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書迷正在閱讀:窺面、婚必從、傻子與師父、青伊的白弘昱、陪伴、一朝天子一朝臣、撒野、我在求生直播間做美食、女配沉迷事業(yè)(快穿)、園長先生
在他心中,她似乎就應(yīng)該永遠(yuǎn)昂著她那顆漂亮的小腦袋。 桓崇實(shí)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才能讓她把頭低下來。 沒再等他細(xì)想,周光幾步便跨進(jìn)了亭中,他一把攬住了自己的肩膀,笑瞇瞇地大聲道,“子昂,你可真會躲閑!竟讓你跑到這兒來了!” 不等他說話,陶億也跟著步入了亭中。 她先是對著司馬衍等三人行了一禮,歉疚道,“真是打擾了。” 桓崇左手微一使力,便把周光的手從肩上挪了下來。他又向陶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顯明、阿姊,你們來了,這幾位是...” 周光“切”地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地向旁邊三人打量過去。 也不知他眼睛怎么長得,首先映入他眼簾的竟是藏在最后面、低著頭的無憂。 周光性好頑笑,他賊兮兮地瞧了瞧身邊面色清冷的桓崇,又瞧了瞧那邊垂首不語的無憂,將嗓門一扯,頓時(shí)驚訝道,“曹娘子?!” 見無憂抬頭,他嬉笑道,“你竟真地特意過來了?!” ... ... 司馬衍方才找杜陵陽問無憂下落時(shí),杜陵陽只含糊地說無憂去了蔣山,并沒有向他透露這些彎彎繞繞的細(xì)節(jié)。 此刻,周光的話落在司馬衍耳中,像是敲響了他心中的一口警鐘。 司馬衍瞥了身后的無憂一眼,突地生硬道,“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曹娘子特意過來’?” 他年紀(jì)尚小,身量不夠,今日穿得又是一身便服,不知其身份者的確想不到這樣一名少年竟會是大晉的皇帝。 周光本以為他就是某家大戶出身的士族子弟,待真的落眼看向這發(fā)話的少年,周光一怔之下,趕忙行禮道,“陛下!” 陶億亦是吃了一驚,她隨在周光身后,也向司馬衍行禮,口呼“陛下。” 司馬衍滿面不虞,他不耐地?fù)]手,冷聲道,“起來回話。” 陛下年齡雖稚,神情卻是嚴(yán)肅非常。 周光頓時(shí)不知所措起來,他四下看看,卻見無憂此刻抬起頭來,向他微微頷首。 他猶疑道,“啊?我...我...” “啰嗦什么?朕讓你說,你便說!”司馬衍斷然打斷了他的猶豫,擰起的眉頭中帶出了不符年齡的凌厲。 周光為難地看了一眼桓崇,他將心一橫,只好躬身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不過周光也還算有良心,說到末尾處,他遲疑了一下,終是把贈花的那段說辭給略去了。 ... ... “陛下,曹娘子是為了不寒我荊州軍士的心,才這般做得...”周光說罷,把身子壓得更低,“還請陛下...勿要遷怒于她。” 陶億也起身上前,她向無憂深深見了一禮,道,“原來那幾名女郎皆是因著曹娘子的緣故才來致歉的...曹娘子俠義心腸,阿億記在心中。” 無憂著實(shí)沒想到竟會和陶娘子這般相見... 陶公的家教果然嚴(yán)格,陶家出身的娘子禮數(shù)也是落落大方,端莊風(fēng)度更盛姿容。 無憂笑著將她扶起身,回道,“小事而已,不值一提。陶家姊姊勿要多禮了。” ... ... 無憂與什么人都能侃侃而談,司馬衍卻沒這般的能耐。 他也沒有這樣的耐心。 當(dāng)下時(shí)局混亂,朝不保夕,貴族男女之間為了享樂,本就私下里有各種情丨事駁雜。他本來以為無憂只是偶然與那桓崇遇上,這下看來,卻是無憂主動。 若是無憂生有他心,他便要快些動手了。 不過,現(xiàn)在的他,只想把無憂從這處遠(yuǎn)遠(yuǎn)地帶走。 見他一個(gè)人沉吟思索,杜陵陽小步到他的身側(cè),輕聲道,“陛下...” 司馬衍卻沒有接口,他默了片刻,無情無緒道,“無憂,咱們回去罷。方才姑母和姑父得知你獨(dú)自上山,擔(dān)憂得不得了。” “我就是因?yàn)檫@,才來尋你的。” 一聽阿父阿母要尋自己,無憂馬上急道,“陛下、杜姊姊,那我們走吧。” 司馬衍嘴角邊這才露出一絲微笑的弧度,幾人正欲告別,卻聽那周光道,“對了,子昂,小陶將軍尋你。咱們也盡快下山吧。” 卻聽那木頭樁子一般的桓崇應(yīng)聲道,“好。” 司馬衍嘴角邊剛顯現(xiàn)出的弧度,倏地一下又落下去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大步邁出亭子。杜陵陽見他走了,忙拉著無憂對剩下三人行了一禮,急匆匆地跟在司馬衍的身后。 不一會兒,幾人便失了蹤影。 司馬衍走了,周光這才直起身來,他疑惑地看著司馬衍的背影,“...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億若有所思地望向桓崇,也柔聲問道,“阿崇,你在想什么?陛下方才為難你了嗎?” 桓崇回想著無憂離去時(shí)那最后的一瞥,他搖了搖頭,將那雙明亮的眸子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道,“...無事,走吧。” 說罷,他也大步邁出了亭子。 陶億望著他的背影,面色一瞬間便暗淡了下來。 ☆、第 14 章 平日里,司馬衍是最喜歡和無憂逗趣的那個(gè)。 可這一回自打出了亭子,下山這一路,他都是臭著一張臉,連一句話都未曾說。 走在前面的皇帝金口不開,無憂悄悄朝他吐了吐舌頭,便也自發(fā)地不同他搭話。 她一手和杜陵陽親密地挽在一處,另一手從路邊掐來一莖長長的草葉,不住地呼扇搖擺著。 等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物事,或是瞥見了什么優(yōu)美的風(fēng)光,她便興奮地拉著杜陵陽一道閑話賞景。 ... ... 司馬衍的脖子都快被他抑僵了。 身后時(shí)不時(shí)就傳來無憂的說話聲,她的聲音又清又脆,其中飽含了無盡的驚訝與喜悅。 她的語氣又是這樣真摯,就是一個(gè)不知情的人聽了去,都不禁想去回首瞧瞧這小女娘是在為何而驚,又為何而喜。 司馬衍表面上無動于衷,暗地里他卻將自己壓得辛苦。 有好幾回在山路上調(diào)轉(zhuǎn)方向,他幾乎是強(qiáng)自控制著自己的脖頸,堅(jiān)決不去瞧無憂一眼。 直到高空中飛過一隊(duì)人字?jǐn)[開的大雁,無憂向天際一望,驚喜地抬手指道,“杜姊姊,你快看那南來的雁,它們飛得好生整齊!” 杜陵陽隨著她的目光望去,跟著道,“是呢,正是秋天,北雁南飛...啊!” 兩個(gè)小女郎只因著一隊(duì)大雁就興奮出聲,司馬衍在心中無聲地“哼”了一句,耳朵卻豎得尖尖的。 還沒聽那陶娘子把話說完,他的身后就忽地傳來了兩聲驚叫。 司馬衍嚇了一跳,他顧不得再去擺什么架子,馬上回過身去,急道,“無憂?!” 蔣山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