極,并且正為了這個執念,在營中拼盡了全力,為庾君侯出謀劃策罷... 無憂雙手托腮,不由自主地便嘆出口氣來。 就在這時,卻聽廊下那邊傳來一句,“秋夜不比夏夜,現下晚上冷得很。你衣裳單薄,為何不進屋去?” ... ... 無憂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在出神。乍聽了這句話,她幾乎是激靈一下從矮塌上跳了起來。 剛向那側背光的走廊望去,就見黑暗之中,那個才被她念在心頭埋怨的男子步履沉沉地走了出來。 一旦站出來,他便同她一般,也沐浴在這皎潔的月光之下了。只見那人停在了幾步開外,兩人迎面相望,他的一雙眼睛卻是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許久未見,需要認真端詳一番似的。 這眼神,頗有些直勾勾的味道。無憂與他對視了一陣,視線一落,忽而后知后覺地窘紅了面頰。 無憂本是個無拘無束的性子,之前沐浴過后,她便只隨意套上了一件將入寢的月白衣裳,拖得長長的腰帶也未能認真扎束。因為拭干長發后還要再晾得干爽些,那一頭長長的烏發便是索性披散在了背后。 至于方才出屋來的時候,由于只是她的一時興起,那兩只軟鞋更是松松地被她趿在了未著白襪的腳丫上,再陡然受了這么一驚,那兩只鞋一前一后地,干脆就從她的腳丫上蹦了下去。 衣冠不整,不修邊幅... 難怪他只是面色古怪地瞧著自己,卻沒有說一句話。 怕不是一向自律甚嚴的桓崇,被她的這副樣子給驚到了吧! 她難為情,對面站著得那個大活人又是一言不發...無憂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道,“今日...你怎地回來得這般遲?用過飯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桓崇的臉色就變了,他的喉嚨隨之微微地動了一下,在月色的照耀下,很是明顯。 無憂一怔,忽然不敢再望他了。她微微斂下眼眸,頓了頓后,自顧自地沒話找話道,“今晚家中做得鯔魚羹,你的那份就在灶上小火煨著。那鯔魚酢很鮮,是杜姊姊前兩日命人從建康給我送過來的,武昌很難嘗到這樣的滋味。你要不要...” 不想,她的話還沒說完,桓崇便大步上前,“你冷不冷?” ... ... 他站在她的對面。 他的視線,就怔怔得瞧著她那雙露在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