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
真的說道:“爺,鳳兒喜歡你!鳳兒是真心的喜歡你!” 她直直的看住韓奕羨,眸光變得癡迷:“鳳兒只喜歡爺一個人!爺是這個世上鳳兒最喜歡的人!” 韓奕羨搖頭,語聲里有譏嘲,更有自嘲:“你喜歡我,卻要我的命!你下藥害我,亦只因為我是你最喜歡的人!” 他微頓,接道:“你對我有情,便是這般待我。她對我已無心,卻在我窮途落魄的時候,不忍不管我。” 他看著錦鳳說道:“這就是你同她的區別。” 話落,他驀然心灰。 已經回不去了! 他的卿兒,是真的將他放下了。 “你去吧。”未幾,他上前掐住錦鳳脖頸,只一下便折斷了她的頸子,錦鳳瞪著眼張了張嘴,爾后軟軟歪下了頭沒了聲息。 韓奕羨將她放下看了一會,然后伸手合上了她的眼睛。 一念起,孽緣生。由孽生得因,自得孽的果。他認了,她亦該認。 韓奕羨走出囚室去尋母親。甫一抬眼便看見了她。韓母隔著三間牢房,正扒著柵欄看他。 “羨兒”她小聲的喚他,語聲里透著小心。 方才她聽見錦鳳那邊的動靜,心里萬分訝異。聽著,竟是她的兒來了,而且似乎,似乎,她的兒竟是好了? 可她不敢大聲喚他,只悄悄行到邊上候著。今日里,她大喜復大悲,情緒起伏跌宕,又同錦鳳打了一架,此刻她已是頭暈目眩,精疲力竭。 但饒是此,她亦覺出了不對。今日這監牢委實反常。而寧王擋在虞氏身前的那一幕,更是始終在她腦海里盤旋。 她不會看錯,寧王對虞氏不尋常。 這便令她大為憂心,她不得不擔心寧王會不會因此而不容于她的兒。 尤其這會她覺察到她的兒似已然清醒,也就是說傍晚那會兒子是在裝傻? 這便更讓她惶惑于寧王今日突然帶著兒子來看她的用意。要知道,她被關在這鬼地方足有二,三個月了。是以,會不會是寧王對她的兒產生了懷疑?故行試探? 兒子瘋傻,寧王或能容他。若是…… 韓奕羨望著柵欄邊隱隱發顫的母親。 他看著她灰白干枯的頭發,看著她滿是皺紋干瘦暗黃,而顯得無比蒼老的面龐;還有她烏青的眼眶,臉上的抓痕。 母親已然面目全非。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竟至陌生的再尋常不過的老嫗。 韓奕羨流下淚來。心中悲意蔓生。 他怔怔的看住母親,下一瞬,他跪了下來隔著牢門給韓母磕了一個頭。 “兒不孝!累得母親受苦!” 他哽聲說完,再連磕了三個頭。隨即起身,并不進牢室,再看了看母親。他折身大步朝外行去。 韓母哭起來,顫聲喚他:“羨兒,羨兒!是娘對不你!是娘對不起你!” 韓奕羨沒有回頭,他直接走出了牢房。 韓母捂住嘴,痛哭著萎頓在地。 “我的兒啊,我的兒!”她心如刀割。 ※ 望著站在前方提著宮燈等著他的太子殿下,韓奕羨微是扯唇,露出一抹笑來。 那笑蒼涼,尤是悲哀。 第 75 章 傍晚時分,太子突然帶他來探監。他便知不妥。而才將見到獄中情形,他已知確如他所料,殿下果是對他生了疑。 只明知如此,他卻不能不來這一趟。殿下勢必不會讓錦鳳活著,可他不想她死于他人之手。他得親手了結她! 因這是他能對荷兒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而此刻見到太子,韓奕羨心頭泛著苦。或許他能為卿兒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亦是快了! “罪民韓奕羨拜見太子殿下!”他屈膝對寧原行拜見禮。 寧原緩緩踱步行至他身前,并不叫起。只看著他淡聲言道:“難為你,明明病好了!還肯喝那么苦的藥。” 不是不惋惜的。韓二其人委實不一般。若非尹太醫誤打誤撞在他熟睡的當口,替他摸脈,使他不及提防,他怕不是能一直偽裝下去。端瞧,尹太醫吃驚之下第二次給他把脈,他便已然警醒,亦可見要令他露出破綻有多不易!而尹太醫之所以不曾懷疑,只怕是萬想不到他能恢復得這樣的快! 心病心藥醫。 最好的醫者,最佳的良藥不過是輔助罷了。韓二能那么快好,寧原認為更主要的因由是清言。亦由此,他方不能聽之任之! 韓奕羨澀然笑道:“殿下英明!罪民不過海底撈月,枉費心機。” 寧原亦是一笑,然笑意淺淡。他筆直的看住韓奕羨,不予迂回單刀直入: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他問,語氣淡冷:“你當知本宮不可能任由你這般呆在清言身邊!” 他目光細細從韓奕羨臉上晃過,聲調愈加冷涼:“你更該知曉,如今你同她已斷無可能!” 韓奕羨笑容澀苦,卻是道:“罪民早已不作此妄想!” 不說而今他乃戴罪之身,一無所有。是個連自己的身份都不可示人的朝廷欽犯。 便是卿兒寧可假死亦要離開他; 便是她現在日日給他喂藥,待他溫和不失細心。可亦僅止于此,再無更多的親近。 這些明晃晃的事實擺在他眼前,他如何還能自欺欺人,如何還敢再奢望將她挽回! 而他之所以好了也不愿“醒”,只是, 韓奕羨面上笑意不在,神情似苦猶悲。他只是實在不舍,實在貪戀她給他的那一些,他無上渴望的久違的溫柔。因為他很清楚,只待他清醒,這些溫柔他便再也觸摸不著,再是抓不住! 何況,他看住寧原亦不兜圈子,直言道:“罪民此生是無望了!可是殿下你呢?” 他直視著寧原,語聲憐惜透著酸楚:“卿兒她不易生養。” 他不提太子日后身為一國之君會有的后宮,單是卿兒生養不易,就是不容回避的一道坎! 宮里的女人,最終能倚仗的唯有子嗣。美色在新人輩出,群芳爭艷的后宮,實乃尋常微不足道。若沒有帝王的骨rou傍身,恁是再高的份位,想要長久的恩寵亦是虛妄!而倘卿兒終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