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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不樂道,可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包著,迫于無奈,她只得捏住了這枝飽受摧殘的秋菊。 “重陽贈菊。”桓崇頓了頓,認真道,“你把它送了我,便是我的。我再回贈給你,便算作我的重陽贈禮。” 待確認了無憂不會將那花丟掉,他才慢慢地放開包住她的手,道,“這花,你要收好。” 無憂嫌棄地甩了甩手中那菊花。 兩人一時竟都無話。 默了片刻,她咬了咬唇,飛快地覬了他一眼,道,“你...” 話未說完,遠處忽地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無憂?無憂!” 無憂面露喜色,她方一抬頭,就見阿父曹統幾乎是提著寬袍,從入口的大路那邊飛也似的過了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標題可以叫,“到底誰是狗” ☆、第 19 章 桓崇愣了一下,而后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只見曹統的身后,烏壓壓地又跟上來了一大群人,其中首當其沖的便是臨海公主,而后是曹家的一眾仆役,隊伍的末尾則跟了一隊抬小轎的侍衛。 望了半天,也未在其中見到陶家姊的身影,那么,想來這一撥浩浩湯湯的隊伍便是司馬衍招來的了。 桓崇不由腦筋一跳,卻見身旁的小女娘無比興奮地揮動起手臂,兩腿再是一蹬,就要下地。 桓崇的那根腦筋跳得更厲害了。他趕忙伸出一臂橫在無憂身前,低聲喝阻道,“你腳上還傷著,亂動什么?!” 阿父來了,無憂再無心思去與他計較。她縮了縮腳,再朝桓崇不滿地皺了下鼻子,便朝曹統大聲喊道,“阿父阿父!快來接無憂呀!” ... ... 得知嬌女受傷時,曹統正在參加重九節的名士會。 歷年重九宴,晉廷皆會在昆明湖畔為士族子弟們單辟一地,其中上席均為名士高坐。眾人或品評,或清談,或對弈,或奏樂,所行所娛,無一不是高士雅藝。 曹統雖久未出游,其在外的聲名卻沒有墜過半分。他和臨海公主剛從山上下來,便被眾人團團圍住,直接就給架去了清談的會場。 曹家玉郎坐在上首,不退不避,舉止瀟灑,風采依舊。 麈尾揮灑間,他時不時地見縫插針,插補一二,便是妙語解頤,讓人忍俊不禁。 清談場上氛圍漸高,眾人正欲再多聽聽曹文盈的絕妙高論,突地有一名宮中內侍上前,低聲與他傳話。 也不知兩人說了什么,那曹文盈竟是乍然收起了面上的笑意。尚不待致辭,他便與眾人匆匆作別,起身離開了會場。 曹文盈素來雅量雍容,眾人何曾見過他這般罕見地變了臉色? 甚至在離場時,他的風姿雖是不改,但很明顯的,他腳下的步履快了許多。 就在走出會場的大門時,曹統一下不妨,絆到了路旁的一塊石頭。 只聽“咔嚓”一聲,腳下的屐齒應聲而斷。 ... ... 除了昔年渡江一路逃命,曹統這一生,很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他幾乎是小跑著到了無憂的身邊,再三確認過嬌女無恙后,他才展袖拭去腦門上泌出的汗珠。 沒等曹統喘勻了氣,后面跟著上來的臨海公主便將自家夫君向旁一擠,一把就將女兒摟進了懷里。她伸手摸了摸無憂的小臉,急道,“無憂,腳上還疼不疼?別怕,阿母這就帶你回家!” 無憂“嘻嘻”一笑,她伸出兩條小藕臂回抱住阿母,一張小臉就勢在阿母軟綿綿的懷中蹭了蹭,聲音嬌嬌,“無憂不怕!剛才還有點疼...可是被阿母這么一抱,無憂立刻就不疼了呢~” 小女娘笑得瞇起了一雙眼睛,好像一只吃飽了喝足了的饜足小奶貓。 桓崇瞧著她翹彎了的唇角,心中嗤笑一聲。 這曹女郎還真是舌燦蓮花,慣會做戲。 若說抱,那方才他也抱她了,她對他又是打又是咬,怎就不見她對他這般撒嬌?! 可是,她面上那盈盈的笑意,是真的好看。 那是別樣的耀眼與明亮,晃得他既有些不敢直視,又不自禁地想要去追尋。 桓崇忽地有些別不開眼。 ... ... 先前一心掛念著女兒,曹統無暇他顧。 現在妻女抱作一團,其樂融融,他這才放下心來。不料剛一調轉視線,他便注意到了站在女兒身畔的桓崇。 一別經年,這位桓家少年郎的個子長得更高了些,一張白面更招人了些,通身的氣質也更干練了些。 聽說他跟著陶士行立了大功,小小年紀,更是前途無量。 若是往常,曹統必要對他勉勵幾句。可好巧不巧,他看過去的時候,那桓崇的兩顆眼珠子正緊緊地黏在自家女兒身上。 曹統剛喘勻的氣息一滯,胸中立時泛起一股莫名的膈應。他當即出言喚他,“子昂。” 見桓崇還是一動不動,曹統心中愈發生氣,他抬高聲調,略顯凌厲,道,“桓子昂?!” 桓崇一驚,他趕忙聞聲回頭,對著曹統恭敬地行了一禮,“曹公。” 曹統瞇著眼睛看他,唇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一開口卻是,“蔣山秋色,景致宜人。子昂亦是來登高不成?” 桓崇遲疑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曹統聲音淡淡,“小女受傷,腿腳多有不便。如此,竟也能與子昂這般相逢?呵...你們,亦算是機緣巧合了!” 饒是再愚笨的人,也不會聽不出曹統話中的怒氣。 當世禮教雖疏,然孤男寡女,單獨兩個呆在一處,還是多為人詬病。 尤其,她又是這樣高高在上的名門貴女。 何況,曹統向來以心思機敏著稱,他又是被那小皇帝招來的,他得知的訊息,必然是曹家無憂于山腰處跌傷,目前正在山腰處獨自枯坐。 而不是曹家無憂,正在山腳處與他一道等待。 小女娘不能動,他卻是能動的。 曹統一是在指責他不知避嫌,二是在拐彎抹角地質問他,從山腰到山腳,小女娘這下山的一路,是否與他有關。 桓崇這回,是真的語塞了。 ... ... 他與他們不同。 隱晦曲折的打機鋒,是他向來不擅長的,也最不屑的。 他只會說實話,可...這件事他又要如何開口?! 桓崇緘默再三,曹統卻是越發地惱怒了,他待再要逼問,卻聽自家女兒嬌聲埋怨道,“阿父!” 無憂從臨海公主的懷里爬了出來,笑道,“阿父,你不是被陶姊姊請來的嗎?做什么還對桓郎君這么兇?!” 曹統一怔,道,“‘陶姊姊’?” 無憂脆生生道,“就是陶公家的女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