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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好!” “平身!”一個沉啞又威嚴的聲音響起。 清言同庚生齊道:“謝皇上!” 爾后兩人方起身,垂首站得端直。 賢妃安了心思,柔聲笑道:“都抬起頭來,給本宮瞧瞧。” 清言不得不抬頭。但見眼前的賢妃氣質(zhì)高貴,尤為美麗端莊;而她身側一身龍袍的皇上,平心而論,容貌亦是不差。只看著頗顯年紀,有些個衰老,亦有些個陰郁。瞅著不甚開懷。清言想,張后同太子的事,大約對這位帝王打擊沉重。 她沒敢多看,只保持恭謹?shù)拿嫔恳暻胺健P闹袇s忍不住想:寧王大概長得肖似其母。因為依她看來,寧王與他父皇只是眉眼間有些神似。而面前這兩位中,要說相像,她覺得寧王還要更象賢妃一些。 賢妃笑望著清言,仔細的端詳。她知其是戴了面&具,女扮男裝。這么一看,只覺得其身形纖細,頗是瘦小。再有就是一雙眼睛生得格外的好。又圓又大,清澈黑亮。 煊帝也在看清言,他不知清言根底。但覺這名內(nèi)侍風采韻秀,容色上佳。看著很舒服。 “聽聞你救過原兒,忠肝義膽勇氣可嘉!特此招你入宮,賞賜于你。”煊帝開口言道,聲音照舊威嚴。 待他話落,近旁候命的六名內(nèi)侍排著隊捧著賞賜走向清言。為首的一個尖聲細氣道: “茲福如軒掌柜清言,救護寧王有功!現(xiàn)特賜玉如意一柄,南珠兩串,錦緞四匹,黃金一千兩,白銀一千八百兩!另賞京城蔡新街東巷里宅院一座!” 清言:“……” 果然皇家手筆,一擲千金! 饒是韓家富甲一方,比之天家亦是遠遠不如。她心中感嘆: 寧王不愧是貴人!他的命還真是貴得很! “謝皇上恩典!”清言不得不再次跪拜謝恩。 唉,不過一夕間,貴人嘴里打個滾,她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發(fā)了…… 第 61 章 回府路上,清言坐在寧王的馬車里不自覺的顰眉。想到后頭跟著的馬車中那一堆的賞賜,她很犯愁! 除卻皇上的賞賜,賢妃亦有賞于她—— 兩顆夜明珠,四塊白玉牌;金器四對,玉器六雙;名家字畫十幅;另有香脂香膏美酒佳茗,山珍海味珍饈若干; 她這一趟真是堆金積玉,盆滿缽滿。不單是她,庚生亦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小金童。 除卻寧王給的壓歲錢,皇上賞了他一袋金錁子,并上好的文房四寶一套;賢妃賞了他一袋金錁子,并金鑲玉制的九連環(huán)一個; 倘換了旁人,一下子收獲如此多的金銀珠寶,怕不是心花怒放,喜出望外!但清言卻是發(fā)愁,她是真的愁! 這京城里頭,熱鬧繁華自不消提。只愈繁榮的地方,也愈復雜!三教九流者眾,龍蛇混雜。這么多財寶擱屋里,沒得招賊惦記。。 不比在韓府,家丁護院多,還個頂個的好身手。恁是再多的強盜,亦能對付。而她家里,不說無有武藝,單就體力上而言,除了陳嬤嬤再沒一個厲害的!便是爹爹,亦只有讀書人的力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真來了賊子,怕是都不濟用…… 寧原瞅她一會,垂眸抿著嘴笑,玉雕似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捏著青瓷茶蓋,慢慢兒捋著茶碗里的茶。舉止悠然,一派閑適。 庚生歪在娘親懷里,揚手喂她吃酥糕。清言回神,咬一口,摸摸他的頭。一抬眼望進寧原的眸光中。 將將啜了口茶,方抬首看向清言的寧原,沖她一笑,溫聲道:“清言不必煩惱!回頭我讓程陽選兩個護院給你。” 清言微怔,旋即心頭一松,忙笑著應道:“如此,就煩請王爺費心幫清言找兩個護院。” 如今憑空多了這么些家財,確乎需要請幾個護院。有寧王幫著挑,當是再好不過。他挑的人,自是知根知底,穩(wěn)妥可靠。 寧原笑看住清言,略略頷首。 其實他對父皇的賞賜并不特別滿意。奈何,清言只是平頭百姓,不是朝廷官員。若不然,加官進爵,分莊賜田理當無可置疑。 寧原靜了靜,望著清言突道:“韓家主那邊,我會派人去尋!你不用太擔心了!” 他看著清言的眼睛說道:“只是庭毅審慎,當下想必會特別的掩護住韓家主的身份。這樣一來,要查到他們的行蹤,勢必要花費一番功夫。清言恐怕還得等上一段時日。” 清言望住他,心口一熱,頓了頓,終是只能感激的出言一句:“有勞王爺!多謝王爺!” 她想開口,卻始終開不得口的事,他幫她做了。 寧原仍是笑,眉眼溫潤。 片刻后,眼見庚生吃完了酥糕,開始犯困揉眼睛,清言抱著哄了幾聲,爾后輕柔的拍撫他入睡。 寧原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眸色凝定,微是出神再沒有出聲。 倆人都不再說話,車廂靜謐卻氣氛安然,并不讓人感覺局促與尷尬。此時此刻,寧原同清言俱不曾細思過,他如何能一眼就看穿清言的擔憂; 而清言亦然。對寧王仿似有讀心術一般能精準看出她心中所憂,未有過多思慮。 仿佛一切合該如此! 默契得自然而然。 倚瀾殿內(nèi),賢妃服侍煊帝歇下。隨后,她披衣立在窗前,目露憂思。今日宣那虞氏進宮乃是她的主意。按原兒的打算,是要命人將賞賜直接抬去虞氏,也就是現(xiàn)在的清言府上。 可她想要見一見這位清掌柜。 只因她覺得原兒對其人關切過多,好得實在異乎尋常!這令她很不放心。而今一見,不出所料,她的憂慮未必多余。 原兒看這虞氏的眼神,太不對勁。以往她只見過他這般的看過桑頤—— 溫柔。 如斯溫柔,透著寵溺。 而最令她擔心的是,原兒或許還尚不自知。 人人皆道她的原兒是個風雅王爺,聽著似極通曉風花雪月之事。但只有她清楚,這個孩子于男女情&愛上,可謂“少”不更事至真至純!長這么大,心中只裝過桑頤。還是在桑頤有心的算計之下。除了桑頤,在遇到虞氏之前的這么多年里,他不曾接觸過別的女子。 賢妃長長的嘆氣,愁容滿面。