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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平了叛,皇帝龍心大悅。剛好軍士回朝、元日將至,因此司馬衍決定,今年建康宮中的元會盛典,辦得要比以往再隆重些,以嘉獎平叛中立功的將士們。 同時,他也給吳郡的姑父一家發(fā)了請柬,邀請曹統(tǒng)、臨海公主,以及無憂三人,一同參加這次的元日盛會。 于是,在皇帝表兄的極力邀約下,無憂在這一年的冬天,隨阿父阿母一道回了建康。 ... ... 曹統(tǒng)疏懶慣了,他接了司馬衍的留書,也還是不緊不慢地,該訪友訪友,該論道論道。 被他這么一拖,等曹家三口從吳郡歸來的時候,已至年節(jié)不遠(yuǎn)了。歸家后,臨海公主再指揮仆役布置一番,忙活了沒幾天,便到了元日。 元者始也,旦者晨也。 元旦之日占著歲之元、月之元、日之元,又稱“三元”。 一元復(fù)始,萬象而更新。 也因此,元日是一年中最為重要的節(jié)日。 每年今日,晉廷各級朝廷都要舉辦元會盛典,盛典從夜半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的日出,期間張布宴席,歌舞不歇。其中宮中的慶典規(guī)模尤為盛大,屆時燃起燎火,華燈齊放,君臣同聚一堂,同賀新春,共迎紅日東升。 ... ... 相比臨海公主,無憂性子中爛漫隨性的一面,與曹統(tǒng)更為相像。 午睡剛醒沒多久,無憂正和阿父坐而對弈,臨海公主便將他們父女二人的棋局?jǐn)嚭仙⒘恕K隣恐畠旱氖郑褵o憂直接拉回了房中,再按到梳妝臺前,讓云娘給女兒梳頭打扮。 無憂正不明所以,卻見阿母伸手指點,揮斥方遒,“云娘,給無憂梳個分肖髻,再配上我那對錦紅赤玉簪。” “阿母,宴席晚上才開始,眼看著我下一步,就能把阿父那一路給封住了!你急什么嘛~”臨海公主在家中一向強(qiáng)勢,無憂爭不過她,只好對著鏡子里阿母的臉弱弱地抱怨道。 女兒長大了,可一些小動作上還帶了小女兒家獨有的嬌氣。臨海公主伸出兩指,不客氣地在女兒微鼓的臉蛋上捏了兩下,道,“棋就放在那兒,什么時候都能下。” “可今天是元日,怎么說我也是陛下的姑母,哪兒能像你阿父那般放浪形骸?!咱們不管你阿父,他晚間愛和哪位“名士”聊天閑扯,那都隨便他!” 無憂狐疑地瞧瞧阿母,卻聽她笑道,“等一會兒快到申時,阿母就帶你入宮。咱們早點走,不和外頭的那幫人在一處擠。” 說著,臨海公主從一旁的婢女手中取來新做得羅裙新衣,遞到無憂眼前,“瞧瞧!阿母都給你安排好了,今天就穿這套!無憂你說,這裙子好看不好看?” 在吳郡的生活,確是省心極了。 若只有臨海公主與曹統(tǒng)夫妻二人,那么說是神仙過得日子,也不為過。 可惜,她還有一個年齡漸長的女兒。 無憂在去年十三歲的生日那天,正式來了癸水。雖未至及笄之年,但來了癸水,就算半個成年女郎了,自此之后,無憂的小身子便如嫩柳抽條,不止個頭長了不少,前后身段也起了變化,那清新裊娜之感,一日勝似一日。 吾家嬌女初長成,臨海公主萬分欣慰。 可與此同時,她又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致命的問題。 吳郡雖繁華,終難與建康相比。女兒的性子本就與自家夫君多幾分相像,此處沒了管束,父女兩人就像脫了獵人囚籠的猴子,天天想盡各種招數(shù),在各處可勁兒地折騰。 臨海公主想了無數(shù)辦法,偏偏女兒一不喜女紅、二不喜庖廚。她就喜歡整日和她阿父呆在一處,而且什么斯文的不學(xué),盡去學(xué)什么名士風(fēng)度、不拘小節(jié)。 甚至她有次偶見,竟發(fā)現(xiàn)自家女兒學(xué)著夫君模樣,光著腳丫,披著頭發(fā),手里捏著一卷書,站在地上大聲地吟誦。吟罷,還去學(xué)他們那些男子的袍袖翻鶴舞。 而她那夫君倒好,坐在一旁先是不住拊掌叫好,而后居然和女兒一道,跟著下地,將自己的兩只袍袖也翻成了一朵花。 素來暴脾氣的臨海公主,簡直要被這父女倆氣得沒脾氣! 她當(dāng)下就打定主意,務(wù)必要帶著女兒離開吳郡。 因此,縱使她并不十分喜歡司馬衍,在收了小皇帝的請柬后,她還是做出萬分欣喜的模樣,急急催促夫君,讓一家人趕快回去建康。 她著實擔(dān)心,若是再放任嬌嬌的女兒跟夫君混下去,再過個沒幾年,她的女兒可就要變成個瘋瘋癲癲的名士了 ...到時候可還怎么嫁人吶! 所以,她一定要努力把女兒往正途上引,少讓自家夫君帶她去學(xué)些什么有的沒的! ... ... 阿母笑瞇瞇的,神色和悅極了,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可無憂就是覺得她有些怪。 臨海公主見女兒清亮的眼光只放在自己身上,不由有些著急,她再向女兒一笑,向那衣服示意道,“無憂盡看阿母做什么,你瞧瞧這裙子!” 無憂眨眨眼,笑道,“自然是阿母今日格外好看,我才看得呀!” 自家女兒不止生得好看,那張小嘴也像抹了蜜一般甜。臨海公主驕傲極了。 將阿母哄開心了,無憂這才往她手中的衣裳看去,只見那裙子上配寬衫,廣袖瀟灑,色澤銀紅,很是喜慶;曳地的留仙裙長裾飄飄,折褶細(xì)密,軟銀織料里還摻了一根根的金線,在燈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剛好頭發(fā)梳好了,臨海公主興致勃勃,更是親自出手給女兒換上裙子。 裙子換好,周圍的婢女們又是發(fā)了一通感慨。 至于最后的上妝...女兒容貌之盛,比之臨海公主自己,更像她的生母羊皇后。無憂的唇不點則紅,眉不畫而翠,白皙的膚色又隨了夫君,好像一團(tuán)瑩瑩的白玉,若是敷了脂粉,反是顯不出她的好氣色。 臨海公主左看右看,只覺得眼前的女兒乖乖巧巧,大大的眼睛黑如點漆,神色無辜,格外招人喜歡。若不是她自己已經(jīng)上好了妝,此刻非要在女兒的小臉上親一口不可。 云娘笑道,“公主,縣主這一身的氣度,真是...真是...神女下凡啊!” 臨海公主一笑,她再望了望無憂的眉心,思忖下,又道,“云娘,我平日里用得花鈿呢?翻出那個荷花形的來,幫我給無憂貼上。” ———————————————— 女眷這邊由臨海公主打頭,侍婢們將無憂圍在中央化妝打扮,女子們說說笑笑、嘻嘻哈哈,氣氛熱火朝天。 而曹統(tǒng)在那邊獨對松竹,他剛拂了兩下古琴,琴聲一滯,四弦乍然崩開。 崩弦不吉,且崩掉的四弦,還是主萬物成美的“事”弦。 曹統(tǒng)輕輕撫了撫那根斷掉的絲弦,他將琴往邊上一放,徑直去尋了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