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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道,“莫不是她家里也是老兵出身,所以路見不平了?哈哈哈!” 還一個接著道,“看她打扮得似模似樣的,沒想到就是個附庸風雅的可憐蟲!喂,你父母怎么教得你,你還有沒有教養啊?知道你盯著瞧得是誰嗎?!” 這幾人越說越過分,連一向好脾氣的杜陵陽都受不住了,她忙隨上前去,卻聽無憂“哈哈”一笑。 “若士族女郎都如幾位這般。莫怪乎世人總要對士族抱有非議了!” 她沉聲道,“陶公收服襄陽,從此荊州再無憂矣!有陶公,才有荊州,才有現在的安居樂業。如此功勞在你們的眼中竟是一錢不值,竟還妄議陶公家世不如那些整日蹲在家中承父祖蔭萌的士人。” 她又道,“建康城中的歌謠,諸位竟未嘗聽聞嗎?桓郎君勇報父仇,不計生死。他這次隨著陶公,又在襄陽之戰中立下大功。要我看呀,桓郎君可比咱們建康城里,這些只會紙上談兵的世家子弟強得多!” “都說士庶、士庶...”說到慷慨處,無憂將眉眼一挑,竟難得的顯出了幾分凌厲,“難道,三代、五代之前,你們的祖宗便上達三公了嗎?” “莫說你家,就是我曹家太丨祖,還是亂世興兵,混跡行伍呢!想來諸位家祖,那時最多只是蓬蒿人罷了!” 無憂的話音剛落,那幾名小女郎頓時明了了她的身份,卻聽王蔓然這時開口道,“曹娘子,她們也不過是無心之語,你就放過她們吧...” 王蔓然的話,看似是想要息事寧人,實際上卻是暗責無憂途生事端,心胸狹窄不饒人。 無憂的目光閃了閃,笑道,“王娘子說得有趣,我還從不知自己有做惡人的手段呢!不過,既然王娘子發話了...” “那就一會兒在宴會上,請她們一個個到陶娘子的面前道歉。若是陶娘子原諒了她們,我便放過她們,王娘子認為如何?” 當眾向那陶家女道歉,比要了這幾名小女郎的命還難受。她們扭扭捏捏,忽有一人腦筋一轉,大聲道,“就算是曹家的娘子又如何?只會拿我們說嘴,算得什么本事?!” “若那陶家軍,那桓崇真像你講得那么好,若你真的那般敬仰他們,那你便親自去給你口中那位桓郎君送花贈菊啊!” 見無憂不答,眾位小娘子頓時笑出聲來,“曹娘子不敢說話了,怕是不敢了吧?!” 無憂大大方方一笑,她拍了拍手掌,脆生生道,“怎地不敢?只是不知那桓郎君人在何處?我這就去!” “不過,我去尋過桓郎君,你們更須得去向陶娘子道歉!”接著,她向杜陵陽揮了揮手,道,“杜姊姊,還要煩請你給我們做個見證。” 說著,她清凌凌的目光從幾人身上掠過,道,“若你們不要名聲了,盡管食言!” 作者有話要說: 人在姥姥家,實在是小看家里小朋友們的戰斗力... 初一至初三的更新時間會不定,如果有斷更我會提前請假,謝謝親們的諒解~ P.s.又忘記說了,除夕至初二所有留言的親們都會發紅包,祝大家新的一年里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第 9 章 此刻,誰也沒有留意到,在一旁岔路邊的樹叢中,竟悄悄地隱匿了兩位郎君。 其中那穿著灰衣的郎君興致勃勃,還不時地在樹叢的遮掩下向外探看;而另一位身著白裳的郎君則是牢牢地靠在一棵樹干上,他雙臂抱胸,雙眼閉著,甚至連一次身都沒回過。 “子昂,你也太沒趣了!”那名灰衣郎君低聲笑道,“這幾位可都是建康城里的貴女!你聽聽,她們將你我說得好像兩只過街的老鼠!” 那白裳郎君正是桓崇,他依舊閉著眼睛,卻是冷冷回道,“老鼠是說你,不是說我。” 那灰衣郎君笑道,“是、是,說我,說我!”他豎起耳朵又細細聽了兩句,連聲笑道,“她們現在可是說你呢!哈哈,你快來聽聽!原來我們的‘桓家玉郎’在她們嘴里,連我這只‘周家臭老鼠’也不如!” 桓崇冷哼一聲,又聽那灰衣郎君又感慨道,“哎,子昂,你說,要是光憑說話就能在人身上戳幾個窟窿,我看咱們就都不用打仗了,直接把這幾個小女娘拉到軍中去與那胡人對陣,保管打一次勝一次!” “可惜天底下就沒有那等好事。”桓崇嘲諷道,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你聽夠了沒有?聽夠了我們就出去。” “哎哎,你急什么?!又不是咱們故意要偷聽的,誰叫這群女娘偏偏和咱們走在同一條路上?還把壞話說得這么大聲?”他振振有詞道,“若是咱們現在出現在她們面前,不是太落了這群小貴女的臉面!” 桓崇嗤笑一聲,剛要抬腳。那灰衣郎君忽地按住他,低聲道,“等等!那邊又過來兩個...” “讓我瞧瞧...”他一面說,一面長大眼睛張望。 待看清了兩位女郎的面目,若非此刻二人正在隱蔽,那灰衣郎君便要直接向著兩人吹響口哨了,“喲,子昂你快過來睜眼瞧瞧!來得這兩個小女娘年紀不大,卻都是美人!” 他頓了頓,自嘲一笑,“就是不知道,從美人嘴里又能吐出些什么來,哈哈!” 桓崇掃了同儕一眼,像老僧入定一般,默默地重又靠回在了樹干上。 他嘴上不言不語,心下卻是一片了然。 時下士人極端厭惡兵士,方才他又從那志在必得的王二郎手中搶得了花球,這些世家女子們不一口一個“賊兵”的喊,就已算是十分有禮了! 難道還要她們指著鼻子將自己大罵一通才舒坦嗎?! ... ... “你們享受這大好的江山,卻又瞧不起在邊關浴血的將士們。娘子們,你們還知不知羞呀?!” 清脆的女音還帶著幾分稚嫩,可她一口京洛正音,吐出的字句無不是慷鏘有力,擲地有聲。 等最后一個字出口,周圍霎時間就安靜了下來。 連那灰衣郎君也被這小女郎的氣勢所攝,他安靜了片刻,忽然笑道,“嘖嘖,子昂,你聽聽!還真看不出來,建康城中還有這樣的人物!” 姓曹的女郎?! 桓崇雖不愿在暗中偷窺女子,豎起的耳朵卻將那女郎的話聽得一字不落。 他亦是神情微訝,思緒一跳,乍然就想起去歲見過得那名小童。 那名喚“令宣”的小童也是出身曹家,也是伶牙俐齒,也是叛逆到不計士庶之別。 卻聽那灰衣郎君頓了頓,又道,“我收回方才那句,若是唇舌作戰,那邊那一群也抵不上這一個曹家小娘子!” 他嘿嘿一笑,又道,“這位曹家小娘子生得嬌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