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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請這女郎到一旁坐下,然后道,“周...” 那女郎落座時,有些受寵若驚,她忙道,“縣主,我叫紅藥!” 這女郎雙頰自然泛紅,雙目灼灼,唇角彎彎,模樣可人,卻也不負“紅藥”之名。 無憂怔了下,笑道,“‘紅藥’?是取自開得最盛的那廣陵紅藥嗎?這名字...取得又貼切,又好聽!” 那紅藥瞧著她,目光中閃出淚意,“縣主什么都知道。我,我的家鄉就在廣陵...” 無憂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問道,“紅藥,你...認得我?!” ... ... 紅藥家境貧寒,關于自己的父母,她只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 她記得最后那年的冬天,母親抱著小小的她,縮在那個漏風漏雪的破房子里,喃喃地對她說,“紅藥、紅藥...等到明年,咱們廣陵的紅藥再開,你的阿父就會回來了...” 阿父回沒回來,她并不知道。 因為,她沒能等到紅藥再開,便被母親帶離了家。 寒風中,母親含淚把她交到了旁人手上,只看了她最后一眼,便轉過身去,匆匆地走了。無論她如何哭喊,也不回頭。 后來,兜兜轉轉,也不知道過了多少道手,她竟然進了建康宮中。 宮中的活計不好做,她又年小力弱,可后來在選拔的時候,正是因為她身形細瘦,容貌也還算清秀,便被選作了伎人培養。 然后便是... 紅藥定了定神,使勁點了點頭,道,“縣主...你還記不記得,當年蘇峻作亂建康時,有一群在宴會上專跳白纻舞的小舞姬?” ... ... 無憂驀地瞪大了眼睛。 蘇峻之亂,禍及建康,殃及朝堂。 那蘇峻為人,殘酷兇暴,他入了建康后,因為忌憚幾個大家族的名聲,不敢公然下手,便極盡方法,想要抓住他們的把柄,為己所用。 曹家的處境,在那時也是如此;而阿父的軟肋,就是她。 于是,蘇峻想出個方法,他想要借宮中擺宴,來好好震懾這幾大家族。 那一回,他在傳話時指明,要幾大士族的家主都帶了自家的繼承人赴宴,而阿父逼不得已,只好也領著男裝打扮的她進了宮中。 蘇峻從進宮以來,每每便坐在司馬衍側旁。 那天晚上也不例外,見眾人悉數就坐,他遂從司馬衍身旁起身,拈著絡腮的胡須,大肆嚷嚷了一番狗屁不通的文辭。 然而等他一通言畢,在座眾人,均是不發一語。蘇峻面紅耳赤之下,只好先揮手,讓宴會開始。 ... ... 有宴必有舞樂。 宴會剛一開始,大殿中央便躬身上來一群舞伎。 這群舞伎都穿著白纻舞衣,她們一個個身材纖細,容貌秀雅,音樂一響,舞袖衣裙輕飄飄地,彷如輕風流送,變化萬千。 一舞作罷,那蘇峻瞇起眼睛,向臺下眾人環視一圈,隨口點了個名,道,“廬江何佚,你來說說,這舞跳得如何呀?” 那何佚不明所以,回道,“舞姿翩躚,自是極好。” 蘇峻點了點頭,他讓領頭的那舞伎站了出來,道,“你聽到了,何郎君夸你舞跳得好。” 那舞伎唯唯諾諾,不敢說話,卻聽蘇峻又道,“舞跳得好,自是因為一雙腿生得好。不若這般吧!既然何郎君賞識你,你就把你的雙腿獻出來 ,送給何郎君,如何?!” 蘇峻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好像在頑笑一般,可那舞伎卻是全身顫抖,跪倒在地上,“不!將軍,不要...不要!” 那何佚也慌了,他呼得站起身來,“...將軍,這不好笑!” “誰說這是頑笑?!”蘇峻語氣轉肅,瞄向一旁的刀斧手,道,“帶她下去,把她的雙腿給我砍下來!” 氛圍本就不怎么親和的宴會,瞬間變成了血淋淋的屠場。 只聽殿外傳來那舞伎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隨后那兩條還帶著溫度的長腿便被扔到了何佚面前。 包裹斷肢的衣裳破碎不堪,白色的裙擺染透了鮮血。 大殿中,瞬間充滿了血腥味,莫說那何佚變了臉色,連司馬衍也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至于無憂,更是從一開始就被曹統捂住了眼睛和耳朵。 蘇峻笑瞇瞇地,視線再往臺下看了一圈,道,“會稽丁原,你說說看,今日這舞,跳得如何啊?” 那丁原瞧了瞧站在第二位的舞伎,咬咬牙道,“...勉強入眼,不值一提。” 蘇峻挑起嘴角,向那已經癱倒在地上的舞伎道,“這可糟了!丁郎君對你很不滿意,既然這樣...”他向那刀斧手示意,露出陰狠之色,道,“小小舞伎,連支舞都跳不好,留你何用!去,把她的腦袋給我砍下來!” 從砍腿到砍頭,場上的sao動,鬧得比剛才更大了。可無論那舞伎如何呼喊求救,最后還是被人拖將出去。 等外面的慘叫聲結束,再進來端到那丁原面前的,便只有一顆血淋淋的首級了。 ...這些建康士族的二代、三代,何嘗經歷過這樣的血腥?! 方才遭受了那樣一波驚嚇,對他們來說便已是極限了。 因為那舞伎死不瞑目,首級的眼睛也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前方,臉上的殘妝和著飛濺的鮮血,悚然驚人。 只聽那丁原大叫一聲,卻是一頭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得身了。 ... ... 曹統一面捂著無憂的眼睛和耳朵,一面在心中將那蘇峻連番痛罵。 這時,殿內短暫地sao動了一會兒,那蘇峻再次張口,望向無憂的方向,“曹家,嗯...你來說說,這舞,跳得怎么樣啊?” 那一刻,無憂的心跳都停頓了。 曹統站起身來,大聲道,“將軍,吾兒尚且年幼!” 蘇峻卻揮了揮手,“文盈,何必推脫?!” “曹家人才濟濟,魏武幺兒曹沖更有神童之稱,年方五歲,便能稱象。文盈之子,尚比不過汝先祖否?!” 蘇峻的意思,便是非逼著無憂表態了?! 曹統心亂如麻。這時,無憂卻拉著他的手,站起身來。 就算阿父不讓她聽,不讓她看,殿內氤氳著的那股血腥氣卻是掩蓋不掉的...無憂想著,向那排在那隊伍第三個的舞伎往去,卻見這時,那小舞伎也滿含著懇求,向著她望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直到蘇峻催促的聲音傳來,無憂才收回目光。 她咽了咽口水,終于回望向了那高高在上的叛將,語氣中還有些真心的求索,“蘇將軍,我年紀小,觀看樂舞的次數也有限。不知道,蘇將軍覺得今日的的樂舞是好,還是不好呢?” ... ... 蘇峻此舉,本是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